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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佛慈悲是吗?佛祖也谈缘分吧?所谓缘起缘灭……明日一早,我立即回江南,请筠格格保重。”说完话,他转身就走。他打算明天一早与皇上说明今晚发生的事后,后续的事就交由居住京城的铠斳继续监控,自己则返回江南。

  他要走了?!筠儿的心咚地用力一震,直觉地想伸手拉住他,但停在半空中的手,最后还是放下了。她唤来宫女,跟他们要了一个东西后,就急急的穿过亭台楼阁,直奔向他居住的院落。

  院落前的侍卫一见到她,又见她手上的东西,连忙一拱手,“格格——”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不必喊了,跟着脚步未歇的进了大厅,看来是直往爷的房里奔了。

  两个侍卫看了看,站岗站得更小心,想多少帮爷掩护,让爷享受一下儿女私情,不然,他们这个主子日子过得实在太紧绷了,生活毫无乐趣可言。

  “是我。”来到房前,筠儿举手敲门,喊了声后,径自推门而入。

  东方紫已脱下外衣,仅着白色中衣,衣袖上染了刺红的血渍,桌上还有一盆温水,看到她,他显然余怒未消,脸部线条僵硬,唇抿得紧紧的。

  筠儿一见,眉头立即揪紧。

  同一时间,他也注意到她手上多了一个药箱,“我说——”

  “我包扎好你的伤后就走。”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说。

  知道她是认真的,他绷着一张俊脸坐了下来,挽起袖子,定定看着她倔强地为他清洗伤口、涂药包扎,那张柔美的小脸神情是那么认真、那么不舍,明明不怎么痛,在她这样的神态他竟也觉得伤口灼痛起来……

  她终于包扎好,一双含着泪的翦水明眸迎视着他,“请你多爱惜自己,能不涉险就别涉险,好吗?”

  这一席话掏自肺腑,令他心口一暖,但他深知自己的责任,无法承诺她,于是面色一整,出口的声音低沉而漠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意思是他不避险?不成啊!她会担心的,真的、真的很担心,万一他又受伤了怎么办?受更严重的伤怎么办?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就算流再多血,眼也不会眨一下,可他要她别涉险,自己却不珍爱自己,有何立场责问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老是处在危险的情境里,不怕爱你的爹娘担忧、伤心吗?”她打算动之以情。

  “他们会,但他们早有心理准备,我的阿玛更直言已为我备妥了一口上好棺木及陪葬物品。”他嘲讽地勾起一抹冷笑道。

  她一脸难以置信,心却揪疼了,也清楚看到他眸中的悲凉。那是怎样的父亲?怎么会如此诅咒自己的儿子?

  离开房间后,筠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窗户上勾勒出一个落寞寂寥的身影,她突然心中做了决定。

  尽管夜深了,她仍咚咚咚的跑到殿外,请求觐见皇阿玛。

  此时乾隆已准备入睡,还有妃子侍寝,不过他还是要一干人等先退下,与女儿独处。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他挺好奇的,说来筠儿入宫已段日子,这还是头一回她主动请求觐见。

  应皇阿玛一脸兴味盎然,筠儿反而犹豫了,她拿下系在旗装上的丝帕,无措的绞着帕子,“皇阿玛,只要是心里觉得正确的事,就该跟着心念走,对吧?”

  乾隆先是蹙眉,随即一笑,“应该是。筠儿怎么如此严肃?”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紧张,“筠儿想求皇阿玛一事,但可不可以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别跟任何人说?尤其是东方紫?”

  东方?这可有趣了。乾隆点头笑道:“成。”

  “那……那我要烦请皇阿玛成全了。”筠儿拿起帕子一挥,屈膝跪下,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很严重啊……

  这天晚上,也就是东方紫预计留在皇宫中的最后一晚,他在书房里写了些信函,预备差手下交给铠斳,没想到皇上意外到访,他只好连忙套上外衣至厅堂迎接。

  乾隆的贴身太监为两人奉了茶后,即主动退出屋外,将门给带上。

  东方紫见皇上表情严峻,心中顿时也跟着凝重起来,猜想是明伦大人葬身火窟的事已传到皇上耳里。

  事实上,他的人在明伦府发生爆炸半个时辰后已再返回探勘,只见一栋豪华园林被炸成平地,假山里的密室也被烧成灰烬,一切都被销毁了,死伤不少,明伦大人被炸成肉块,黑檀木盒子当然消失了。

  那应该就是明伦大人会引来杀身之祸的主因,只可惜这条线暂时断了。

  他将事情的起始说给皇上明白,但省略了筠格格也参与的一小段。

  “那事京城衙门自会去查,朕不担心,这不是朕深夜上门的主因。”乾隆定定看着俊伟不凡的东方紫,愈看愈心喜,筠儿的眼光真的很好,就跟他这个老子一样好。“这儿没旁人,朕就说点真心话,你帮朕做那么多事,在外刀光剑影的,铠斳有个妻子了,日后就有儿女,所以朕就想,你也总得留个后——”

  乾隆话未说完,东方紫已开口,“是我阿玛请求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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