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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说完了故事,培德苦笑了一会儿后从衬衫的口袋裹拿出一张纸条,将它递给母亲。

  何美芳好奇的拿近细细阅览七月三十一日:扶桑体贴之美八月三日:玫瑰请多关心我八月五日:紫花地丁请重视我八月六日:勿忘草请不要忘了我八月七日:鼠尾草想念你八月八日:蔷薇爱八月十一日:紫阳花冷淡“这是羽荷在拿了大岩桐的第三天后陆续请人送过来给我的花,而后记录的则是花语的意思。”培德静静的道。

  事实上,从收到硕大红艳的扶桑花开始,他的心没有一刻不想朝她飞奔而去。

  “体贴之美”,他并不能完全的解读她的含意,只是这个“体贴”对他而言有双面的意义。

  在大岩桐的那件事后,他也曾静下心来好好的思想,当日哭得涕泗纵横的羽荷让他相信也明白了她绝不是拿花来嘲讽他的。

  所以这个“体贴”有可能是她希望他能体谅她弄错了幽默之意,要不就是她体谅了他因情欲烧灼而失去理智的行为,总之这个体贴该是有让他们之间变坏的关系重新修好的意义存在。

  只是,在三天过后,他未曾去看过她也未曾梢去任何响应的花卉,尔后,她又送来了玫瑰、紫花地丁、勿忘草……然而,他仍一如开始未曾响应,因为在这些日子里,他仔细的考虑过了,纵然他爱羽荷,但是就他无法控制要她的欲望观来,他还是选择了远离她。

  所以这些日子,他也再次与以往的红粉佳人恢复关系,享受没有负担的感情与爱欲。

  而其中,许碧如的反应是最反常的,她不愿与他再次发展成为情人而是好朋友,而她也明言,站在好友的立场上,她要他坚定的去面对自己真心想要的女人,而不是再次在温柔乡裹寻求空洞虚假的满足感。

  他懂她的意思,然而他不想再着一次羽荷充满怒意的眼眸对着他。

  而羽荷在一一送来请他重视她的花卉后,也在昨天送来了意为“冷淡”的紫阳花,他知道她在埋怨他的不闻不问。

  “培德,”何美芳唤醒了自陷思绪的儿子,她不悦的道:“你多少也该对羽荷有所响应啊!”

  “老妈,不用了。”他摇头叹息,“我们真的不适合。”

  “这话是你说的,也许羽荷就是想通了男生对性的基本需求后才开始送这一系列的花过来的。”她不暇思索的道。

  培德受不了的重重拍了额头一下,“老妈,你扯到哪裹去了?”

  “我说的是重点!”何美芳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是因为“性”的观点不同而交恶的,所以这会儿羽荷愿意努力要重新赢回你的爱,一定是她想通了,否则她大可离你远远的,何必再来惹你这只野兽!”

  “老妈!”培德再次受不了的大叫,老妈似乎觉得称呼他为“野兽”很有趣似的。

  “我多叫你几声“野兽”,你听习惯了就不会再在心里猛钻牛角尖了。”知儿莫若母的何美芳瞪他一眼。

  培德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想多说了,反正那几天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的爱对白己对羽荷都是沉重的负荷,我不想再让自己深陷其中了。”

  “懦弱!”何美芳拉开嗓门吼向往楼梯走去的儿子。

  “别激我,老妈。”他回头看她一眼,“你今天进门时有没有看到桌上的大理花?”

  “有啊!”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她怔愣了一下。

  “那是羽荷今天差人送过来的,它的花语是“移情别恋”,很显然的,她也察觉到我并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触了,而我呢,”培德牵强的扬起嘴角一笑,“只想接受她这无言的控诉。”

  “培德……”何美芳心疼的看着儿子那张俊美脸上浮起的深沉悲哀。

  “别说了,老妈。”培德抿抿嘴,吞下便在喉间的硬块,“我的确打算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我现在也确实跟一群女人在交往,“移情别恋”确实是很贴切的形容词,不是吗?”话未歇,培德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楼去。

  何美芳一人待在地下室,她定视着墙上的花精灵画像一会儿后,再将日光移回手上的纸张上,受化成痴的羽荷若真的是命定的花精灵……她突然小有决定的点点头,要得到答案就必须让培德和羽荷重修旧好并真诚坦诉爱意,因为就只有如此,画上的五官才会浮现。

  那她这上了年纪的爱神该如何做呢?

  坐在一室的古董物间,何美芳是脑钝心钝,怎么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算了!先去看看这期新的PlAYBOY“补脑”-下。”她一步一步的踏上阶梯,“处在道闲古董室里,连我的头脑都要当机作古了。”何美芳嘀嘀咕咕的离开了地下室。

  由于怕错过花精灵画中浮现五官的过程,因此他们特将那幅巨画改乘豪华游轮全程注意,而航行近半个多月才抵台,画中却仍只现莹光。

  罢了,她还是先让自己疲惫的身、心、脑都得到该有的休息后,再好好策画自己这一辈子中最不擅长的“红娘”一角吧。

  羽荷安静的吃下营养师为她调配的晚餐,看着桌上陈放的钱道清淡却又营养的佳肴,一股酸涩感突如其来的直涌而上。

  眼泪一滴一滴的直往盛满白珍珠般饭粒的碗里掉,她忍着不哭出声并吃了一大口的饭让硬咽的啜泣声随着饭粒吞回喉间。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在送去一种又一种期待重燃爱苗的花卉后,她得到的只是无声的冷摸。

  他不冉在乎她了,近期的报章杂志都在报导他与先前的红粉再续前缘的罗曼史,而她渲个“旧人”则被戏称为“过去式”,被摒除在牠的女友名单之外。

  坐在羽荷对面的徐淑子食不知味的注视着泪如雨下的羽荷,这孩子的脾气委实太倔了:她在心中叹道。

  自己普不只一次想再去找培德谈谈,但是羽荷却坚持要她刚插手管她和培德问的事情,只因明荷不想因自己“请求”而逼得培德不得不来着她,所以也不准自己代她迭那些示爱的花,反而雇请了快逅公司代劳。

  事实上,她也已经好几伙经过培德的家门想进去和他谈谈,然而在思及羽荷坚持的话语后,她还是止步了。

  放下了碗筷,羽荷抽抽噎噎的低声哭泣。

  这些日子来,许碧如斥她笨拙及培德自贬受伤的语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脑海翻腾,而在孤寂为忤的黯淡日子里,她再次面对自己的心,正视自己心坎深处的声音@。牠是爱培德的,而生命中也没有人能取代培德的位置。

  所以在以花语争回自己的爱外,她更加珍重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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