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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他也来了?看采是被她引起的骚动唤来的吧!不过,依他的功力,他肯定看出她是全身毫发未伤,那她若再闹大点,他会帮他母亲,还是她呢?

  思及至此,她决定玩个大的,于是她朝他魅惑一笑,随即将目光落在桌上那只摆设用的古董花瓶,她跑过去,一不小心的撞了桌子一下。

  见桌子上的花瓶摇摇摆摆的晃动几下,林宜玲着急的喊着,“哎哟;那可值上千万两啊,快给我扶好,扶好啊。”

  宫紫姻暗笑一声,慌乱的站起身,“夫人,我帮你将它给抉好。”她凑向前去赶忙接住它。

  见状,林宜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宫紫姻竟将它扔向她,还惊惶失措的大叫着,“夫人,你快收好,我溜手了。”

  林宜玲慌乱的伸出手,接住了,但她不曾想过那只花瓶是如此的重,她力道不足,花瓶硬生生的从她的手中滑下落地,乒乒乓乓的声音陡起。

  不过,那只花瓶还挺札实的;居然在晃动几圈后也没破,宫紫姻抿紧了唇,暗暗运气,施展弹指神功,就在林宜玲开心的弯下腰抱住花瓶的刹那,花瓶突然碎成千片,吓得她脸色发白,她颤抖着身子怒不可遏的直指着满胸泪水的宫紫姻,“你——你这个扫把——”

  “老夫人,你可别冤枉人,这最初不是我将它扶好的,要不,它早碎了。”宫紫姻哭哭啼啼的解释着。

  黎皓抿嘴而笑,看来他真是白操心了,瞧她还挺能将他人玩弄于掌中,只是他不得不承认她先前那几声以假乱真的哭声喊叫,还真是搞得他心绪不宁,让他不得不走这一趟。

  “滚,你给我滚出去!”林宜玲怒指着她。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吵?”黎展彦刚从碧丫头的床上睡醒过来,整个人看起来仍睡眼惺忪的,只不过,一踏进前厅就感受到弟弟那两道冷光,他陡地心虚的别开脸刻意不去看弟弟。

  也在此时,林宜玲才注意到默默站着看戏的黎皓,她老脸一沉,面子是万般都挂不住了,她面露忐忑的低下身子,瞪着自己最心爱的花瓶成了废物。

  黎琬倩慌乱的低下头,内心却暗骂那群死奴才,见了黎皓进来也不喊一声,害她刚刚那副凶样全教他给见着了。

  “你肯定就是我姊夫吧。”宫紫姻上下打量这个白面书生,他看起来也是俊逸非凡的,难怪姊姊会对他一见钟情,只是现在才不过是傍晚时分,他看起来象是刚睡了一大觉的模样,而且气质中又带着一丝无能,唉,难怪姊姊会被这时坏母女欺负这么“超过”,姊夫根本不会为姊姊出头嘛。

  黎展彦面对眼前这张泪湿的花容月貌有一会儿的怔中。

  “你不会不知道我吧?老爹说他有写过家书给姊姊,告诉她他收了一个义女,还将她取名为宫紫姻,”宫紫姻顿了—下,瞟他一眼,“你是我姊姊的丈夫,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她音调虽软,但其间的控诉意味可硬了。

  “呃,是、是啊!”他尴尬一笑,事实上,他已有多年没跟妻子说过话,他根本也不知道她的妻子还有一名义妹。

  宫紫姻轻轻拭去刚刚作戏时所逼出的泪水,再以眼角瞄了正半跪着身子,衰悼地上再也拼凑不起的碎花瓶的林宜玲母女,难得她们如此安静,是黎皓在这儿的缘故吗?

  她将眼光落在眸中似乎带有一丝笑意的黎皓,他也挺难得的,居然眼中带笑!

  她不舍的将目光移开他,重回黎展彦的身上,“奇怪?姊姊呢?”她困惑的嘟高嘴,“我来这儿让亲家母,还有你妹妹欺负了老半天,她怎么还没出来?我记得姊姊已生产两个月,不可能还在坐月子吧!”

  黎展彦哑口无言,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林宜玲怒气冲冲的站起身走了过来,因为她突然想到她若没好好扳回一成,别说以后她难以睨视那个野种,或许黎皓也会依样画葫芦的整她呢,那她这大夫人韵威严不就全没了。

  她咬咬牙,努力不让眼光飘向黎皓,“好,要看你姊姊是不?到后院那间破房子就可以看到了,看完了就给我走,我这儿不欢迎你,也不欢迎你姊姊,看你是要带你姊姊还是那个赔钱货回去都成,就是别留在我黎家。”

  宫紫姻愣了愣,心想,这个死者太婆居然这么狠毒?那这个姊夫呢?他真的如此懦弱无能?

  她将怒焰隐藏,改以可怜兮兮的神情直勾勾的凝睇着

  黎展彦,“姊夫将姊姊休了吗?”

  “没——没有,当然没有!”他惊惧的看了黎皓一眼再嗫嚅的道。

  “那姊姊为什么一人住在破房子里?还有亲家母的那些话?”她抽抽噎噎的再度哭了起来,但敏锐的观察力也让她清楚的知道,原来黎家最大的“当家”竟然是黎皓,那他也默许这家子人欺负她姊姊?

  “这——我……”面对她的泪眼,黎展彦再度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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