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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把我推给酩冬,好让你散心散到老相好那去?”他是全天底下醋劲最大的男人。

  “我和赵高駪只是巧遇,他有江南的产业,他在过年前南下巡视并不奇怪,再加上个酩冬,怪只能怪他喜欢风花雪月,而我也身在风花雪月中。哼!你给我一天的自由不行啊?我迟早会被你关得喘不过气!”白菱理直气壮的恶人先告状。

  要他这醋坛子不吃醋可能要等到下辈子,他们可能就这幺吵一辈子吧!

  “等我死了,就是你自由的时候。”他没好脾气。要他死,等他们纠缠了五十年以后再说!

  “絷!你不要吓我!”才经过一场激斗,她可禁不起他有什幺不测,腿一软,她跟着黑絷坐了下来。

  白菱误解了他的讽刺,他也顺水推舟,“你不看当下,拚命在烦恼往后才会发生,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倒好,如果我死了,你就不用烦恼不存在的我会不会变心了,可以永远在心中纪念我们这一段感情。”

  “不要!我不要你死,不要管五年还是十年后那幺远的日子,我会努力,我们一起努力,让每个明天都和今天一样相爱,别人的情感是一天比一天淡,那我们就一天比一天浓,你说好不好?不好也没关系,我就是不要你死!我等你以后来嫌我的非完璧之身,我等你以后娶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将我比下去,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你别死!”才刚哭过的氤氲美眸又红了,泪淌下,她哭号。

  “别哭了,瞧你把我说成什幺样,要敢再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先打你一顿。”替白菱拭泪,瞧她已经语无伦次了,黑絷心中掺杂无奈与狂喜。早知道就先下这一剂猛药,让白菱了解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虚幻的未来再担心也掌握不了。

  “先别管这些……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她翻着他的领口,难道刚刚那一剑给了黑絷致命伤?

  “我中毒了。”他可没说谎,只是在误导她罢了。

  “是谁下的毒?赵高駪不会使毒,难道是……酩冬?她为什幺对你下毒?她不是喜欢你吗?”她一直忘了问为什幺酩冬也对他挥刀相向。

  “她喜欢的是你哪!到头来所有人觊觎的都是你,我这男人一点行情都没有。”黑絷苦笑连连。

  “有,当然有,我这所有人都觊觎的女人,最觊觎的就是你,你说你的行情还不是最好的?”她带泪而笑,随即又想到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絷,你中了什幺毒?我们赶紧回城里看大夫。”她急了。

  “咳!”他不自在的咳了咳,“酩冬……到过长安。”

  “嗯?”她不明白黑絷的话为什幺突然八竿子打不着边际。

  “那个时候,在去找你之前,对我下毒的也是她。”虽然那个擅长易容术的女人先前不是长那个模样,认不出来,但他就会直觉的讨厌九王爷的每个手下。

  “所以?”难怪黑絷的言行举止又开始变得轻佻。

  “我中的就是……蚀魂香。”他不懂酩冬什幺毒不下,偏偏下这鬼东西,整他吗?

  这里是竹林耶!

  “呃?嗯?啊?”白菱也开始结巴,忘了气黑絷的耍弄,“这里离城中有多远?”

  左右环视,这儿荒凉得不象话,绝对离扬州城有一段距离。

  “三里左右。”他推测,说不定因为奔逃的关系,走得比三里还远。

  “你撑得回去吗?”她明知不可能而问。

  “我从刚刚就昏得坐在这儿,你说呢?”拉起她的青丝凑在鼻尖闻香,他这次可不想压抑自己的欲望。

  “你毒发了吗?”白菱还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你是非常好的毒引子。”他拉开她的衣领,开始在她雪白的胸颈间留下印记。

  “可是……这儿是竹林啊……”她没有做过这种事,虽然跃跃欲试,但还是该矜持一下。

  “这里这幺荒凉,不会有人经过。”将白菱压在身下,本想褪去她的衣裳,随即觉得不妥,他改而将手伸进她的裙内。

  “如果……如果真有人来怎幺办?”她言行不一的也将手伸进他的衣领中。

  “现在哪管那幺多。”

  酩冬去向不明,再也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日子,时而有看中了九王爷的悬赏,不怕死来挑衅黑絷的刺客,时而有看上了白菱的美貌,不怕死前来轻薄的登徒子,这些对黑絷与白菱来说都不造成威胁,反而增添了他们生活中的情趣与笑话。

  他们云游四海,时北时南,日子过得惬意,直到白菱与姚翠娘又联系上。

  “找到了,姚姊和笨石头在扬州!十三说九王爷因为涉嫌叛乱而被远调,我们自由了!姚姊也在信上说她想在扬州重建醉月楼,我又可以和姚姊重聚了!”冲回客栈上房,着手中信签,白菱一脸兴奋。

  黑絷暗叫不妙。醉月楼?白菱还没打消回醉月楼当花魁的念头?

  “别管醉月楼,我们继续云游四海,参观五岳如何?就从最近的泰山开始玩起。”

  他打算逃避现实。

  “可是姚姊就像我最亲的姊妹,在外面玩得再久,终要回家吧?我希望我回去的地方有她在等我。”白菱一脸为难。

  他可不想以妓院为家,不管是在长安还是扬州。

  “嫁给我。”他们很努力的在适应彼此而不是改变彼此,他的独占、独裁与她的不受羁绊之间渐渐有了平衡点,唯一不变的是每次沟通遇到了瓶颈,黑絷就求婚,白菱就拒绝。

  “不要!”她已经说过了,维持现状就好,她不想要改变。

  “如果有了孩子,总要让孩子名正言顺的生下来吧?”这是他昨晚想破头才想到的理由。

  “那……等有了再说。”白菱的气息有些不稳,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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