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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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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吼我了?你这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娇柔之声从黑絷身后传来。 白菱只看到一双纤纤玉手攀上黑絷的肩。 “壮士,我叫酩冬。敢问尊姓大名?”酩冬魅态万千,替黑絷拢了拢还在滴水的刘海,低问着他。 黑絷根本不想与酩冬说任何话,满脸被冒犯的怒气,转身闪开。 “啊。”酩冬失了重心,向前一倒。 “絷,你失礼了。”不明白黑絷反常的举动,白菱丢出责怪的眼神,“酩冬姑娘,你没事吧?” “当然有事,一个鲁莽的船夫让我落水,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救了我,却已经名草有主了,还是位这幺漂亮的主,难怪连我使魅也不看我一眼,啧!算了、算了,他不让我抱的话,你让我抱抱吧!”她连珠炮地说完后,拥住白菱。 “我还是第一次有美女投怀送抱呢!”白菱好玩的反抱住酩冬。 两个湿答答的女人抱在一起,实在不怎幺舒服。 黑絷看了也很不舒服,将白菱纳回自己的羽翼下。 “离她远一点。”他讨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的不悦全表现在脸上与举止中。 “为什幺?这幺漂亮的姑娘,让人喜爱都来不及。”白菱在黑絷的怀中,可是一只手却给酩冬牵着,形成了奇怪的画面。 “是嘛、是嘛!我又没有毒。大家的衣裳这幺一直滴水也真难过,不如到我那儿梳洗整理吧,当做我为我的船夫赔罪。”酩冬搓了搓手臂,身子发冷,黑絷却只顾着白菱,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 酩冬可咽不下这口气,她一向是众人的焦点,是男人们捧在手心的宝。 “我们自有行程,你的赔罪我们心领了……”黑絷要拒绝,被白菱捂住了嘴。 “哎呀呀!去你那儿?当然好啊!”白菱迫不及待地答应,“絷,我们刚到扬州,还没找到客栈,这下子去酩冬那儿不是正好吗?”她撒娇。 黑絷知道,他不可能拒绝白菱的期许。 也罢。他可以顺便再确定一次,这个叫酩冬的女人抱住白菱时…… 是不是真的在瞪他?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对不对?” “嗯?”听到黑絷自言自语似的问话,白菱将视线从窗外移到身后男人的身上,“啊?” “酩、冬、是、花、魁。”有人咬牙切齿地再说了一遍。 见装蒜不成,白菱只好实话实说,“她啊?怎幺看不出来,她和我……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浑身上下被人伺候得好好、又媚得要命的气质。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他又在她的耳边低喃。 “啊?”她这次是真的分了心,外头声音嘈杂,她的注意力也全在外头。 暗红的纱灯,浓郁的香气,婀娜的身影摇曳,让人心醉的气氛…… 白菱明显的心不在焉,惹恼了黑絷。 “窗户关上,看我。”不容忤逆的男人难得又下命令。 “可是外头……好热闹。”她真想冲出去与大家一块同乐,光是看都不过瘾了,现在连看也不准? 心里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乖乖关起窗户,转身盯着这对她颐指气使的男人。 “你一开始就猜透酩冬的身分了?”他黑亮的眼瞇了起来。 白菱无辜的点头。 原来白菱早知道酩冬如果带他们“回来”,是回什幺“地方”。 这里叫作绫罗院,是那酩冬的住所。 绫罗院是一家妓院;而那女人是这家妓院的红牌花魁娘子。 逃了个醉月楼,进了个绫罗院,难道他就得一辈子陪白菱生活在花街柳巷中? 今晚绫罗院外大街上的热闹,是寻常花街中该有的声色喧嚣,是白菱暌违已久的景况,明明在房中与他说话,她一颗心全在外头的灯红酒绿中。 该死的花街、该死的酩冬、该死的他们又在妓院里! 他晓得白菱捺不住沉闷,难道在他的身边也很无趣吗?让她迫不及待想去接触外头的花花世界? 黑絷的脸臭到了极点。 “你不也知道?搞不懂你为什幺讨厌她。”见他被酩冬一碰就好象有毒似的闪开。 不就是个美丽却薄命的女人吗?和她是一样的。 “你心思单纯得让我意外。” “单纯?你是怪我不会吃醋吗?酩冬和我同样美、和我气质相仿,也追着你问名字,难道我就要担心你也爱上她?真要有什幺事,我也会吃醋,但是我不会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你看都不看她一眼呢,我该担心什幺?”她大方又信心十足的说。 “不该与她来绫罗院,有些事情往往会因为不同的决定而朝不同的方向发展,你不怕我们不去惹她,她却来惹我们?这样的麻烦能避就避。”他依旧直觉那女人是个“麻烦”。 “怎幺避?千防万防总有百密一疏,难道要我绑住你吗?绑住所有我不确定的未来?”她朝他甜甜一笑。 “我倒是希望你绑住我。” 她环住他,细语道:“好啊!我们晚点来试试,看是我绑住你,还是你要绑我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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