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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他以为她可以做到什么?只是他的话像石子一般在心底引来很大的回响,令本该熄灭的火种慢慢的透出亮光。

  不可能的!在火苗快要形成之际,她浇下冷水。别想了,他们老早没有关系,今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终于知道忘不了是怎么样的滋味。

  季仲凯越是想忘记,有关她的一切便越是清晰可见,她的表情总是带有抑制,却又偶尔让他逮到她遏止不了情感的神态,她的说话语调、举止姿态……现在才发现这些不知何时已刻印似的烙在心底,挥不去,抹不掉,总在他独处时袭上心头,不断的打扰烦乱不堪的思绪。

  然而他也不能因为自己而再次罔顾她的感受,对她的抱歉没有消去的一天,唯一能为抛做的就只有让她离开。在某个角落,说不定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在等着她,等他们过上以后,两人会一如其他情人般相知、相恋、相守,一步步的走上牵连彼此的人生道路,她会为男人生儿育女……

  蓦地,他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文件都移离本来的位置,也令数本置于文件堆中的杂志都映入眼内。

  他随手拿起其中一本,下一秒即为之失笑。或许记者们词穷了,现在连鬼神都搬出来胡詻一番,有人说他被冤魂附体,有人则指他精神失常。

  要是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自己真的疯了。

  从没试过这种没日没夜惦记一个人的事情,每当闭上眼时,他彷佛觉得她伸手可及,却在睁开眼以后,才发现只是幻影,要查找她的行踪并不困难,只是他竟然感到害怕,因为畏惧她身边早已多了另外的人影。

  要是事实果真如此,那么他会怎么样?

  说不定会用尽办法拆散他们,而他真的厌倦再做任何令她伤心的事。

  丢下杂志,他缓缓的叹气。尹庭弈说得对,他是在自欺欺人,向来目空一切,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搞得方寸大乱,就算不想承认,事实如此,不容狡辩。

  从来不知道她的重要性,彷佛间接承认自己也有弱点,甚至轻易的被人抓住把柄……不,很早以前他便知道她有多重要了,否则根本毋需管她的死活。

  竟要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呵呵……说不定早已被人看穿了,以为聪明,却被自己扯后腿。

  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他此时的处境,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却一再被对方看透,按照方旋的剧本走每一步,最终赔上了她。

  想过向蒋思凡解释,只是他可以解释什么?说是一场误会?是他亲口说的,也让她亲耳听到,他的确利用她的感情,只不过忘记倾听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忽略了最渴切的情感,才会以为自己并不爱她。

  发现得太迟,明白得太晚,她已经决定离开,彻底斩断对他仅有的爱念。

  季仲凯很想责怪尹庭弈多事,却因为尹庭弈好管闲事,才让他承认情感。以前明明就见着纪望星如何追悔漠视自己的真心,现在他竟然重蹈覆辙,还真是笨得彻底。

  她说他在演戏,拒绝当任由他摆布的东西,事实上,他已分不清到底是他搡控她,还是她将他玩弄于股掌间,只晓得一件事,那就是他想她想得快疯了。

  也许下意识的接纳了她的说词,令他甘愿撕下戴了多年的面具,放弃得来不易的光环,甚至受污蔑也在所不惜,想她知道他会改变的,愿意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努力,唯有用这种方法,才足以让她知道他的决心。

  因为不想被打扰,他这几天都将手机调到震动模式,尽管如此,它还是每十数分钟便震动,他拿起手机,不意外共收到数以百计的简讯,当中尹庭弈刚传来的简讯意外的吸引他的目光。

  看了一眼,他反射动作的想删除,然而拇指却顿住了。

  这样好吗?那小子就是知道他胆怯才会发简讯。不过话说回来,他自行去见了她吧?没去深思两人会谈及什么,季仲凯的手蓦地紧握,像是要将手机捏碎。

  突然,他站起来,匆匆走至停车场,发动车子离去,对于一直守候在外的传媒记者毫不理会,踩下油门,迅即抛离跟着自己的车子。

  季仲凯猛地煞车,不理会是否停在禁区,也不管车子会不会被拖走,随便停在一旁,无视别人惊愕的目光。

  打开车门下车,他迈着大步进入旅馆,走进电梯,直到走至一扇门前停下,抬手想敲门,却发现指尖微微颤抖。

  呵……就算面对金融海啸,他不曾感到畏惧,却因为要见到她而战栗,这窝囊样要是被另外四人看到,一定会视为一生的笑话。

  不过他要是能重新取得她的信任,那么这点窝囊绝对无所谓。

  叩叩。

  “来了……”蒋思凡以为是送餐的人,没有任何怀疑之下就开门,随即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尹庭弈出现之后,她的确想过他会不会出现,在她为三天下来都在暗地里等待的自己不齿至极的时候,他偏偏出现眼前。

  为什么要来撩拨她?明知不可轻信尹庭弈的话,然而从她期盼他出现便知晓自己又不争气了。

  “你来这儿干嘛?”她口气不善的问。

  以为即使再次相遇,他可以维持平静,然而事与愿违,之前只是强装不为所动。

  她比预想的过得好,脸色红润得根本不像受了情伤,离开他真的令她有如重生吗?他黯然的想。不过这样也好,他宁愿她活得快乐。

  “进去再说,可以吗?”仗恃着体格上的优势,季仲凯不等她答应,便堂而皇之的进入房间。

  眼看来不及阻止,她只得无奈的关上门,贪婪的盯着他的背影,但是不一会儿就垂下眼脸,暗斥自己一声。

  “季先生,有何贵干?”她淡然的问,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打从进来的剃那,他的目光已落在行李箱上。“你真的要离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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