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应非 > 谁藏了我的新娘 >  上一页    下一页


  如果说是李恩先带珠宝走了,而靖蓝独自返家拿护照呢?

  这也不太可能,以靖蓝多疑小心的个性,她绝不可能把东西先给李恩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嘴里还是下饶人,“这也不无可能啊?更可能是你的爱人把你的东西拐跑了,所以你只好回头求饶也说不定?”

  靖蓝专注的凝视易轲几秒,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虽然你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我最严厉的指控,可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你口中那个‘我’,和现在的‘我’重叠成一个人。也许在这段婚姻里你受伤很重,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产生歉疚或者……难过的心情。”

  “那就和我一直以来的心情一样,”易轲这些话里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哀伤,“我把我的心给你,把天底下你想要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不断的讨好你、宠爱你……但无论我怎样努力,你的心永远让我猜不透,永远在我追寻不到的地方!”

  “你不能杀她!”女人高亢的声音在如梦似幻的空间中响起。“不是说好了让她来帮我们拖延几天,为什么现在你又要杀她?”

  “不杀她我们就脱不了身,”这会换成一个男人的声音。“难道你要等她醒来指控你吗?事情都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你还顾忌什么?只有她死了,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远走高飞;只有她死了,我们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汽油味……刺鼻呛人的味道,清晰得不像一个梦,她觉得自己彷佛被压缩在一块石头中,动弹不得,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

  “我不管!”女人的音量又提高了数倍。“反正我就是不准你伤害她,要是她死了,我就和你拚命!”

  男人没再说话,显然是放弃了争吵。

  虽然眼皮很重,她还是努力的撑开一条缝,但入眼的景象却让她吓得大叫——

  因为,她竟然看到她自己的脸,向她俯身过来。

  靖蓝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惊魂未定,一时间她竟然以为她犹在梦中未曾醒来,因为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仍在她的面前凝视她。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床脚那幅巨照。栩栩如生的表情再加上白纱礼服,在昏暗的光线下,真像是心有未甘、眷恋人世的游魂。

  难怪自己会作噩梦!这么多的照片,对精神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急急的爬下床,赤脚跑进更衣室里,打开每一个衣橱,翻出备用的床单被套,连抱带拖的扯到房间来。拉张椅子放到照片前,抖开床单盖住整幅照片。

  遮完一幅她又拉了椅子去遮另一幅,心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自恋,整个房间都挂满照片?

  但在走到她和易轲的结婚照前,她突然犹豫了。这是两人唯一的合照,如果她把它遮掉了,易轲会怎么想?

  就在举棋不定时,她的耳边突然想起易轲的声音,“三更半夜你在做什么?”

  一个重心不稳,她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痛得大叫,“哎哟!拜托你下次先暗示一下,好不好?不要这样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易轲走进来,伸手把她扶起,刚峻的脸庞难得带着笑意。

  “我敲门了,显然你没听到。我在房里听你乒乒乓乓的,不晓得你在干什么,所以才过来看看。你还好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事,”她没好气的回答,“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这些床单厚得很。”

  易轲打量她手上的床单,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要遮掉这些照片?这些不都是你的最爱吗?”

  刚刚这一摔,脚还真的有点痛。她放下床单拖着脚走向窗边的沙发坐下。

  “此一时、彼一时,等我真的驾鹤西归你再挂起来凭吊好了!不然每天半夜醒来还以为自己灵魂出窍到处乱晃……”

  易轲这回真的笑了,看靖蓝揉着脚,不禁又皱眉问道:“你的脚又痛了吗?是不是刚刚摔的?明天我带你去给子皓检查一下?”

  “没关系啦!可能只是刚刚爬高爬低拉到筋。那你呢?”易轲依然穿著整齐,好象还没上过床一样。“都几点了,你还没睡啊?”

  “我才处理完纽约那边的事。”说得很轻松,但靖蓝猜那大概又是一大笔的交易。

  他又环视一眼披披挂挂的屋内。“别挂了,看不顺眼明天我找人拆下来就是,这样挂不是更像灵堂了吗?”

  “我不要拆。”她带点赌气的说:“如果要拆,等真正的苏靖蓝回来再说;现在的我只下过是另一个灵魂借据了这个躯体,也许哪天你到路上去招招魂,结果却发现我不晓得是哪年哪月就已经暴毙荒野的孤魂野鬼……”

  昏暗中的易轲,双手抱胸,表情深沉,那种打量人的目光让靖蓝的寒毛直竖。

  “另一个灵魂?”易轲低声重复靖蓝的话,神情苦闷的笑了起来。“同一个躯体不同的灵魂?”

  他朝她走来,在靖蓝的椅子前蹲下,彷佛在重新审视她这个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宁可你永远也不要想起来你是谁!”

  他伸出一只手彷佛想抚摸靖蓝的脸颊,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靖蓝的双颊灼热,内心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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