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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不会这么捉弄人吧!他要保护的“胖女人”应该不会是眼前这只小跳蚤吧。

  “侯爷!这就是你请来的保镖吗?我不要,他是寡廉鲜耻之徒。”聪明的蓝霜凝一见到一身劲装的司傲跟一旁的霍军邑,马上联想到他们的身分。

  老天!真的是她!司傲一听蓝霜凝抗议,全身上下马上凉了一半。

  “喂!丫头!你客气点!我寡廉鲜耻,你怎么不说你是泼妇呢?”

  绿幕山庄的二庄主被指为寡廉鲜耻之徒,这若出自别人之口,那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你敢骂我?!”

  “为何不敢?”

  “等等!丫头,司傲,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你们俩认识吗?怎么才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认识!鬼才跟他认识!霍伯伯,你看!我这只手腕就是被他弄伤的,他是我的仇人。”

  “你别含血喷人,那是你自己身手笨拙打翻茶壶被自己烫伤,怪谁!”

  “是你……”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霍思严大吼一声──真是烦死了。

  霍军邑和司傲同时惊讶的看着刚还“病奄奄”的父亲,这声狮子吼可不是每个病人都发得出。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先听我讲完再说。”老人拿出他长辈的威仪。

  “霜丫头,别板着脸了。我跟你介绍这一位是武林第一高手司傲司大侠,另一位是江湖人称冷面华陀的军邑神医,没错,他们就是你们路上的保镖。军邑、司傲,这位是你们的雇主霜凝小姐。”

  霍思严交代他们双方都不可泄漏身分,他的理由是怕路上贼人太多会有人打劫。

  霍军邑虽然不是很信服这个借口,但也不敢反驳父亲的决定,或许他老人家是怕以他们小侯爷与司二庄主的身分当人保镖有损颜面。

  “义……”

  “意什么意?”霍思严白司傲一眼,他可不想让他破坏他的计划。

  “霍伯伯,我不要雇他当保镖。”蓝霜凝持续撒娇着,但却只指着司傲并没包括霍军邑。“我只要那一个就成了。”

  “你不要,谁稀罕!”

  “司傲!”许久未曾发过一语的霍军邑总算开口了,一面平息司傲的火气一面向蓝霜凝冷寞的说道:

  “姑娘!我与司大侠一向同进退,若你对他不满意,那这趟生意对不住,我们不接了。”

  “霍伯伯……”蓝霜凝没想到一直在一旁当隐形人的酷哥,会出这一招撒手,一时间呆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丫头!”霍思严轻轻地将被唬住的小女孩拉到一旁低声的说:“你怎么这么笨!他是你花钱雇来的保镖,等上了路,他拿了银子就是你的仆役了,到时候要怎样修理他都随你,干嘛现在跟他争呢!”

  “嗯!好像也有道理。”蓝霜凝觉得老人的话正合她的意,便高兴的点点头。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雇用你们两位吧,明早天露曙光时在这儿会合。”蓝霜凝发出天大恩惠般的话语。

  “在这儿会合?你们不需要我们去接?”

  黑暗中她们两个女孩要独自前来!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当然不需要!”蓝霜凝与霍思严同时叫出来。

  开玩笑!离家出走还要大队人马去接,别笑死人了。

  “她们俩住的地方不方便让人去接。”霍思严出声解释。

  嘿!若被儿子见到聚贤王府,那他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好吧!那就请两位明早准时来此会合,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这八车零嘴最少要去掉一半。”

  “一半!那不就只剩四车!不成。”

  “不成也得成,此行不比一般大宋国上内的旅行,我们得翻越千山万岭,河套长城,车队这么长,非常不方便,何况也容易引起盗贼的觊觎。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只有三个男人,让两匹马各拖两架蓬车,一人单骑在一旁负责保卫已算是非常吃力,再多马车我就无法担保安全了。”

  “但是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两车沿途吃,六车留给雪凝姊姊啊!”

  “现在计划改变了,要嘛你们少吃一点,要嘛少送一点,随你。”司傲一旁聿灾乐祸的插嘴着。

  “哼!”蓝霜凝气嘟嘟的噘着嘴巴站在一旁不想理他。

  搞什么嘛!上回雪凝姊姊的家书中提到,从这儿到西夏兴庆沿途光是一马车的零嘴绝对不够,因为途中很闷很无聊,她那次到后来差点馋死,现在却只准她带一车,连雪凝姊姊的也少了一车。

  “快做决定,这是我最低的底线了。”霍军邑催促着。

  “好啦!好啦!少带四车就少带四车嘛!”

  毕竟安全比吃来得重要──蓝霜凝心想着。

  反正没关系,郡主和她不像姊姊那么会吃,一车零嘴应该熬得到西夏吧。

  两方人马当下达成了协议。

  一旁的霍思严总算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们还好吗?”

  “很好,谢谢。”

  “有事请尽管吩咐。”

  “会的,谢谢你。”

  霍军邑向马车里的赵斌敏微微的点点头,一转身又回到他押车的岗位。

  “好一个恬静灵秀的女孩……”

  霍军邑看一眼一路上坐在马车门边,自得其乐看着风景的女孩心想着。

  昨儿个清晨,当霍军邑看着踩着曙光而来的两名女子,就曾经发出这样一个赞叹。

  实在有点难得,除了对他那个皇后姑姑曾经有过真诚的赞美外,要他霍军邑对一般女孩发出衷心的赞美还真不容易。

  这些年来,京里许多王公贵族夫人、媒人嬷嬷们,不只一次上平远侯府提亲,而他也不只一次的在一些同僚府上宴席被设计“相亲”,最离谱的是他那越老顽性越重的父亲,竟然也时常在府里上演乱点鸳鸯谱这出剧码,每次都让他尴尬非常,虽然最后他都能以事业未成,无心为家为借口打发掉,但他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就此歇手。

  这次休假溜到绿幕山庄就是为免于面对父亲的魔掌。

  并非他无意亲事,而是……

  霍思严不只一次指着他的鼻头说:

  “你这个孩子就是死脑筋硬得像颗石头,看看人家司傲那孩子,那才叫做懂得享受生命,正事、吃、喝、玩乐样样都会,生命多丰富。”

  而那司傲更绝……

  “大哥,人不风流枉少年,天下新鲜事儿以及佳丽万千都等你去发掘享受,而你却一直无动于衷,只钻研你的兵法医书,这岂不浪费人家造物者精心的塑造吗?你啊!真是暴殄天物。”

  父亲说他是颗又臭又硬的石头,而司傲却说他是柳下惠转世,反正都是“无趣”两个字的代名词。

  的确,要他带兵遣将、运筹帷握他是驾轻就熟,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就是有说不上来的排斥与别扭;一方面是不喜欢被人像玩偶一样摆布,另一方面总觉得谈亲事很麻烦,尤其让一个女人在身边碍手碍脚更麻烦。

  而且他更不喜欢那些公主千金小姐的娇纵之气,女人就该有女人应有的柔弱,放眼京城哪家的千金小姐不是被宠得蛮横无理。

  与其自找罪受,不如独自一人乐得清闲。

  话说回来,或许他心里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等待生命中那个真正的缘分出现。

  没想到才两天,这个女孩竟然就那么容易波动他的心湖……

  难道她就是他一直等待的那个缘分?

  希望她不是父亲的另一颗棋子。

  霍军邑自顾自想着,竟没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军邑兄!霍保镖!想美女想得失神了?我看啊,若有人在这时候劫镖一定会得手。”

  一直在车队后方押车的司傲突然冒到前头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到哪儿去了。”霍军邑对自己的失态有点窘。

  “何必否认,看你这一路上频频回首,凑巧你的眼光总落在固定的一处,明显的连三岁小孩都猜得到。

  “不过说实在的,那个赵姑娘若不论她的出身,她可真算是一个既标致又有内涵的大家闺秀,古书上不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军邑兄就不必害臊了。”

  “看你越说越离谱!”

  “大哥,咱们相交可不是一天两天,你的一些反常举止哪会逃过我的眼光,若只是消遣便可以,可别忘了她们的出身,别引火烧身。”

  “哦!那请问是不是已经有人引起咱们二庄主自焚的兴致了?”霍军邑反将他一军,因为他发现一向自命风流倜傥、自视极高游戏人间的司傲,在这两天被一个小女人治得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

  “我没……有……大哥你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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