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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那东方向晚是何等聪明与滑溜的男人,若没有十全的准备,只怕夕颜这次去不啻是羊人虎口,被吃干抹净了还不知道。

  “方净姐,那怎么办?”万丈的豪情被秦方净的这盆冷水一拨,让她顿时心慌失措了起来。

  脑中不经意的浮现十年前迫使她离开台湾的那一幕,夕颜一颗迫不及待的心又变得踌躇起来。

  “这样吧!你到了台湾后,就去找我的一个朋友,她在东方集团上班,应该能帮你引进东方集团,至于以后就得靠你自己喽!”

  其实,欧阳天柳早就帮夕颜安排好一条能够接近东方向晚的路,只期望她的感情路能走得顺畅些。

  但这些秦方净不能说,因为只要说了,凭夕颜的聪慧便不难发现事有蹊跷,若真让她发现欧阳天柳的身体出了状况,那她便断不可能离开,而欧阳天柳便更难以将自家的小妹托付给东方向晚。

  “嗯!”夕颜勇敢的点点头,她在心底暗自发誓这次自己绝对不再做爱情的逃兵。

  “你千万要加油,否则就真要辜负他了!”轻抚着夕颜如缎般的黑发,她半是呢喃的说道。

  她的呢喃让夕颜的柳眉一皱,她纳闷的问:“方净姐,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啊?”

  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事是她该知道,而却不知道似的,夕颜的心泛起一阵阵的疑惑。

  “喔!”夕颜的问题让秦方净恍然大悟自己的失态,于是她连忙扫去心头的那抹忧烦,笑着说:“我说的哪是他,我说的是我,若是让你大哥知道是我放你走的,我少不了要吃一顿排头,所以你可千万要努力,不要让我的牺牲白费喔!”

  “喔!”傻愣愣的点点头,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夕颜并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只是提起自己的包包,万分肯定的对秦方净说道:“方净姐,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那就好!”

  秦方净点点头,再一次的伸手拥抱住夕颜纤细的身子,像是在给她打气,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喔!”

  “嗯!我会的。”夕颜信心十足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去,但走了不到两步,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身来,对着秦方净说:“大哥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还有要他不准对你发脾气,要不然我可是会回来找他算账。” 

  “嗯!”眸中含泪,但秦方净仍选择笑着点头目送夕颜离去。

  “她走了!”直到夕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乍起的晨光中,秦方净这才转过身来,朝着方才自暗处走出来的欧阳天柳道。“她会拥有我们所没有的幸福吗?”

  “会的,一定会!”紧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欧阳天柳肯定的对她说。“我就算拼尽全部,也会让她幸福,因为她得连我们的份一起活着。”

  欧阳天柳的话一停顿,秦方净立时默契十足的开口,“是啊!你别看夕颜平时那温吞的性子,真要倔起来,就连八匹马也拉不动,而且她倾恋东方向晚已经将近十年的时间,如果我们不逼她,或许她也就这么一天拖过一天,可现下她被我们逼回台湾,也等于被我们逼去面对一切。”

  “没错!”欧阳天柳带着浅笑颔首,继续说:“我一直相信以夕颜执着的性情,她和东方向晚应该可以有个结果。”

  “但以东方向晚那种自私冷血的性子,他真的适合夕颜吗?”虽然自己的爱人说得那般肯定,可是只要—想起那些报章杂志上所写的,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忧虑。

  “你觉得他们两个活脱脱的像是大野狼和小红帽吗?”知道秦方净是打从心底的忧烦,欧阳天柳将她扯人怀中,然后带笑反问。

  “难道不是吗?”

  闻言,欧阳天柳朗朗一笑,丝毫不将她的忧虑放在心上。“即使是,谁胜谁负犹在未定之天,更何况在大野狼和小红帽的故事中,最后被开膛破肚的不是大野狼吗?”

  “所以你认为夕颜制得住东方向晚?”

  蓦地,欧阳天柳一向温柔的眸光闪过一丝诡谲,秦方净这才知道或许她所爱的男人不如她所认为的那般温和。

  “若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你以为我会轻易的将夕颜送入虎口吗?”欧阳天柳不答反问,但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

  “天柳,或许我认识的不是真正的你。”仿佛天外飞来一笔似的,秦天净的柳眉紧蹙的道,显然她有些不能接受他那太过类似奸商的表情。

  毕竟他在她的面前,一向是温文尔雅、谦冲自牧的好男人,而她爱的也正是他这一点,可现在……

  仿佛自秦方净的蹙眉探知她心中所想的意思,欧阳天柳丝毫不在意她那隐含的批判目光。

  “我想你该知道在商场里打滚,若没个三两三,又岂能上梁山,在你面前的我是最真实的我,别怀疑我,嗯?”温柔的拂去她颊盼滑落的发丝,欧阳天柳温柔的要求。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丝毫不在乎东方向晚那狼藉的声誉,执意要将夕颜送到他的身边?”情人的解释让秦方净释怀,也让她对欧阳天柳扬起歉然的一笑。

  “我说过要给你们一个比磐石还要坚固的庇荫。”在低头攫住秦方净的红唇之前,欧阳天柳给了她一个答案。

  但也借着这个吻表明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不是吗?

  至于在台湾的东方向晚就等着接招吧!

  第二章

  台湾

  偌大的办公室中,弥漫着一股极低的气压,大型的核桃木办公桌上突然凭空飞来一本杂志。

  杂志以极为精准的方位打去原本摊在桌上的公文,然后大刺刺的取而代之。

  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杂志,东方向晚眉心微微的皱起,无端被人打断办公的心绪,让他有些没好气的抬起头狠瞪一眼罪魁祸首,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把挥去那本杂志,顺便拉回被打歪的公文,继续批示。

  咦!怎么不说活呢?自己的举动得不到些许的回应,他再次往桌上扔去一本杂志,然后再次成功的扫去桌上的公文。

  但东方向晚的回应依然只是抬起头瞪人,但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充份显示出他的怒火已经在发作的边缘,可他偏偏还是不说活,毕竟认识龙承邦已经不是三两天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一理会他就是没完没了的后果。

  他那就是不肯开口说上一句话的态度,让被彻底忽略的龙承邦很是不爽,于是他索性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盖上那份让东方向晚专心的公文,顺手再将那本被扫至一旁的杂志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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