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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一个男人能忍受的究竟有多少?闵奇善不知道,不过他也快被逼疯了。

  正当她再次送上自己的红唇,并大胆地缓缓下移至他胸膛上时,他终于像是忍无可忍地低吼了一声。

  其实他很清楚,要摆脱这样的困境并不难,只要推开她然后起身走人,一切就会没事。

  只是,每当他想要这么做时,就会被她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哀求和不安给阻止。

  接着,方才她那因为见不着他而惊慌的模样,就会在他脑海中再次浮现,所以他狠不下心。

  “你会后悔的。”他再次警告道。

  “我不会。”车汝月毫不迟疑地说道,再次将自己的红唇下移,那生涩却狂野的举动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

  轰地一声,闵奇善脑中残存的理智消失无踪,他瞪着任性的她,蓦地低吼一声,颀长的身躯倏地俯下,反客为主地衔住了她的红唇。

  他的舌灵巧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汁,大手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游走,原有的矛盾和忧心在这时已全都被抛诸脑后。

  在这个时刻,所有的仇怨、误会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他们对彼此的情生意动。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她,而她的眼底、心底,更满满都是他……

  要恨,也是之后的事了,至少在这一刻,闵奇善相信他们是两心相属的。

  或许……他只是说或许——他能为了她放下心中的仇恨,只要她真心相待。

  “又失败了吗?”

  “是的,派去的人死了。”

  闵长谦冷目一扫,手中的毫笔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

  “怎么?那小子是九命怪猫不成?那年他大难不死,如今再次狙杀还是失败,你们这群废物!”他愤愤地说道。

  “爷息怒,这次本来可以取了闵奇善的命,要不是车汝月那女人从中作梗,硬是以身相护,闵奇善早已不在人世。”

  “又是她吗?”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又敢坏了他的好事,简直不可饶恕。

  这几年,他本可顺利将闵家的家业鲸吞蚕食,若非那女人在闵奇善失踪后老是来闵家做客、拉拢老夫人,还口口声声地说闵奇善没死,自己要为他守护闵家里属于他的一切,老夫人又怎会开始起疑,对他多所提防?

  想到这里,闵长谦更怒更恨。

  本以为车汝月去阴县对他来说会是一个助力,毕竟当初他为防闵奇善有可能没死,所以布下了一局棋,让闵奇善以为是车家夫妇和车汝月想要他的命,也让他断了车家的援助。

  他以为心怀怨恨的闵奇善一见车汝月就会气得要了她的小命,可没想到那车家小姐好大的本事,不仅没让闵奇善杀了她,甚至还说动了他回到京城里。

  只要闵奇善进了京,那不愿闵家大权旁落的老夫人必定会热烈欢迎,到时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计谋就会付诸东流了。

  可恶!身为闵家旁系之子,打小他的心里就不平,他不懂为何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孩子,竟比他这个身世清白的闵家人更有资格继承一切。

  只因不是嫡传子,即使他再努力,宗主和老夫人的眼光也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

  所以他恨!恨极了!

  “我怎么息怒?那老女人将所有财产都握在手中,一旦让她知道闵奇善没死,怕还不风风光光的把他给迎回来做当家?”届时他处心积虑了那么久的计划,不都泡了汤?

  “咱们还是有机会的,阴县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咱们加派人手,一定可以取了闵奇善的性命。”

  “这……”听到属下的建议,闵长谦的心里犹豫起来。

  要是大举调动人手,只怕风声早晚会走漏到老夫人耳中,要是打草惊蛇,莫说荣华富贵享用不着,只怕自己这条命都会没了。

  “爷,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老夫人也一起除掉?”

  闵长谦敛下眼思索。因为不是出自大房的嫡子,所以族里人对他想掌权多少有点杂音,若非老夫人稍微护航,他想要在闵家立足也并非这么容易。

  因此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如今虽觉时机未到,可为了避免闵奇善的再次出现毁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或许该放手一搏……

  “你有什么想法?”

  “属下的意思是,咱们一方面先将老夫人软禁起来,另一方面再继续派人狙击闵奇善和车汝月。若能杀了他们,自是安枕无忧,若是不行,咱们就来硬的,逼着老夫人先宣布爷为家主。”

  这个想法其实和闵长谦心底的盘算不谋而合,虽然冒险了点,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或许值得一试。

  “好,明儿个你就走一趟江影楼。”

  既然他们派去的人杀不了闵奇善,那么砸下重金请来的杀手应该可以了吧?

  为了想要的东西,闵长谦一向是这样不择手段。

  他又开始躲着她了!

  自从那夜缠绵后,车汝月要见闵奇善一面,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因为她的伤尚未痊愈,所以在客栈休养了没几天,他就又将她带回了阴县。

  “姑娘,该进汤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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