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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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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茱丽亚音乐学院的硕士,主修钢琴。”曾经是她最自豪的学历,现在都不管用了,她甚至连一个员工都管不了, 杨诗敏闭上眼睛,不想看到杜仲德那张英俊又残忍的脸孔。 对嘛,他就是残忍,知道她是音乐硕士,不但不同情她欲哭无泪的无奈,还对她笑,笑得白牙闪闪。 “以后想减压,可以去香颂厅弹琴,说不定你可以替我们香颂厅招徕客人。”杜仲德觉得他这样的建议很实际。 “我不习惯做商业表演,而且也没听过饭店董事长在公共场所弹琴招客。” “你是对你自己的长相或是琴艺没信心?放心,长相你过关了,至于琴艺……听过了才能评论。” “你真的好可恨,竟然一再践踏你老板——我的尊严。”杨诗敏气红了脸,坐直身体骂他。不过她就算骂人,也不会太凶。 “董事长,我是在告诉你要拿出斗志,不然,你就算趴在这张桌子上面自怨自艾一百年也于事无补。”杜仲德表情没变,但声音却很低沉严肃。 杨诗敏觉得杜仲德的话很有道理,叹了口气,然后突然静下来研究杜仲德。 杨诗敏想起她差点在大厅摔倒那幕。她十五岁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大哥哥这样抱过她,那时他救了她一命,不过那是在加拿大太阳峰滑雪度假中心……杜仲德不可能去过那里的。 杜仲德退开一步,问她:“为什么这样看我?” 面对杜仲德的凝视,她只好说:“杜仲德,现在有时间了,你可以对我做一下完整的自我介绍了吧?比如你的学经历、年龄、家庭背景等等。” “我,国立大学经济系毕,今年三十岁,工作经历冗长到说完差不多就是下班时间。”一语带过,果然是学经济的人。“家里有妈妈,一个弟弟,弟弟在当兵,两个双胞胎妹妹,都是大二生。” 工作经历是用人时重要的参考项目之一,杨诗敏却不计较他的轻描淡写,反而问杜仲德:“那你爸爸呢?” “十年前过世。” “噢,对不起。”杨诗敏道完歉又好奇说道:“你和你的弟妹相差很多岁!” “八岁和十一岁。”听说艺术家都是浪漫而不切实际的,他会慢慢习惯她的逻辑。杜仲德看看手表。“董事长,午休时间到了,我得把计程车开回去交还给车行。” 杨诗敏看著正要开门的杜仲德,突然喊说:“仲德,谢谢你。” 杜仲德停下来,侧偏著英俊的脸问说:“谢我什么?” “我记起来了,你就是昨夜泼我水,又送我回办公室的人。” 杜仲德差点就笑出来。不能慢慢,他应该尽快习惯她的逻辑才对。杜仲德耸耸肩,不说一语,转头向外走去。 相信直觉,相信杜仲德能够帮助她。 杨诗敏的视线从被关上的门回到桌上,红橙黄绿蓝十几本公文堆得像“彩虹”一样高,可惜密密麻麻的内容不像彩虹那么赏心悦目,本来伸手想要拿几本过来看的,但肚子却饿得咕噜叫。 从昨夜到现在,她没吃任何东西,饿肚子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做事情的。杨诗敏站起来,决定先出去安抚她的胃,回来再看这些令她头痛的东西。 杨诗敏两点才回到她的办公室。推门进来,杜仲德已经坐在沙发上“上班”。她看不懂的“彩虹”摆在他面前,而且分成两叠,一叠他看过了,另一叠他很快就会看到。 “吃饱了?”杜仲德问。 杨诗敏看杜仲德低著头,眼睛看著公文上的数字,指间夹著铅笔还能飞快按著计算机,然后铅笔一转,开始写字,等他写完字又跳回刚才的位置。 “嗯。”杨诗敏应了一声,不敢吵杜仲德,放轻脚步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杜仲德翻到下一页,边看边计算,还边跟杨诗敏说:“董事长,你的特助需要一张办公桌,一张舒适方便工作的大椅子,还要一部电脑。” “我马上找白秘书办这件事。”杨诗敏站起来。 “董事长。”杜仲德叫住欲往外走的杨诗敏。“用内线对讲就好,你不会每次有事就亲自走出去找她吧?” 杨诗敏一脸尴尬,对抬起黑眸看她的杜仲德说:“我还没问白姨内线号码。” 已经当了两天董事长的人还不敢问白秘书内线号码!杜仲德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来说:“去叫她进来吧。” “好。” 杨诗敏应完就走出去找人。杜仲德轻轻摇头,心裹不由得浮起一阵怜惜,到底谁才是董事长? 很快的,杨诗敏和白秘书一起进来,杜仲德听到白秘书问他的老板说:“那,办公桌椅和电脑要放在哪里?” 意思是,杜特助要在哪里办公? 杨诗敏当然不知道。她明亮的黑瞳看著杜仲德,无声询问他的意思。 “都可以,方便就好。”杜仲德无所谓的耸肩,只要不让他歪著腰做事,桌子摆哪里都一样。 方便的话,当然是在她跟前最方便了。杨诗敏转头向正伸长脖子瞄杜仲德写字的白秘书说:“那就放在我的办公室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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