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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而正踌躇该不该抱他的可人被他这急速一退给震得往后一仰,半个身子就这么落了下来,“啊——”

  已拉开弓弦的乔飞扬立即眼明手快地单手勾住她下坠的身子,可手中长弓也因此不慎落了地!

  “对不起……表哥,对不起。”可人见状已经吓哭了!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吵着要跟,他们现在也不会落到这种完全没有武器,却只能坐以待毙的惨境。

  乔飞扬眉头一紧,压根没工夫理会她的道歉,一手抓住她的腰迅速往空中一扬,攀在树顶上。但下一瞬间三只老虎同时现身,而他的爱驹黑衣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了它们的口中美食!

  “不——”可人尖叫。

  因为她知道他爱马……他最爱马了,如今他只能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马儿将被那些饿虎组狠狠撕扯开来,纳入腹中。

  可人看着乔飞扬,只见他额上青筋不停暴跳,手中的筋脉也绷得好紧,她知道他不忍……他已怒火攻心。

  “你在这里待着,别再惹事。”用力将她往一枝粗壮的树枝上一放,他立即飞扑而下。

  “表哥别去——”可人伸手,但是已喊不住他。

  接着就看见他徒手与那些老虎对抗,只为保全他的爱马一个全尸。

  他不是武松呀,如何打虎呢?而且他现在是一对三,怎样才能有胜算?苦战了数刻后,他已将两只虎给击昏,但是体力已不支了……

  老天,赐给我表哥力量吧!求求上天呀!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虎的威力愈来愈猛,而表哥的身上已有好几道抓痕了,血沾满了他的衣袋,而她又怎能在这里像看马儿一样看着他被虎撕吞入腹?

  “老虎,你来呀,来吃我呀,快——”她站了起来,勇敢地对那只虎宣战。

  她知道她这一跳下一定死,可是如果能为表哥抓到一丝丝逃走的时间,死又何惧呢?

  “傻瓜,你在做什么?快坐下——”乔飞扬大吃一惊。

  “表哥,你快逃……记得他一吃我你就跑,跑的愈远愈好。”她笑了……笑的好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为他做一件事了。

  “别乱来,你这丫头不准做傻事!”老虎乍见顶上的可人,已停下动作,开始对着她“虎”视耽耽。

  “记着,快跑,它现在没注意你,你快跑——”说时,可人已闭上眼,双脚慢慢离开了树枝。

  就在她急坠的同时,乔飞扬和猛虎一同往上跃起——

  咻——

  一支飞箭射在虎眼上,疼的它摔回地上,最后嘶吼了声后便逃逸无踪;同一刻乔飞扬接住了可人的身子,双双落地时却见到不远处一位猎人正朝他们走了来。

  “你们怎么跑到这地方来,这是虎穴,它人成去找伙伴来,快走吧。”猎人对他们说着。

  “谢谢你,请问贵姓?”乔飞扬拱手道,“我好找机会报恩。”

  “我只是名山村野夫,山林就是我的家,没什么恩好报的,你伤的不轻,快回去疗伤吧。”猎人笑了笑,“我也该去找下一个猎物。”

  眼看他离去后,乔飞扬担心刚才那只虎将去而复返,拉着可人的手便说:“我们也得赶紧走。”

  “可是黑衣……”

  “没办法了。”他眉一蹙,接着用力将她带下山去。

  好不容易走到山下,可人见他一身伤,忍不住又说:“对不起表哥。”

  “没有那么多对不起好说的。”本来在他脸上找到的柔化线条,此刻已不复见,让她好难过。

  “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走了几步他突然问。

  “什么?”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要命的想往下跳?”可知道就在那一刹那,他头一次尝到什么是“惊心动魄”的感觉。就连他的爱驹被虎撕裂时,他心口的疼也不及那时候的万分之一呀!

  “因为这样你就有活命的机会……想起刚才,真的快吓死我。”她双手搁在胸前向上天道谢:“谢谢老天的帮忙……真的谢谢老天。”

  “你真的那么怕我死?”乔飞扬挑起一眉。

  “我……”她愣了下,“为什么这么问?你是我表哥耶,我怎会要你死呢?你这话问的真奇怪。”

  “可是你却得牺牲自己,谁不怕死,你的作为让我很好奇。”难道她是个不怕死的女人?

  她垂下眼,轻轻苦笑,“谁不怕死,只要能为你死怎么算都值得了,像我这种人一点儿也不值钱。”

  “你怎么可以把人命这么算?”他非常不能理解地皱起眉。

  “反正我这么算铁定没错。”她拉开嘴一笑,接着又看见他的伤,“表哥,你的伤不要紧吧?我们还是快点走。”

  “我们已经走很久了,你还撑得住?”因为她,他才放慢速度的。

  “这点路根本不算什么,你忘了我是从江南走来这里的,这一路上我曾找不到歇脚的地方连着一天一夜赶路呢。”

  听她说来是如此的云淡风轻,殊不知听在乔飞扬耳中却是这般的不可思议!她曾连着一天一夜赶路不歇息?这是他们皇城养尊处优的格格郡主们绝绝对对做不到的!

  都怪他,当初只是一味质疑她的身份,可对于她这一路上的辛苦却漠不关心,甚至想都没去想……老天,他这个表哥到底是在做什么?

  还为了额娘的逼婚又一次怀疑是她出的馊主意,铁了心要将她给嫁出去,但为何她从头到尾对他的决定与做法丝毫没有半点儿抱怨呢?

  她……莫非她善解人意到可以完完全全没有自我?

  看着他直低着头不说话,可人以为他的伤在疼了,连忙心急地问:“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很疼?”

  “不疼。”这点伤他还忍的住。

  “那你……我看你脸上表情怎么好像很痛苦?”她偷觑着他又问。

  “你多心了。”想他的脸色又怎会好看的起来。

  “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你的伤需要请大夫来诊治一下。”可人上前扶住他,“你忍一忍,让我扶你吧,你别回头看我就好。”

  可才几步,乔飞扬竟然停下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但是她却听见他突兀地说了一句,“可人,过去我很抱歉。”

  “什么?”她眉一蹙。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闭上眼,他不想再多说了,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走;可人虽是一头露水,但心情还是纠结在他的伤势上,因而不再追问地快步跟上他。

  经过大夫的治疗后确定乔飞扬的伤势无碍,可人这才能放心的跟随刘师傅夫妻暂时住到府邸后院的客房,进行外貌的改造。

  当然在此之前,她亲自去了趟福晋房间告知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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