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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端木野有些罪恶感地轻瞥她一眼,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可以怀疑这只单纯的喜鹊。再说,他不是刚刚才顿悟到自己是真心喜爱她的,那么,她死前这一个小小要求不就正好给他一个机会去表白自己的情意,那他还在顾忌些什么?

  他内心虽是勇气十足,但仍频频深呼吸,清一清喉咙才道:“我爱你。”

  “真心的吗?”她试探地道。

  “嗯!”端木野低头轻啄她那细致无瑕的额头。“我真的爱你。”

  第一次别扭地说出这样肉麻的情话后,第二次时,显然端木野适应许多——至少他没有再起鸡皮疙瘩了。

  翩翩露出小猫使坏后的满意笑容,她舒适地躺在端木野的大腿上,头则倚着他结实的手臂,基本上,要不是胸口那把长剑“戳”得她很难过,她肯定会舒服地逮住这机会猛睡它一顿。

  “那你可不可以‘顺便’吻我一下呢?”她这叫做得“陇”望“蜀”!

  端木野又呆了一下。

  怎么她在死前还那么难以“伺候”,竟然提出一堆“古怪”,又不合情理的要求。她不是应该把未完成的心愿托付给他吗?为何她老是绕着这尴尬的话题打转?难道她就不能交代一些正常的遗言吗?

  “端木大哥,你忍心拒绝我这最后的愿望吗?”翩翩适时地挤出几滴眼泪,“哀戚”地道,害端木野又内疚起来。

  “好!我亲你。”

  他压根儿没注意到翩翩眼底那道“得逞”的贼光,更没想到翩翩怎么拖那么久还没死。

  照理说,像翩翩这样伤势严重的人能撑个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偷笑了,而她从受伤到现在,已耗了不只五、六炷香的时间了,命未免太“韧”了吧!

  端木野俯首温柔地吻上她的唇瓣,瞧他小心翼翼的轻柔模样,仿佛在呵护一尊脆弱的瓷娃娃一样。

  “呵呵……”翩翩突然杀风景地轻笑出声。

  “怎么了?”端木野抬起头来,纳闷地望着她那笑靥如花的小脸蛋。

  莫非她这是回光返照,快要不行了,所以才有力气发出笑声?不!他不想失去翩翩!端木野一脸的惊恐。

  “没事!”翩翩连忙捂住自己笑得快裂开的小嘴。“我只是想到你以前跟我亲吻的时候,舌头都会‘偷溜’进我的嘴巴,跟现在你这种吻法差好多喔!害我忍不住猜想你的‘技巧’是不是退步了,所以,就不小心笑出声了!”

  端木野的男性尊严受到严重的创伤与羞辱,只见他老羞成怒地气红了俊脸,粗哑地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亲吻——”

  慢着!姑且不论她那捞什子的胡言乱语,她的态度未免太轻松惬意了吧?一点都不像快要去世的人。可疑!太可疑了!

  端木野慢怒的脸孔渐渐转为狐疑的神色,但是,她胸口插了一把长剑是铁铮全全的事实啊!一个人受了这种重大的伤势,决计活不了的。

  “要呀!我刚才只是在劝你设法改进技巧而已,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翩翩俨然以“权威”的姿势道。“好了!我们继续吧!”柔媚的口吻暗示着她会“教导”他的暧昧意味。

  瞧!就是她这种愉悦得意的神情引起他的怀疑。

  没有一个人在死神将至的时候还笑得出来的,除非那个人是傻瓜!

  “糟糕!”翩翩不禁暗叫一声。

  端木野的右臂枕着看似伤重的翩翩,他用左手拔出那把带有血迹的长剑。

  接着,奇迹发生了。

  翩翩胸前那道丑陋的伤口,竟然缓缓停止那长剑拔出后涌出的鲜血,然后开始收口结痂,一转眼间,一个致命的伤口仅剩下一道粉红色的小疤,若不是被戳破的衣服上染有血迹,端木野绝不会相信他眼前发生的事。

  翩翩干笑几声。

  她对自己一时的得意忘形觉得相当懊恼,如果端木大哥知道她存心“试探”他的感情,一定会大大感到不悦的。像他那种刚愎自负、感情内敛的大男人最讨厌说些恶心的情话,而她刚才不巧地又诱拐他说出那些话来,要是被他发现她的拐骗行为,端木大哥会不会气得扭下她的头来?

  不成!她得小心应付,或许假装不知道她的体质可以将伤口迅速复元是个好办法。

  “咦!端木大哥,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觉真的有些不对劲耶!怎么我还没死啊!?”她圆睁着慧黠的双眸,语带无辜地道。

  端木野面无表情、莫测高深地盯着她瞧。

  “你身上有无不舒服的地方?”他着实不相信她的说词,听起来太过虚候了。

  “有啊!”翩翩露出松口气的神情,看来,端木大哥相信她的话了。“我觉得这把剑插在我胸口好痛喔!你替我拔出来好吗?”

  端木野沉默地点点头。

  先前他不敢贸然替她拔出利剑,是怕剑身拔出后,会造成翩翩体内更严重的内出血,反而加重她的伤势。现在见到她目光闪烁、游移不定,而且态度轻松得有些怪异,反倒让他有兴趣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端木野的右臂枕着看似伤重的翩翩,所以,他只能用左手拔出那把带有血迹的长剑。

  接着,奇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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