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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我不认识毒医。”

  “那便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解毒之法的。”

  “我若要害你,何必救你!”

  “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心难测。”

  “你——”

  她的眸子对上他的,谁也不肯让步,恼怒之余,她真想这么跟他僵持下去,看他能奈她何。

  只是,她的手教他牢牢钳制着,她不甘心让他占了便宜。

  “我娘留了一本医书给我,书中记载了一叶风的解毒之法,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终究,是她先妥协了。

  因为她不想跟他耗到天黑。

  炎炽一听,总算放开她的手,但深沉的目光依旧是锁在她清丽脱俗的俏颜上。

  她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那本医书哪里来的?”

  “我不知情。”镂月没好气的应道,心中余怒未息,刻意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炎炽扯唇一哂,像是在嘲笑她无意义的举动。

  “令堂尊姓大名?”

  “镂艳。”接下来,他该不会要盘问她的家世吧?

  镂艳?挺陌生的名字。

  炎炽细思半响,又问道:“令堂从没向你提过毒医的事?”

  镂月一听,眸光顿时黯淡下来。“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便去世了,是雪姨抚善我长大的。”

  很难得的,炎炽眸里掠过一丝歉意。“那令尊呢?”

  “不知道,在我娘怀孕的时候,他便不告而别了,我从没见过他。”镂月揉着略显红肿的手腕,摆明不想再谈。“你问完了吗?”

  虽然她并没有对他据实以合,隐瞒了部分真相,只不过提起亲娘,她仍难免一阵伤惑。

  天伦之间太短的缘分是她一辈子无法补回的遗憾呀!

  炎炽瞅了她一眼,将她的黯然神伤尽收眼底,心突然抽动了一下。

  “走吧!”他让她先行,免得她看出他的异样。

  镂月也没特别注意他的表情,轻哼一声,径自向前走了。

  炎炽,这不像你。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难以置信自己会被她的情绪影响。

  嗤笑一声,他选择将不该有的暧昧情愫悉数抹去,正如春梦醒来,不留一丝痕迹……

  两人下山之后,炎炽问明了镂月的居处,便与她分道而行。

  水茉晨在灵岩山功亏一篑,必定不会善罢干休,他若想平安活过这三日势必得极力隐匿行踪才行。

  飞身跃上民家屋檐,他安慰自己,这不是逃,也不是避,更不是躲。

  这是……忍!

  他炎炽一向都是能忍别人所不能忍的,不是吗?

  若不是能忍,十岁那年他就该死了;若不是能忍,他活不到今天;若不是能忍,若不是能忍……

  旧日的痛苦记忆突然涌上脑海,逼得他一阵心悸,浓眉紧蹙。

  一甩头,他扯唇自嘲,强硬而蛮横的将自己拉回现实。

  缅怀过去,同样不是他的作风。

  “过去”这个名词对他来说,比风中残絮更不如,简直不足一哂。

  思绪翻转间,他加快脚程,身形如风,不过一刻的时间,镂月的居处已在眼前。

  在镂月居处的屋檐上观察半晌,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炎炽才无声无息的从屋檐一跃而下,自后门进了灶房。

  一进屋,他便察觉屋内另有人在。

  那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虽轻,却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

  会是谁?炎炽在心里忖度着,并不轻举妄动。

  他只是倚着墙,静静的等待着。

  半个时辰之后,镂月回来了。

  一见寒漪竟在屋内,她立刻笑逐颜开,甚至带点惊喜的。

  他好久……没来看她了啊!

  三个月不见,他俊美如昔,挺拔如昔,光彩亦如昔,只是肤色黝黑了些,眸光深沉了些,连语气都冷淡了些……

  “你去哪儿了?”相对于镂月的笑意吟吟,寒漪只是微微扬唇,便恢复一脸正经。

  “我……我上灵岩山采药。”犹豫了一下,镂月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出救了炎炽的事。

  倒是寒漪听了,眸光一闪,立刻追问,“你可有遇见可疑的人?”

  “什么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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