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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明明是你亲口说的,我只是转述而已嘛。”死定了!小哥连名带姓的叫她就表示代志大条,平常他都喊她小妹的。“妈,您看哥啦!”该搬救兵喽,否则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小哥至今仍为她设计骗他的事耿耿于怀。新仇加上旧恨哪!

  “好啦好啦!明年初就明年初嘛,我都拜托隔壁的张师傅改天来把我们房子油漆一下,老二结婚后就没漆过了。”祁妈欢天喜地的打着如意算盘。家里又要办喜事,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还有好几个月,急什么!”祁南草草扒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下桌了。

  “妈,我看您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祁西故意挑拨离间。

  “我不管!房子什么时候漆好,就什么时候办喜事。老三,你听到了没?”祁妈一发威,没人敢顶嘴,小时候被修理的惨痛记忆犹存呢。

  祁南不吭气,抓起电话拨给薇安。

  人家都还不一定嫁给他呢,漆什么房子!

  “薇安,你到家了,我刚打你家电话没人接……你怎么声音怪怪的……”祁南背着饭桌压低声音讲悄悄话,不用看也知道全家人正竖着耳朵偷听。

  他突然大叫一声,害得饭桌差点被翻掉。

  “什么?!恐吓信?……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祁南挂上话筒。

  “怎么回事?”祁东关心的询问。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薇安在信箱里发现一封恐吓信,我没问信的内容,我过去看看。”

  “我跟你去,我认识警界的人。”祁西放下饭碗,抹一抹嘴说。

  “我想先不用,等我了解情形再说,别把薇安给吓到了。”

  “也好,保持联络。”东西军齐声道。原来他们对弟弟的关心也同样默契十足。

  祁南匆忙赶到薇安住的地方。

  “信呢?给我看一下。”

  “刚看到信的时候我有点紧张,后来我想,我又没得罪任何人,可能只是无聊的人恶作剧吧。”薇安好象没事似的,边吃便当边看卡通,在他一再催促下才不情愿的指指放在饭桌上的信。

  祁南取来一张卫生纸垫着,小心翻看那没有地址、邮戳、署名、用计算机打字的信。信的内容是要薇安立刻滚回美国去,否则就要对她不利等等。

  薇安抗议,但他还是call了祁西。

  “信中不仅指名道姓,而且还知道你是从美国来的,可见不是恶作剧,而是有人冲着你来。”祁南分析着,认为薇安过于鸵鸟心态,不肯面对现实。

  “我也知道。只是我想不通到底有谁不想要我留在台湾?我的存在不可能对谁造成威胁啊。”

  “趁祁西和他的警察朋友来之前,你先仔细想想吧。”

  顿失胃口的薇安扔掉没吃完的便当,把这几个月来所认识的人、曾发生过的事从头想了一遍。

  祁南则检查了她的住所,看看门窗是否牢固、有无异状。

  没多久,祁西来了,身旁跟着一个戴金边眼镜、绰号“书生”的男子,想必是个便衣警察。

  书生将信件和信封小心装进塑料袋里,再采了信箱附近的几枚指纹。

  “有人不喜欢你。”书生劈头对薇安说。

  “不喜欢我?”薇安深感挫折。她的课很热门,社团很抢手,大部份的人都对她很友善,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她?

  “书生的意思是,你得罪过什么人,所以那个人不想让你待在台湾。薇安,你想到了没?”祁南耐心的解释,他不忍心看她受惊又受挫。

  “我怎么可能得罪人?除了--”薇安突然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个事件。“我们系里是有一点派系斗争的问题啦,本土派和欧美派的理念、作风都不一样,常常会起争执。我是从美国来的,自然被归到欧美派,前阵子开会的时候就有一个本土级老教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和学生没大没小成何体统,还叫我干脆滚回美国去算了……”

  “给我那个教授的资料。”书生摊开笔记本记录。

  “我想他只是观念比较古板,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事。你不会把他带到警察局问话吧?”薇安相当不安,怕冤枉好人。

  “我们不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薇安望向祁南等候解释,但他并没有。也好,免得泄露她的没水准。

  “还有?”

  “还有……就是跟君婷有关。”薇安更加不安,挣扎着要不要透露君婷的事,这牵涉到专业道德,谘商员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求助者的任何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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