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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找呀!就这么小的地方,她能躲到哪里去?”有人说。

  范围虽小,但因为地上都是铁钉木屑,处处都难走,他们没多久就显出不耐烦。

  “真够蠢了,竟找这种地方来动手!”又有人说。

  “江盈芳,你快出来吧!你不能躲……”

  “嘘!你他妈的别说名字好吗?”另一个人说。

  他们知道她是谁?所以是有预谋的?盈芳心一沉,牙咬得死紧,不是一般宵小混混,她要格外小心。

  有一个歹徒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既是存心来找麻烦,盈荐下手也不留情,拿了一条钢筋,使出空手道破砖之力,往他背后击下。

  那人惨叫一声,狗爬式地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这一下惊动另外三个人。盈芳轻悄地绕到左边梁柱后,趁他们尚未发现她,又一记钢筋棒,把最靠近她的倒霉鬼打得哀爸叫母的,跌到台阶底。

  但她也同时爆了光,剩下的两个人一起扑上来,盈芳被奇大的力气箝制住,人摔了一跤。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凶狠地说。

  “没什么,玩玩你而已。”有人压住她的上半身说。

  冷静!冷静!盈芳不断强迫自己,但往日被人触碰的恶心感又回来,像浑身在臭水沟里,爬满了蛆样的虫。

  “你们要强暴我吗?”她挣扎地吼叫,想去掉那些肥白的蛆。

  “正是。”另一个人要剥她的裤子,“事实上是轮暴,一个接一个,让你爽死!”

  从未有的愤怒,如千年火山轰爆!

  他们竟敢动她?碰她的肩、摸她的腿、触碰她的身体……那些牛肉场的淫客,人面兽心的叔伯,无所不在的变态狂,都一起对她狰狞笑着。

  她要撕破他们的脸,砍断他们的手,再彻底阉了他们!

  盈芳厉声而叫,四肢齐发,以从未有的大力气,抖掉那两只禽兽。他们还在惊愕中,她的两把刀出鞘,乱砍乱杀,眼中露出疯狂的凶光。

  “哎哟!我惨啦!四小姐没说她有武功呀!”一个被划好几刀的人说。

  盈芳浸在血腥味中,一听“四小姐”,更是全身肌肉紧绷,熊熊怒火直烧眉顶。她右脚一踢,有人落到积水的地下室,哀嚎不断。

  剩下最后一个人,手脚都是血,她从后面死掐他的脖子,两沿刀锋齐上,吓得那人簌籁颤抖。

  “是程玉屏那个贱货叫你们来的吗?”她大吼。

  “是……是……”他感觉那刀的冰凉。

  “你们是北门帮的吗?”她手臂箝得更紧。

  “是……是……”他脖子都快折断了。

  “你们知道我是刘家志的未婚妻吗?”她声音极冷。

  “知……知道。”他怕透这个女人了。

  “你们不怕他生气吗?”她心中已沉得如一块冰。

  “四小姐说……没关系。呃,一切有她,呃……她逼我们的,我们不来就会很惨……”

  他跪下说:“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报上你们四个人的名号。”她冷硬地说。

  “我……我……”他迟疑着。

  “如果不说,我就把你划成你妈都认不出你的尸体来!”她轻轻一按刀锋,血流了出来。

  “痛呀!我说!我说!”那人结结巴巴的回答:“先前两个被你打昏的是阿标、蔡蛋,掉到地下室的是天狗,我……我是阿龙……你不会报复吧?”

  “我只要程玉屏,她正在等你们的消息吧?”她的刀仍没有放松,用毫无人气的声音说:“她人在哪里?”

  “在少主那里。”阿龙说。

  “刘家志?”她睁圆眼问。

  “四小姐是这么说的,她叫我们办完事打电话到少主的家。”阿龙设法避开刀锋。

  盈芳一掌推开阿龙,他摔了七、八里远!

  她无法再忍受了,她在此地受人凌辱,家志竟和程玉屏在一起!那么晚了,一对孤男寡女能做什么?

  他不是和她订婚了吗?竟还被那骚货牵着鼻子走,连未婚妻都无暇保护!难道……他真贪恋程玉屏的秀色可餐吗?

  那些杀千刀的臭男人,天下的乌鸦果真是一般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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