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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她还真的打算付钱给他,封伏羲莞尔轻笑,顺手抢过她的荷包。

  “你只有带这些钱?”看着里头的银两,他笑问。

  “平时我又不太花钱,没事带那么多银两做啥?”她俏脸微赧,伸手欲抢回他手中的荷包,却让他给闪开了。

  “这荷包绣工挺精致的,勉强够你听一首曲,我就收下了。”他枉顾她的意愿,就往怀里塞,让季巧离羞窘的直想抢回荷包。

  那只荷包是她亲手绣的,她可没打算送给别人,再说若是送荷包给男人,岂不代表她对他有意思吗?虽然他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但她可没忘了他是她的师父,她不能喜欢上他呀!

  “不成,那荷包不能给你!”她一个旋身,伸手欲抢回。

  “为什么?莫非这荷包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再闪,没让她得逞。

  “你管那么多做啥?总之这荷包不能给你。”她气恼的扑上前去,就不相信这样还抢不到。

  果然,她奋不顾身的一扑,让封伏羲原本想闪开的身子,硬是呆立在原地,他知道他若是这么一闪,会让她跌得鼻青脸肿,为了保护她,他只好张开双臂,接受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了。

  她软馥的娇躯,重重的撞进他怀里,一股花香味沁入他的鼻腔里,脑海中蓦地闪过一抹浅黄色身影,让他微微闪神,整个人不稳的往后踉跄数步,等他惊醒回神时,才发现自己双脚踩空,和季巧离双双跌进湖里。

  冰凉的湖水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她会泅水,所以压根不怕水,只是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一时慌了手脚,双手不停的挥舞,却制止不了身体逐渐下沉的事实。

  “救命啊──”嘴里喝了不少湖水,她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就怕自己香消玉殒,她才十七岁,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呀!

  “放松,别使劲!”一双有力的臂膀捞住她下沉的身体,她本能的想抓住对方,却听到一阵低沉的斥喝。

  “我怎么可能不使劲?我才十七岁,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我,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阎罗王想见她,她还不给见呢!

  “谁说你会死?”封伏羲带着她游向岸边,看她有如八爪章鱼紧紧缠着他不放,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似乎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然脱离险境,季巧离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德教条,全身都挂在他身上,就怕自己一个不留意,让他这根浮木给漂走了,届时她上哪讨救兵?

  “我如果不巴着你,我就一定让牛头马面抓走的。”她睁着雪亮的瞳眸,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想阎王暂时还不想看到你。”他搂着她的腰,对两人如此亲昵的举动感到有些赧然。

  他性情淡泊,尤其对男女情爱更是毫无兴趣,反而对五行八卦之术颇有心得,让他父母曾经一度怀疑他是否有隐疾,只是当她全身湿淋淋的黏在他身上,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教他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胯间明显的欲望让他身体一僵,他居然对她有欲望?!她是他的学生,虽然只是形式上的,但再怎么说他都不该对她有遐想。

  季巧离全然不知他内心承受多大的煎熬,只是他突如其来的放松,身体顿时少了支撑力,吓得她惊呼连连,双手双脚死命巴着他不放,就怕自己真的变成水鬼的一份子。

  “喂!不要放手呀!”她还想多活几年好不好!

  “我们已经到岸边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缓内心的激动。

  “咦?”她眨着眼,这才仔细环顾周遭的景致。

  不知何时,他们早就已经到达岸边,她只需长腿一迈,就能踩到湖畔软沃的土壤,而她居然还像只八爪章鱼般黏在他身上,如果让别人撞见,她还要不要做人呀!

  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她羞红了脸,赶忙想推开他往岸上走,不料当她跨上地面的那一瞬间,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一字排开的猛瞪着她,她瞠大美眸,一时反应不过来,差点又跌回湖里。

  “怎么回事?可别又跌下去了。”封伏羲俊眉微蹙,一手扣住她的腰,没让她再一头栽进湖里。

  季巧离哪里还有心思管自己会不会掉到湖里,光是看着那一张张有如凶神恶煞般的脸孔,就足以让她胆颤心惊了。

  “季巧离,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季巧离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众家亲友前,大剌剌的挂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尤其当时她还双手双脚紧紧抱着人家不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个不知羞耻的豪放女呢!

  季云天一脸铁青,难怪这阵子她总不在铺子里,原来是和这个男人厮混,也不想想她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竟然和陌生男人四处溜达,还如此亲密!教他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搁呀?

  “爹、娘、大伯、二伯、二伯母……你们也来游湖呀?”她干笑两声,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看着亲友们有的诧异,有的窃笑,她不禁双颊绯红,对于他们这种大家族而言,暗中较劲是无可避免的,如今她让爹娘在亲友面前抬不起头来,说什么她都得替自己澄清。

  “哎唷!我道是谁这么不知检点,竟在湖边做出这么不知耻的事!没想到竟是咱们季家的人哪!真是丢人呀!”二伯母柳氏一向牙尖嘴利,心眼儿比谁都小,难得有机会可以数落她,自然不会错失这个大好机会。

  “巧离,你一向知书达礼,怎么会在外头做出……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来呢?”大伯季孟天一向严肃的脸看来更严肃了。

  “云天,平时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就算她要与人相好,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岂不是丢我季家的脸吗?”二伯季扬天眯着绿豆小眼睛,开始趁机指责季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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