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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不知能忍到什么时候,多久?”她摇摇头,眼中隐有泪水。“我不知道,我会尽力,因为我爱他。”

  “不要想太多,不可能发生任何事,君杰是好人,而且他也爱你。你们的感情曾经令我羨慕得不得了,这个时代很难得的了。”

  “冷暖自知。”她挥一挥手,把最后一丝不快甩走。“不说不开心的事,今夜尽兴。”

  “试着一边玩一边再找君杰。”

  “不找不找,我放自己一夜假,开开心心去狂欢。”

  “狂欢?”他笑起来。“万圣节﹑圣誕节还没到啊。”

  “今夜是萧蝶儿之夜,一切由我出主意,你不能拒绝,否则没有朋友做。”

  “只要君杰不误会,我捨命陪君子。”

  两人到農圃晚餐,蝶儿学着郭守业点菜,兴高采烈的,看不出刚才还情绪波动过。晚餐后去君悦的JJ。

  “再打一次电话给君杰,说不定他已回家。”文耀扬提醒。

  “不许再说。”蝶儿瞪眼。“我生气的。”

  文耀扬耸耸肩,不作声。看得出来她在强装欢笑,话语﹑神态都是夸张的。

  她开始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后来干脆叫来整瓶。

  “不要这样。你会醉。”

  “难得这么高兴。又这么自由。没有人在旁没监视﹑管束。原来是这么开心的,我想讲什么就什么,谁都管不了。”

  “我情愿你多讲几句,我做最好的听众。”

  “只想喝酒。”她任性的一饮而尽。

  文耀扬摇头。可否说对坐的两个都是伤心人?亦俊他是付出了真心。

  但是酒入愁腸他不想这样,现代人拿得起放得下,凡事潇洒。他会努力令自己从这段感情里跳出来。

  那送花的男人是谁?

  十一点钟,他把烂醉不醒的蝶儿送回家。

  开门的是君杰,看一眼蝶儿和他,什么表情也没有。

  “蝶儿心情不好,喝醉了。”文耀扬苦笑。“我只能陪着她,她找不到你。”

  “下班后我直接回家。”君杰说。他的眉心深深锁起。

  “别误会!”文耀扬摇摇头。“蝶儿深爱你,女人是要哄要宠的。”

  拍拍君杰,他大步离开。

  他是君子,也是蝶儿的好上司,这点君杰信得过,只是蝶儿太可恶了。

  他替蝶儿换好睡衣,让她躺好,熄灯,他又回到客厅。

  蝶儿酒醉的模样令他厌恶。

  是这两个字,厌恶。

  好好的女人搞成这样做什么?向他示威?因为昨夜他不理她?因为今朝没叫醒她?这么鸡毛蒜皮的事。婚前怎么从未发现她的小心眼儿呢?

  亦俊就绝对不会这样。亦俊识大体,永不胡乱发言,決不乱开玩笑。蝶儿是愈来愈过分,有时讲的话简直离谱,不能怪他这做丈夫的生气。如果不熟的人见到蝶儿,绝对以为她是个十三点型的小八婆。

  看一阵电视,没有心情。关了电视熄了灯,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看了。

  早晨醒来腰痠背痛,梳洗上班,看见蝶儿仍沉睡在那儿。

  他倒了一大杯冰水放在她灯值上,又写了一张字条压在上面,他说:“好好地休息一天,你醉得太厉害,我已替你请假。下班时你来公司,我带你去赤柱吃烛光晚餐。”

  睡到中午才醒的蝶儿喝了那杯水,又看了那张字条,感动得哭得一塌糊涂。

  君杰表面上又严又兇,內心是对她好﹑是爱她的。是她太小心眼儿,是不是?

  从头到尾把自己清洗一次,换上新买的“港格勒”套装,准时出现在君杰面前。

  看见她,君杰脸上一阵意外,他大概忘了那字条上的约会。好一阵子,脸上才展开笑容,伸开双手抱一抱她,吻她面颊。

  “完全醒了?”他问。

  “昨夜抱歉。阿文送我回家的?”

  “若非阿文,你必醉倒街头。”

  “下次不敢,请皇上开恩。”她笑靨如花,心中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她虽是女强人,在外面可以冲锋陷阵,可以和男人争一日长短,回到家里,还是要丈夫爱她﹑宠她,这比什么都重要。

  君杰与她已雨过天晴。

  “我能进来吗?”亦俊在玻璃门上轻敲。

  “啊!亦俊,有没有空,和我们一起去赤柱吃烛光晚餐。”蝶儿忘情地叫。她立刻看见君杰锁起的眉心。她又做错事?

  “不了,今夜郭守业约我听音乐会,”亦俊大方地说:“马友友的中提琴,我不想错过。你们好好地玩。”

  蝶儿这才松一口气。否则会否又惹君杰生气?她要改改自己不经大脑多话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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