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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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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雷先生并不熟。”业主摇头。“只知道他从美国来,或者他回去了。” “回美国?”思朗吓了一大跳。“不会,不可能,他什么都没提——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业主说:“如果我有他的消息,可以通知你,请留下电话。” 思朗有点六神无主,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呢?她只能匆匆留下电话,赶着回家。 回到家里看见思奕,她再忍不住的一五一十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了他。 “你啊——到底搞什么鬼?”思奕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子樵——竟回来了几个月不告诉我?害我天涯海角去打听他的消息。” “现在他失踪了,我该怎么办?”思朗急得坐立不安。 “他未必是失踪,或者只是搬家,”思奕是旁观者,冷静多了。“又不关你的事,你急什么?” “但是思曼——我们该不该通知她?她有权知道,是不是?他居然跟她同一天离开。”她叫。 “别傻。思曼是去受训,上课的,不要打扰她的心情。”思奕反对。“而且子樵说不定自己会通知她。” 思朗呆怔一下。 “子樵自己会通知她?”她反问。 “说不定子樵是为避开你,”思奕讲话永远那么直接,也不怕伤了思朗。“你自己知道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思朗怪叫。“你不能胡说八道诬赖人。” “那——你要我怎么做?” “你能不能想办法找找他?”思朗天真的。 “怎么找?除非他离境有纪录可查,否则谁知道他躲在哪一个角落?” “那么看看他有没有离境。” “明天早晨我托人试试。”思奕皱眉。“他回香港根本不想见我们,否则早就联络了。” “他想见思曼。可是为什么思曼一走他就不见?” “他不愿思曼去英国?他生气?” “不会吧!临走前一天他们还相处得好好的,他还送思曼回来——” “思曼说他送她回来?”思奕问。 “不——我在露台上正好看见。”思朗咬着唇。“我也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你吓跑了子樵?”思奕瞪眼。“这件事我劝你不必理了,不必多事。” “但是思曼回来不见了子樵——” “事情会是这么简单吗?”思奕吸一口气。“子樵若不在意思曼,不会回美国之后又回来。这次——我相信有原因,也许早和思曼讲好的呢?” “思曼完全没有对我说——” “人家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对你说?”思奕没好气。“很多时候你都太过分。” 思朗沉默的垂下头,好久之后才说: “我知道过分,但这次——我真的没有恶意。 “不管你怎样,明天早上托人去查查再说,”思奕吸口气。“子樵的脾气这么古怪,思曼会受得了吗?” “你少担心。”思朗不服气。“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总是迁就思曼的。” “他们俩真是——恋爱?”思奕笑。“以前希望他们能好,但现在——又觉得一切不象是真的。” “找到他之后就会证明一切是真的。” 思奕拿一罐啤酒出来喝,又思索了半天。 “其实他不该避开我,我想不出任何理由。” “雷子樵做事不需要理由,不想见你就不见,他全凭感情用事。”她说。 “有同事在马路上见到他是真的了,”思奕失笑。“思曼不说还不出奇,你也瞒着我,这真不简单,你肯听什么人的话了?” “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是尊重别人的意见。” “小丫头就只尊重一个雷子樵。”思奕笑。 “要我尊重你也行,你先得有好榜样,”她笑。“你找子樵出来,你有他家美国地址?” “啊——是,打个电报去。如果他回去,应该早就到了家。”思奕跳起来。“叫他打电话来。” “还等什么?”思朗跳起来。“去打电报。 兄妹俩开车去打电报,并在电报上附了家里电话,对子樵,他们象对家人一样热心。然后回到家里等电话,他们一心以为那边收到电报就回话。 直到深夜仍没消息,他们只好失望的去休息。可是一大早,电话铃声吵醒他们。思朗抢着接听的。 的确是美国来的电话,但不是子樵,是个女人。她在电话里讲了一大堆,只见思朗的神色随着改变,直到她放下电话,收线。 “谁?他说什么?子樵在哪里?”思奕急着问。 思朗脸色一片狐疑,犹豫一下,她说: “那个女人说——她是雷太太,雷子樵太太,”停一停,再说:“子樵没有回去。” “雷子樵太太,没有可能!他已经离婚了。”他叫。 “她还说几个月没有子樵消息,希望我们告诉她有关丈夫的行踪。”思朗忽然笑起来。“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谬的事?是我在编故事。对不对?” “思朗,还开玩笑。”思奕拍她一下。 “是我开玩笑?或是她?”思朗仿佛也弄糊涂了。 “思朗,到底电话里说了什么?”思奕急起来。 “又有一个女人说是子樵的妈妈,”思朗皱眉。“她问我们是否子樵发生了意外。” “意外?!怎么如此想?” “不知道。她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们随时跟她联络。” “那确是子樵的妈妈?”思奕问。 “我怎能知道?不过声音倒是挺关心的,”思朗说:“怎么办?事情越来越复杂,美国有个雷子樵太太。” “离了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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