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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就是有第三者出现的。”她说;”而那第三者和你有相同的实力。”

  “我相信不可能吧?”他自信的笑了。

  “自视过高,是悲剧。”她摇头。

  他想一想,也摇头。

  “就算有第三者,她还是玩不出什么花样的,我相信她心里还是爱我,只不过她倔强。”他说。

  “你有信心就不妨试试。”她说:“我只是劝你不要玩火,免得一切太迟。”

  他再想一想,终于点点头。

  “谢谢你的话。”

  “我们之间还客气?”她笑得古怪。

  “要不然你要我说什么?”他反问。

  “不必说,很多事——我们心中都明白,都了解,”她的话似已转到另一题目上:“不是吗?”

  “是!”默然良久,他点头:“人家说我是花花公子,到处留情,以为我很得意。事实上——情场上,到目前为止我没胜过。”

  “本来你有机会胜的,但你没有耐力,”她说得很玄:“与你背景、环境无关。”

  “你是说——”他睁大了眼睛。

  “我说——收工后,你去接心妍。”她又回到原来题目上。她滑溜得像条鱼,她太精明,她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捉到的,他再一次感觉到,与耐力无关。

  他吸一口气,似乎心中压着的东西移开了,他轻松开朗了好多。

  “我会考虑。”他说。

  “还考虑?迟了吧。”她打趣。

  “迟了——也罢,是我命中注定如此。”他开玩笑。

  看一看他神情,她放心了,她肯定的知道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已收到效果。

  “命中注定?我可不信,”她笑:“我是把命运抓紧在自己手上的人,我创造命运。”

  好一个创造命运的女人。

  剧本改好了,他们又拍了几场戏,导演宣布收工。

  费婷是个聪明女人,她甚至设再看思宇一眼,就跳上汽车先走了。

  思宇看着她绝尘而去的汽车,暗暗摇头。本来想和她继续聊聊的,现在只好独自回家。

  不,或者可以去接心妍收工。

  对!时间还早,心妍拍电视剧比较赶,不会那么早收工,他赶去电视台,或者可以接到她。

  说去就去,心中的细胞全部活跃起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么满足过。

  以最快的速度直驶电视台,警卫告诉他心妍仍在里面,他松了一口气。

  决定来接她的念头没有错,费婷说得对,天下没有挽回不了的事,除非没有诚意。

  他不想进录影室,借了一份报纸坐在接待处看,很自然的,他先翻娱乐版,原是圈中人嘛!

  一眼就看见斗大的字印着的心妍的名字;心中已是一阵乱跳。

  马上快速的看下去,突然之间,心中的热情下降了,直降到零点。

  原来心妍向记者宣布,她和何思宇已经完了,他们不想来往,不再见面,以后她只专心事业。

  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她和记者的关系变得好起来?就在这几天里?

  那段文字真真实实的这么写着,她说以前的情情爱爱,已经过去,她还年轻,她只想把握时间多拍些戏,多为事业着想,请大家别再把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

  思宇的眉心迅速紧锁,这——是真的?

  他呆怔了半晌,现在他该怎么办?走?或留下等?他该怎么办?

  他不但心乱,而且心痛,他原采是十分在意心妍的,他——怎么知道得这么迟?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背着大帆布袋的心妍在走廊的一端走过来,沉默而孤单,她望着地面,全无表情,似乎——还更瘦了些

  “心妍——”他是冲口而出。

  她似乎非常意外,非常吃惊,思宇?面对他的眼光竟是不能置信。

  过了好一阵子,光芒闪耀的脖子终于归于沉静。

  “是你!”她冷冷的。

  “我来接你收工。”他诚心诚意的。

  “有这必要吗?”她冰冷的反问。

  “心妍,我是诚心诚意的。”他说。

  “我看不见,也不需要。”她看一眼他手上的报纸:“你该看看报纸,是吗?”

  “我不理会报纸讲什么,我也不会相信,这是我俩之间的事。”他以哀求的目光凝望看她。

  消瘦了的她更觉楚楚,倔强仍在眉宇间闪动。

  “我不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事。”她说。

  “这完全是我的错。你若不原谅我,我永远不再原谅自己,我也永不离开你身边。”他说。

  “耍无赖?”她皱眉。

  “不,我只是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你。”他沉声说。

  “我也有很多不甘心的事,能强求吗?”她反问。

  “其他的不能,感情能。”他说得霸道:“不是强求,是挽回,这中间不同。”

  “我——回去了!”她不再理会他,迳自走出去。

  他沉默着跟着她后面,他知道,若不这样,他永远不会再有机会。

  走了一段路,她停下来。

  “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我等你原谅。”他说。

  “你不是这样的人!”她冷冷的。

  “但是,令你生气那天,那也不是我的本性。”他说。

  她又皱眉,提起那天的事她还生气。

  “请你别再提,好脏。”她急切的。

  “心妍,”他走前两步:“让我们从头开始。”

  “不能。”她决绝的。

  “能,因为我爱你,只是你一个,”他肯定得无与伦比:“而你——我知道你的感懂没有变。”

  “你怎么知道我?”

  “你是心研,我为什么不知道?”他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了解?”她冷笑起来。

  “心妍,我们从头再采过,你给我最后机会。”他请求。

  “我——考虑一下。”她还是摇头。

  “为什么还考虑?我——”

  “我对你已失去一切信心,”她吸了一口气;“我的心几乎已经死了。”

  “几乎?”他眼睛一亮,那表示还未“完全”心死,是吗?

  心妍一早起床,就看见客厅的玫瑰花。

  玫瑰?她并不喜欢它的浓艳。

  “思宇送来的!”房东太太说。

  心妍皱皱眉,看见花束下附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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