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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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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回到台北币区,他才出声。 “今天——怎么这么晚?”他问。声音竟然发干,他在紧张?在担心? “我也不知道。”她说,声音柔和,但也是干干的,她也紧张?也担心? “下次跟导演讲讲,让你只拍日班戏。”他说:“这么晚,在 郊外又没车,很危险。” “不必特别为我讲,我不想特别。”她摇摇头。 从上车到现在、她一眼也没有着过他。 他同样的也没有看她,但——气氛是融后、温馨的,而且似乎还特别动人。 “这几天——我好难受,从来没试过这样。”他困难的说。他 的自尊心也特别强吧?“我很一一痛苦。” 她静静的听着。 “真的,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只会嘴里嚷嚷。”他的声音 又低沉又感人,他用了全心的诚意:“这一次——不骗你,我连 食物都咽不下。” 她多想问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但这话说不出口,是她肯定的 拒绝了他。 “心妍——我得罪了你,我真的后悔得要死。”他说:“在片 场——你连着都不看我,我简直心灰意冷,我连戏也不想拍。” “我一一不值得你这么做。”她说。 “我也想过,你又不是绝色佳人,倾国倾城的,我不该这么 一一这么放不下,”他叹曰气:“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女孩子来找我,我电话都懒得听,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爱情,这就是千方人歌颂,追寻的爱情了,是吧?难道——他以前不曾拥有过? 那么费婷 ?她不想问,也不好意思问。 “于是我决定再试一次,你若真不理我,我只好死心,谁叫是我错。。他第一次看她:“心妍,你的内心比你的外表柔软。” “谁告诉你的?”她心中十分恬适。 “我感觉到的,你不是真那么绝情,那么残酷,你只是自尊心强,又骄傲。”他说。 “我记得告诉过你,有种女孩子伤不得的不是心,是自尊。”她说。 “我现在明白。不会迟吧?”他凝望着她。 她微微一笑,啊——这一笑竟仿佛令阳光在黑暗的天空闪耀,令人心温暖。 “不知道!”她又有了少女的骄羞。 “这几天——有没有想过我?”他也恢复了吊儿郎当。“要讲真话。” “没有。”她爽朗而肯定的。 “没有良心。”他指指她。 “看谁没有良心,”她白他一眼:“你还敢讲。” “我只是贪玩,妈妈说我是最有良心的儿子。”他说。 “那么大的人还妈妈说。”她笑。 “就算我五、六十岁,妈妈还是妈妈,我还是要听她的话。”他肯定的说。 有人说孝顺母亲的儿子也爱惜太太,是这样吧? “现代的二十四孝!”她看他一眼。 他真的长得帅,很英俊,尤其侧面。轮廓线条之好,在其他男明星、男艺员脸上是难以找到的。 “我们去消夜?”他问。 “不,好累,我想回家休息。”她说。 “这个时候回去,不吵醒房东太太?”他说。 “惯了,她不会怪我,明知我做这一行,时间不可能稳定。”她说。 “你那房东太太的确对你不错,不过打扰人家太多次就不好了,”他一本正经的:“你将有一连串的夜班戏。” “才说叫导演少给我夜班的?”她叫。 “但是夜班有我在就不怕,”他笑:”都是我们谈情说爱的戏,集中来拍。”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她说。 “不,电视台那套片集可能提前拍,我不想你两边走得太辛苦,所以请导演先拍完你的戏。”他淡淡的。 他总是为她设想的,是不是?他的确不像外表那么吊儿郎当。外表他戴上了面具。 “算你有良心。”她笑靥如花。她总是把内心的感受完全放在脸上,她是个简单的人。 “喜欢一个人时,我会付出全部,包括良心!”他摸摸心中:但是,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它!” 她没出声,她不是做这种事的女孩。 “不用回去了,”他突然说;“到我家去吧!” 她吓了一大跳,到他家?这算什么?对于他的以往她听过好多传闻,她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她心中已有警惕。 “这是什么话?”她沉下脸。 “真心话,”他面不改色:”我台北的家只有我一个人住,有两个睡房,让你在客房休息一夜,明天一起去片场不好吗?” 她皱眉。是真的好心或有所图?她看不出来。 “不——我还是回家比较好。”她说。 他看她一阵,笑起采。 “不相信我,是不是?”他摇头:”你以为我真是个传闻中的浪子” “我——没有这么说。她有点被看穿的难为情。 “一句话,就是对我没信心。”他叹口气,说:“心妍,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没信心?或对我这个人?” 她答不出,她能告诉他都有一点吗? “如果是这样,我没话好说,”他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不能苛求一段根本没有信心的感情。” 她沉思一阵。 她是没有太大的信心,但她喜欢他,或者说爱他,她根本整个人都陷下去了,信心不信心根本不再是问题。只是—— “我送你回家。”他淡淡的说:“明天接你去片场。” 咬一咬牙,和自己赌一次吧!已经明知不可能再去爱另一个人,这去与不去之间,对他们的感倩发展影响一定很大。好吗!她赌一次。 “回你家,我睡客房!”她叹口气:“其买哪里对我都一样,我只想有一张床,倒下就睡。” 他展颜笑了。他也有十分孩子气的一面,她肯去他家,他就觉得满足了。有人对他有信心,那感觉很好,很好。 “担保你会满意我的客房。”他开心的:“这间房子除了妈妈。弟弟和妹妹外,没外人往过。” “当然啦!你的女朋友不住客房,自然有主人房住。”她半开玩笑。 “你笑我!”他瞪她:“那是以前,以后绝对不会。” 她想一想,然后慢慢说:“我是个顽固的人,讲究原则,”停一停,又说:“我不会胡乱的——做一些事。” “我了解,而且——相信我,我愿意时间能证明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说。 “其实——你也不必向我证明什么,”她笑:“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对不对?” “是,过去了,”他吸一口气:“如果有伤痕,也都复原了。” 伤痕,费婷?但愿有一天她能知道这事的真相。不是好奇,而是——费婷真的这么重重伤了他? “你的朋友,知不知道我?”她天真的。 “朋友?”他自嘲的干笑几声:“我在圈子里没什么朋友,圈子里争夺尖锐,哪儿有真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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