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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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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陪。我上楼休息。”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独自大步而去。 怀中离去,他们再聊聊几句,姮宜突觉一切都索然无味,刚才的兴致都不知跑到那儿去了。 “我们上楼休息吧!”她主动提议。 人的情绪变化实在很奇怪,她躺在床上想。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兴致了呢? 其实她全无睡意呢! 辗转多时,仍然瞪着天花板。这一阵子失眠,她总有一天把天花板瞪穿吧! 又觉得肚子饿了,晚餐食物虽丰富,她却是吃得不多。下楼去喝杯牛奶,吃块蛋糕也不错。 说去就去,她披起厚晨褛,轻悄下楼。 厨房的灯亮着,是谁?走近一看,怀中坐在那儿。 怀中——她的兴致又忽然回来了。 “你也——肚子饿。”她看见他面前的牛奶。 他点点头,没有出声。 “大概冬天比较容易肚饿,有饥寒交迫这句话。”她又说。她已完全忘了他们之间的“战争”。 他忽然笑起来。 “在暖气这么好的屋子里,你觉得冷?”他说。 也不再是那么针对她了。 “当然不——”她脸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定会觉得她幼稚,会不会? “你的圣诗唱得很好,很好。”他说。不是听错吧?声音视觉竟有丝暖意。 他还连用了两个“很好”,这表示什么?欣赏。 “从小就是唱诗班的成员,好坏是天赋,我只是用心灵唱。”她说。 “用心灵唱。”他重复一次,然后喝完杯中牛奶。 他要离开——不,他没有走的意思,她放心了。 她希望并喜欢他留下的,是不是? “你对人——永远是那么冷淡?”她问。其实她并不想问的,又忍不住。 “冷淡——也只不过是种态度。”他说。 “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你看有的人笑得那么兴高采烈,但他真是那么开心?”他反问。 他在暗示她外表并不可靠,不能代表一个人,是吗?他肯跟她和平相处,这很不错。 “当初——我们有点误会。”她诚心的。 “有误会才有了解。” “在你面前我大概是幼稚无知,但是——我好强,我憎恨别人看不起我。”她坦率的。 他没出声,不知他心中想什么。 “还有——十分谢谢你今晚陪我走向献诗台前。” “献诗是你自己提出的,但临上阵——你好象又无所适从的茫然。”他说。 他把一切看在眼里了,是吧! “我不知道当时在做什么,我——”她望着他竟说不下去,因为他一直紧绷的漂亮脸现在松弛下来,变得柔和,变得那么动人—— “对不起,失陪。”他突然站起来离开。 但——刚才那一刻是真的,是不是?他的脸变得那样柔和动人——在圣诞夜。 冬天没有去别墅的理由,怀远变得苦闷烦躁。 “很想出去走走,家里太闷了。”他嚷。 “除夕舞会就来了,怀中的客人已请得差不多,到时候就热闹了。”姮宜说。 “那是妈妈的舞会——”怀远知道说错话,立刻改口。“我们约怀中去别墅烤肉吃?” 姮宜眼光闪一闪,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立刻约他。”她笑。 “他不肯去呢?”他没有信心。 “我也陪你。” “你真好,姮宜,我总觉得你是我最好的妹妹。” “谁说不是?” 怀中走过来,他们立刻约他,他想一想,点点头,转身又离开。 “现在就去,好不好?”怀远说。 “十分钟我换衣服下来。”怀中说。 “那么我也换衣服。”姮宜站起来。 “姮宜,舞会那天你做谁的舞伴?我?或是怀中?”怀远问。 “问得这么奇怪,为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怀远笑。 “怀中会是安悌的舞伴,他请了那么多客人,没时间理会我们的。”她说。 “倒也是事实。”他点头。“放心,我陪你。” 她笑笑,上楼换衣服。 十分钟,他们下楼时,姮宜和怀中都换了牛仔裤,她穿一件银灰的雪褛,他却穿一件很粗豪的猄皮夹克,和他平日的黑衣黑裤又是另一番气势。 她更喜欢他这种装扮。 只是怀远,还是穿得永恒的斯文。 “我跟妈妈说过了。”怀远也不以为意。“走吧!” 怀远开车,怀中坐旁边,姮宜在后面,和以往每一次相同。 “今天真冷。”怀远吸一口凉气。 “难得你还有如此兴致。”怀中说。 “别墅里另有太阳。”姮宜在后面笑。 “姮宜——”怀远嚷。 怀中看看他,微微皱一下眉头。 这几句话,几个简单动作在几秒钟里做完,但——怀中已明白一切,是吧!他是那样精明。 梅花看见姮宜来到,不知道多开心,她握着姮宜的手热情的叫。 “谢谢你,我好喜欢你送我的圣诞礼物,那么漂亮的红毛衣我还是第—次穿。” 怀中看梅花,又把视线转向姮宜,后者微微一笑,他已知道就是这个女孩。 但——他十分惊异,怀远喜欢的就是这个美得十分粗糙的女孩? 忍不住微微摇头,却被姮宜看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一直很注意他。 “怀远送的红大衣你不喜欢?”姮宜故意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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