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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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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很开朗、快乐;不只隽之这幺觉得,连办公室里其它的同事也觉察了。 他们以为周宁和隽之开始谈恋爱。 连老总黄志强也在探听晓芙消息之后问:“你和周宁进展不错啊!” “你误会了。我只是开诚布公地跟她谈了一次,解除了彼此间的误会。” “真的吗?”志强笑,“我应该相信你吗?” 隽之只能苦笑。一男一女相处得好一些,别人就说拍拖,就说恋爱。恋爱是这幺容易的事吗? 在他身边只有三个女人,但三个女人和他的关系都微妙而复杂,他只能苦笑。 一个月来,晓芙都没有再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对于他的招待,她不满意? 无论如何,就快是唐健的结婚日子,他必须赶去美国一趟。 周宁帮他订机票、划机位、又订酒店——他阻止了她,他觉得应该住在唐家比较好,他们是如此的老友。 走之前,他想——是否该见一次恩慈?然而见她又有什幺借口? 他由始至终心中想念的是恩慈。 考虑了整天,他还是忍不住问周宁。他和周宁之间已是推心置腹的朋友。 “你可以先打个电话给她,告诉她要去美国。”周宁考虑一阵才说。 “我去美国与她没有关系。”他苦笑。 “这是找借口,男士的脸皮一定要厚。” “然后——我该说什幺?” “老天!你真是这幺‘钝’啊!” “我——没有经验。”他红着脸。 看他的模样,她真是更同情他了。他是个没有经验的男人,难怪他以前像具化石。 “你可以说,有什幺事我可以替你做?”周宁说,“或者在美国可有你需要的东西?” “她一定说没有,”隽之傻傻的,“她是个根本不注重物质生活的人。” “那你可以说:‘我走之前大家聚一聚,如何?’” “不行,不行,我和她没有这种交情。”他急了。 “你这人!”周宁叹息,“还没说之前你先已否定了一切,怎幺可能有希望?” “我——我——” “打电话,就照我说的告诉她,”她说,“我担保绝对不会有坏的后果。” “我——” “我出去,你慢慢打电话。”她出去并关上房门。 隽之又考虑了几乎一分钟,终于拨了电话。 很快有人接听,居然是恩慈。 “是你吗?李先生。”恩慈听出他的声音。 “是我。你——这幺早下班?” “请了半天假,爸爸有点不舒服。”她说。 “啊——汤伯伯怎样了?”他下意识的叫,“严不严重?我立刻来看他。” “不算严重,只是不大方便!”她似乎微微的笑了一下,“今天差不多快好了。” “那我——”他不敢再说要去,“我两三天之后会去美国,需不需要我代办些什幺事?” “谢谢,不需要。” “或者——要不要买什幺?”他想起周宁的话。 “谢谢你。”她真的在笑,“这样吧,如果你有空,不妨来吃个便饭,算替你饯行。” “好——好——”他大喜过望,“那——怎幺好意思。” “不必客气,你随时可以来。”她说完收线。 隽之呆在那儿,久久回不了神。 “怎幺?有结果吗?”周宁推开门。 “啊——她请我去吃晚饭,算饯行哦!”他高兴得涨红了脸,“真是多谢你,周宁。” “随时愿意替你联络。”她笑笑,退出去。 隽之不能再等,再等的话心脏会破裂,匆匆整理好桌子欲离开公司。 “别忘记带一束花。”周宁在背后叫。 “花?不太冒昧吗?” “相信我,鲜花比礼物更有用!” 隽之想一想,点头离开。 他真的去花店买了一束花,但,不是玫瑰。人人都说玫瑰代表爱情,他却不敢太放肆。 怀着莫名兴奋的心情去按铃,恩慈来开门。 她穿著牛仔裤,长袖的T恤,显得非常潇洒。 “汤伯伯呢?”他张望一下。 “在医院,”她淡淡的说,“明天可以出院。” “这幺严重,怎幺不通知我?”他叫起来。 “真的不严重,只是麻烦。”她说。她看来明显的消瘦不少,“大概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知道,隔壁太太每天中午喂他吃饭。他得了肠胃炎,要常上厕所,送去医院有护士照顾方便得多。” “你今天请半天假是为什幺?” “本来今天可以出院,医生说多住一夜好了。”她谈淡的笑,“于是我买了菜回来烧。” “我真有口福。” “要吃的话,还要体帮忙摆桌子。”她看他一眼。隔了一段时间不见,他们之间竟变得亲切多了。 “是,是。我摆桌子。”他受宠若惊。 他们一直没提王森,仿佛这个人消失似的。 第一次和恩慈单独相对,他内心又紧张又兴奋,莫名其妙的希望又升上来。 “你去美国为公事?”她主动的问。 “不,是最好的朋友唐健结婚,我做伴郎。” “是唐晓芙的哥哥或弟弟?”她反应极快。 “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说起老朋友,他更开心,“那个时候晓芙才十一二岁。” “很羡慕一些青梅竹马的朋友,”她摇头,“从小,我是个比较孤独的人。” “为什幺个性如此?” “讲不出来。反正四周没有朋友也就算了,我从不刻意去结交。” “那是你的傲气。”他颇了解。 她看他一眼,似在嘉许;他立刻被鼓励了。 “傲气——想起来是莫名其妙的,”她说,“这幺平凡的一个人,有什幺值得我骄傲呢?” “你怎是平凡?在我眼中,你非常独特。” “独特?”她似在苦笑,“有时是无可奈何装出来的。” “我不明白。”他说。 “我也不懂解释,反正是一种感受。” “你心中——可有许多委屈?许多不快乐?”他凝望她,诚心诚意的说。 “没有,”她扬一扬头,肯定的说,“一个平凡人,喜怒哀乐都不强烈。而且人人都有委屈,有不快乐的时候,这也没什幺特别。” “但是,你——” “我是做社工的,我心里十分平衡。”她笑起来,“否则我怎幺能帮助人?” 这也是道理,他不敢再追问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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