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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行,不行,太胖了,胖得連腰都快看不見,馬上我會厲行減肥。”明柔嚷著。“媽咪,都是你的乖孫害的。”

  傅太露出近日難見的笑容,新生命帶來的希望令她愁眉舒展。

  “送你一份大禮,你要甚麼自己挑選。”傅太喜悅的。“我們替乖孫擺雙滿月酒。”

  “好啊!”

  “不。”以戰沉著聲音說:“目前不宜辦喜事,以後再說。”

  喜悅立刻從兩個女人臉上溜走。

  “工人說晚餐預備好了。”可欣婉轉的打著圓場。“我們下樓吧。”

  以戰和明柔同時看她一眼,誰都不再說話。

  餐桌上的安排是以戰和可欣一邊一個伴著傅太坐,明柔坐在以戰旁邊,中堅又在她的旁邊,只有可欣旁邊空著一座位,那該是屬於以哲的。

  “歡迎你和BB回來。”傅太向明柔舉杯。“以後屋子里可以熱鬧一點。”

  “不——”以戰又有意見。“沒有正式舉行婚禮。明柔不方便住這兒。”

  “那——難道還要我回娘家住?”明柔臉色大變。“帶著BB?”

  “當然不會,我會安排。”以戰的語氣溫和,但意思堅定。“我已在附近預備好一個兩千尺的單位,離可欣家很近,暫時讓你和BB住。要委屈你一陣。一

  明柔臉色不好,瞪看以戰不語。

  “你答應過我,三年後一切才正式。”以戰又說,很認真很嚴肅。“我希望并請求你遵守這允諾。”

  “明柔帶看孩子住在外面不方便——”傅太不忍心,她舍不得BB。

  “一切會安排得最好。”以戰正色。“護士、工人、司機,我每天也會探望。這一切委屈我會記在心里,以後補報。”

  “也——別說這種話。”明柔很能分輕重,更會察顏觀色,見風轉舵。“總之我做的一切都是為傅家。”

  “我們會感激你。”傅大也說。

  中堅和可欣在這種情形下只好沉默,中堅是外人,但可欣覺得自己身分尷尬,莫名其妙就不自然起來。

  “啊!”以戰突然想起什么。“可欣,下午讓秘書送你那份預估大潭道建筑地盤的報價單看過沒有?”

  “看過,相當合理。”可欣淡淡的。“我計算過,利潤很好。”

  “我也這么認為。”中堅也說:“只要我們在建筑期間一世控制嚴密些,該是單好生意。”

  “明天我們就可以拍板,是不是?”以戰用征詢的眼光望著兩人。當以戰談論公事時,他對著可欣的視線就坦然,平日,他總避免接觸她。

  “可欣進了‘傅氏’嗎?”明柔問。有點意外。

  “是。”可欣淡然回答。

  “很好,以後我們可以合作做許多事。”明柔笑著。說話并不那么開懷。

  “生意讓他們做.你最重要的事是好好的看著BB。”傅太是好意。

  “以戰答應過我產後可以在‘傅氏’幫忙。”她提高聲音。

  她的反應今大家愕然、意外。

  “等BB大些,或者明年。”以戰順著母親的意思。

  “不。”明柔的臉色益發難看。

  她有個強烈的感覺,離開香港半年,彷佛一直都不對了。

  “明柔。”以戰以誠懇的眼光望著她。“這件事過些時候談,請你。”

  她終於沒再說話。

  這頓生日晚餐吃得并不愉快,也許是明柔的突然出現,帶來的一些今大家措手不及的問題。尤其是以戰最沉默。

  晚餐後,中堅、可欣相繼告辭。傅太以看孫兒為理由,離開起坐間。

  “沈可欣不再住在這兒。”明柔沒有笑容。  “她住這兒是陪媽咪。”

  “她比我更像傅家少奶。”

  “你怎可以這樣說話?”以戰不悅。“她是以哲正式的未婚妻。”

  “我難道不是?連兒子都生了。”

  以戰臉上一陣猶豫,想說甚麼終於忍住。

  “那層新樓是送給你回來的禮物,用你的名字登記的。”他說。

  眼中一絲驚喜,臉色略好。

  “我以為你已經不記得我與BB。”

  “請原諒這段日子我的苦衷。”他說“我的壓力很大。”

  “周中堅幫不了忙?還有沈可欣——對了,她在公司做甚麼職位?一

  “財務總監。”

  “代替以哲?!這麼重要的職位,你怎能放心讓她做?”明柔不解。“她能勝任?”

  “她很稱職。”

  明柔的神色變得奇怪。

  “我以為你會把這位置留給我。”她說:“我才是你最親的人。”

  “公司里任何職位你可任選。”

  “我要管財務,這是我專長。”

  “不要故意為難我。”他皺眉。

  “我不想她對公司的財政了如指掌。”明柔思索一陣。“她畢竟是外人。”

  “你——”

  “以哲已去,你總要提防。”

  “提防甚麼?”他有點生氣。“她還是媽咪的女兒,是自己人。”

  “沈可欣把你們傅家的人都迷惑了,她那么快肯與以哲訂婚,我認為——有企圖。”

  “你竟說得出這樣的話,她不是那種人。”  “你怎麼剖道?你們傅家富名在外,普通女子誰不想攀龍附鳳?”

  “別小看人家。”以戰吸一口氣。“樓上的公司根本是沈家的,她才不希罕。”

  “樓上的公司是她家的?”

  “她爺爺傳給父親,她是太子女。一

  明柔明顯的呆怔半晌。

  “這——真沒想到,她不像富家女。”酸溜溜的味道已溜出來。

  “別再談可欣的事,今她失去以哲,是我一輩子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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