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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谁的电话?”她经轻问。

  “副导演,十点集合。”他呢喃着含混不清。“要开工。”

  十点,她看看闹钟,已七点半了。真是催命符一样,真当他是铁打的?

  “整天工作?不给你休息?”她问。

  他又沉沉睡去。他实在累得太厉害。

  可若不安又怜恤,这个天皇巨星背后是甚么?连休息都不够,他过的是甚么日子?他真是无法摆脱这种生活吗?

  这回她清醒着,直到闹钟上指着九点半。

  “令刚,令刚,”不忍心却又不能不叫。“时间到了,快起身,令刚。”

  他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完全认不出她就闭上。他无能为力。

  再让他睡十分钟,她推醒他,并用一块湿毛巾铺在他脸上。

  “你一定要起身,令刚。”她轻柔的。

  他起床,并看清了她,一下子意识到怎么回事,立刻冲进浴室,五分钟换好衣服,梳洗完毕出来。

  “可若,”他拥着她,“要你来是委屈你,我知道,可是我想见你,想得心都痛,想得发疯。不要走,等我。”

  她微笑点头,轻吻着他微微发红睡眠不足的眼睛。“放心,我等你,一直等你。”

  他深深吻她,再吻她,拥抱得那么紧,好象想把她揉碎,渗入他身体。

  “如果不要开工,可以一直跟你一起多好。”他叹息。“你不要怪我自私。”

  “去工作,总有做得完的一天,对不对,”她乐观的说:“别担心,我会安排自己。”

  “在屋子里闷你可以出去走,但要小心。”

  “我不是小孩子。”她笑。“忘了吗?我原是个女强人。”

  “你不是女强人,你没有那种狠劲,”他再吻她。“你是可若,我的女人。”

  电话铃响起,他不得不放开她。

  “立刻下楼。”他说。依依不舍的离开。“等我,今夜我尽量早回来。等我。”

  令刚去了整整一天,晚上十一点钟才疲累不堪地回到房间。

  看见可若他努力装出精神奕奕状,眼中的红丝,脸上的疲乏却骗不了人,过度的工作透支了他的体力。

  “我陪你去消夜,好不好?”他说。

  “我不要为你惹麻烦,”她抱持着他的腰,心痛的。“令刚,非这么拚命工作吗?”

  “不。今夜他们熬我休息,不用开工,”他笑。“我捱得住,别搪心。”

  “以前刚认识你时,你并不需要这么日以继夜工作。”

  “此一时彼一时,目前有这需要,”他随口说:“我还年轻,你担心甚么?”

  她深深地望着他。“为了我——他们打伤你?”她低声说。

  “不——”他一震。“谁说的?谣言——”

  “令刚,我以为我有权知道真相。”她把脸贴在他怀中。

  “没有真相。真相是拍片受伤。”他肯定地说:“相信我,不要相信谣言。”

  “我若不知道真相,事情若发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颇坚持。

  “相信我,”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没有那样的事,目前的情形是:我努力工作,努力嫌钱,为以后。”

  “并不需要很多钱,我也有事业。”

  “我是大男人,养活妻儿是我的事,”他笑。“你只安心做我妻子便是。”

  她并没有想过那么远,真的。听见妻子两个字有点不惯。目前的她只是爱他,爱,并不一定与婚姻有关。

  而且方令刚的妻子——听来好怪异。超级巨星怎能与妻字拉上关系呢?

  “要工作几天?我的意思是——”

  “你想回香港?”他极敏感。

  “我陪你,”她说:“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

  “是太不够,太太不够。”他拥她入怀。“我会补偿你,总有一天。”

  “不要总说补偿,我们这样相聚不是很特别吗?电影编剧也想不到。”

  “是没有人想到,”他用手指经经划过她的脸。“我是天才。”

  “天才也要休息,你去冲凉,我要你早睡,听话。”她说。

  “一起冲。”他半开玩笑。

  她白他一眼,推他入浴室。经历过立奥和令刚的她,居然也满脸红晕。

  他们在澳门相聚了三天。第三天令刚只要工作半天即可收工,所以他让可若先坐早班船回香港。一切由周子奕安排得很好,没有人知道这秘密。三天里令刚和可若都快乐。恋爱中的人没有更多的要求,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够了。

  第七章

  令刚那令千万人着迷的俊脸是前所未有的严峻,还有一丝可若不明白的悲愤。

  可若直接回公司。

  同事如常工作,大家只知道她离开几天,这是常有的情形。

  “为甚么不每天给我电话。”爱咪问。

  “想不起。我心中只记挂着他。”可若笑。

  “我知道。”爱咪眉心微蹙。“我只怕你惹了大麻烦。”

  “会吗?你听到甚么?”

  “方令刚是被打——”

  “这是谣言,他否认了。”可若轻松的。

  “不是谣言,”另一把女声加进来。“是事实。”梁美仪。

  爱咪退出去并掩上玻璃门。

  “我相信令刚的话。”

  “你最好相信我的,”梁美仪坐下。﹁你从澳门回来,是吗?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们是谁?关他们甚么事?”

  “我劝你在没惹下大麻烦时收手。”她说。

  “我不以为自己做错事。”

  “对与错无关紧要,你不该接近他。”

  “理由。”可若冷静。

  梁美仪笑起来。“你妨碍了别人。”

  “我和令刚只是两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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