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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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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跟程雪歌是什么关系?”这个疑问正是赵冠丽五年来的挫败。对一个已经步入三十大关的女人来说,每过一天都像是过一年,青春如流水般,逝去的速度教人心惊。她以为排除掉姚子望,就能将程雪歌手到擒来;认为只要没有姚子望在一边碍事,那么一切都会顺利的。可惜,她料错了,没有姚子望(真的没有她吗?),程雪歌还是能靠自己将“远帆”经营起来,她的打压或帮助,都阻碍不了他茁壮成今天这个规模。 “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姚子望眼睛一转,看向门口。“如果你不相信我说只是普通朋友的说词,那你何不亲自去问他呢?”下巴一抬,告诉背对大门的赵冠丽,她心仪的男人已经翩然到来,而且不到三秒的时间,就被一大群女人淹没。 赵冠丽的双眼再也维持不了冷静,就见她迅速转身,毫不迟疑的往俊美无敌的男人方位走去。 姚子望身子半靠着一旁的大理石圆柱,静静的、远远的看着那个发光体。这个男人,已逐渐从自信的建立中,散发出一种她已经见惯了的那种企业精英特质。他身上的天真不见了,清纯阳光的气质不见了,那双美丽晶透的大眼睛里不再盛满世间皆美善的天使光采,而是注入了精明深沉,并且谨慎。 “呵……”姚子望突然低笑出声。因为她看到了以前每每遇到赵冠丽必定转身便走的人,此刻居然能够以生疏有礼的态度面对赵冠丽;虽然笑得很假,但终究是学会了言不由衷的本事。 真是一个不错的徒弟。等到他把“奸险”“诡诈”都学上手,就是要料理她的时候了吧?毕竟这些年他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眼中常常闪着不服气,那种“你给我记住”的眼神,她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呢。 “子望,你也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看向来人,习惯性扯出笑。 “嗨,康元。” 名叫康元的男子,是姚子望的大学同学,两人曾经是男女朋友,她以为自己会与他结婚,一同创造辉煌事业。然而事实却是,他与她分手。他知道她的事业心强,而他要的是能待在家中的女人,所以两人平和分手。不久后他娶了一名宜室宜家的女子,为他生养小孩、服侍长辈,为他经营一个温暖的家庭,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在工作上打拚。 “今年宴会在台北举办,我就想你应该会来。”康元微笑。“这些年你在姚氏里做得有声有色,真是了不起。” “你也不差。能被首富庄家赋予重任的外人,八十年来不超过五只手指头。” 康元含笑接受这个赞美。他出身小康家庭,能有今天的成就,确实是他努力挣得的。他也很以自己为傲。 “别这么说,我是先成家后立业,家里有人照应,才能全心投入工作。你呢,现在事业有成,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我最大的孩子都八岁了。” 姚子望只是笑,望着这个精英型打扮的年轻男子,发现一个男人不管多年轻,他的心态还是非常传统,总觉得结婚是顶重要的事,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你夫人没来?”她问。 “没有。”康元耸肩,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扯扯股市行情、说说国际情势,就跟其他商场上的泛泛之交没两样,难以想象这男人曾经是她慎重考虑要结婚的对象。 “姚……小姐。”程雪歌好不容易摆脱那些女人,千辛万苦的来到姚子望身边,本来习惯性要叫她姚子望的,但及时想起这里是公众场合,他允诺过绝不让外人知道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于是很快改口。 姚子望看他一眼,点点头。“稍等。”然后对康元道:“有空再聊,失陪了。”她当然知道程雪歌的到来会让她霎时成为全场的注目焦点,不过她没什么心情理会,将程雪歌领到较无人的一角,问他: “没带清舞一起来吗?” “她说她要回美国去了。”程雪歌直接对她道。 姚子望细看他焦急的神色,猜测道: “你的意思是,她要离开台湾,不回来了?” “她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跟她回美国,一个是分手。”程雪歌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就想跟她讲这件事,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对她说,希望她能提供他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她很厉害的,几乎无所不能,也是不择手段的,那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你有没有考虑跟她求婚?”这对患难鸳鸯历经这么多年,也该修成正果了。 “我提了,可是她并不开心;她说不仅公司里愈来愈没她使得上力的的地方,连我的心也是了。我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对不起她过,我只有她一个女朋友,也认定她是我的妻子,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程雪歌忍不住耙了下头发,将原本束好的长发都给耙散了。 姚子望不为所动的看着他。有这种倾城绝色的男朋友,也是件挺辛苦的事吧?不是说男人始终如一的忠实,就能让身边的女人永远安心,必须承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想得到程雪歌的女人,可不只是赵冠丽一人而已,每一个有机会与他共事的女人,总难免会带着一丝丝美好的遐想,谁教他的光采始终不曾随着年纪老大而消失? “你……要不要去劝劝清舞?或问问她,她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她不肯跟你说?” 程雪歌无奈的点头。 “这是你今晚来这里的原因?”这么神通,居然知道她在这里? 程雪歌一楞,摇头,开始四下张望。 “不,我听说日本东野集团的人会来这里,所以特地过来。他们打算取得一块土地,开发温泉别墅,我手边有几笔土地想介绍给他们。” “只是介绍?”姚子望眉头一挑。 “如果可以,当然希望可以参与营建。”程雪歌扬起头,满是雄心地道。 “只是参与?”姚子望又以不置可否的声音道。 程雪歌不悦了,以隐忍的声音问: “你是什么意思?有话大可直说。” “你为什么不自己建呢?” 自己建?动辄几十亿的工程,她怎么能说得这般轻松? “你是在寻我开心,还是真的觉得我们现在可以了?”程雪歌盯着她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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