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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身体上的感觉以及她目力所及,足以让她明白她的上身正处于赤裸状态,而管又寒正在照料她的伤口;老实说,她还不怎么明白自己怎么会有伤口,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于是她选择思考目前的状况,直到背部被撒上一层炽热的药,她哀叫了出来。

  “弄潮,你还好吗?”管又寒停止手边的工作,蹲在地上与她眼光齐平对视。

  韩弄潮居然还挺有心情与他讨论终身大事:“你把我看光光了,不娶我可不行了!”更离谱的是她又问:“如何,我的身材不错吧?”

  管又寒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以为她会表现得正常一点,例如哭泣或怒叫什么的,结果这小妮子竟然反问他对她的身材满不满意?看来他是很难让她因这次的痛苦来记取教训了!

  “你不疼吗?”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小脸,极力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弄潮试着动一动,然后换来撕扯一般的剧疼,她低吟:“我必须痛到什么时候?这样趴着令我没法子换气,可以换个姿势嘛?”

  “你必须趴睡十天。尽我最大的能力,十天后你可以不必再痛,不过,鞭痕要消失大约要两个月?”他别开眼,因为那小妖精移了个姿势,掩不住她胸前的春色,他几乎可以看见她右边粉红色的蓓蕾-----老天,连受伤也不放过引诱他的机会,而他居然是比较害羞的那一个,管又寒简直要失笑出声了。

  他伸手替她绑上兜衣的带子,小心地不弄到她的伤口,直到确定她前胸被里衣密密地包了起来,才轻轻地扶她侧卧。无可避免扯到了她伤口,听到她的低叫,心中泛起了不忍:“明天睡醒了将不会那么疼。”

  “有柳下惠兼大医生在此,韩弄潮我安全何虞?”她轻轻哼着。原来自己身材不好,不能令他兽性大发……不管,即使他不满意也得接受。

  他坐在床沿,轻抚去她额上疼出来的冷汗,无限怜惜地看着她有些赌气的俏脸:“你令我着迷,小弄潮,我不能看你的身体,只要你一天不是我的妻子,我便不得逾矩。而我的自制力有限,只稍再多看你一寸肌肤,只怕无法管你是否有伤在身,也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知道你认定了我,所以不介意。但我介意,因为你会是我的妻,是我要珍惜一辈子的女人,我不能伤害你。”

  “真的?”她的心情立即大好,抓住他手掌:“你并不是觉得我很‘平’才不看的?”

  管又寒扫了眼她前胸,这时弄潮开始有点害羞了,泛出红红的血色。他低笑:“如果你很‘平’,我倒不知道其他女人要称什么了,‘坑洞”吗?”

  “要我说,我会称她们围‘山谷’。”弄潮不可一世地宣称着,然后大笑到后背又开始流血-----典型的乐极生悲。

  管又寒再一次弄妥她伤口后,决定与她讨论伤口问题:“你又淘气了是吧?”

  “我哪有?对了,我怎么会受伤的?是哪只疯狗咬了我?”她是死不肯招出恶作剧那一幕的,根据十七年来的辉煌经验,她知道扮无辜是最好的脱罪方式。不过,她到是想起来自己昏倒在花园,有人攻击了她。

  “慕容芊芊抽了你一鞭,但你弄黑了她的脸,对不对?”他从她的衣服堆中拾起做案的工具问她。

  “我通常是捉弄人,而不伤害人的。”她嘟着嘴。

  管又寒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弄潮,在江湖上的人,不比你的亲人;而习武之人,则又大多为逞勇好斗之徒。容不得别人对他们冒犯。太多的比斗原因,其实都只是鸡毛蒜皮的意气之争,以后当我不再你身边时,不要因为好玩而去挑衅任何人,明白吗?”

  弄潮困惑地点了点头:“我不明白江湖人,他们总是以为自己习了武就很强,可以任意去欺凌弱小而不必负责任。这一个多月以来,从城门欺善怕恶的官差,乃至于一些对我意图轻薄的莽汉,还有昨天看我不顺眼的一票女人,以及慕容家的人……我爹爹说江湖上有黑白两道,以及不正不邪的绿林人物。是不是我们遇到的都是邪道上的人呢?”

  “表面上的分界是不准的。”

  “不管了,反正我们又不涉入其中。”她看向外边昏黄的天色:“我饿了,我睡很久了吗?”

  他浅笑:“约莫一个时辰。我去厨房端晚膳过来,好吗?”

  弄潮着迷看他笑颜,英俊得让她忘了一切,伸出右手轻抚住他脸颊,叹了口气:“好爱看你的笑容哦。一个多月来,我总是努力在这一点上。你笑了。我真的没有办不到的事哦!”

  他握住她的手,含在双掌的温暖中:“除了加强练功不让自己再度受伤。”

  “我不喜欢练功,我爹爹只有在我做错事时才会罚我练口诀。”

  “这样的你怎么敢独自离家?”

  “我总相信上天有他的安排。你看。你来到我生命中了不是吗?”

  他忍不住轻吻她手背:“总有你说的。”

  弄潮争论道:“如果今日,我习了高强武功,那么我一定会像慕容芊芊那般不可一世又自以为是,当自己是天下第一哩!那么一来,你又怎么会看上我呢?又怎么有机会英勇地一再救援柔弱的我呢?不错,我不会功夫,但那又如何?我可以得到全天下最棒的丈夫丫,这么一本万利的事,你看我合不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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