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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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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明明我看她的表现与我们那边无二致。” “不管是哪一个年代,妻子甫发现丈夫有外遇,都会给他青天霹雳、刮风打雷一下的。但发飙过后,事情还是得面对、得解决,这一点就有些微的长进了。”王伶很能体谅古代人不曾进化过的价值观。 “怎么做呢?去把那狐媚子打得奄奄一息?”她记得别人都是这么做的。 “是有。但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我的原则是,女人不要为难女人。我们被男人称为祸水,他们倒忘了自己肩负祸根的‘重任’。千错万错,全是男人的错。”王伶愈说愈兴奋:“我们现下提倡的解决方法是告得男人倾家荡产、一文不名。再来,广发文宣召告天下,让那男人终身背负外遇、不贞的骂名,没脸见人。然后,女方就可以捧着大笔财富,打扮得光鲜亮丽,快乐寻找自己的第二春去。非常美好的远景对不对?” 范喜言楞住,不自禁地感到战栗。现……现代的女性都是这种处理事情的态度吗? “但,但外头的狐媚子呢?不管了?”在她们那里,往往被千夫所指的是外头的女人。总觉得自家汉子单纯好骗,才会陷入狐媚子罗织的销魂网中。 “就说了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不知道女人全是感情的奴隶,爱上了有妇之夫已经够可怜了,干嘛还去整治她?人家如果单身,爱上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犯法,犯法的是那些已婚且已失去追求别人权利的丈夫,了吗?阿范。” 好像不太能消化的样子。王伶拉著她的手,往咖啡屋避难而去。 第二章 范喜言是无法忍受婚姻不忠的,当然也不会坐视别人对婚姻不忠。所以过去二十年来,她的生活简直是一连串灾难……呃,至少对身边的人来说,很是灾难。其实她向来不坐视任何不公不义的事,倒也不是专挑别人的风流事端来揭发,只不过她最常遇到的是别人不忠实的事件而已。 她一直知道男性们总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她遭受报应,最好丈夫娶十个八个女人回来气死她,看到时她怎么自处,还怎么去关心别人的家务事。 女人也恨她。她无法理解,但已能开始以平常心看待,不然一颗心可要疼痛不已了。 告知王伶的表嫂其丈夫有外遇一事,一个星期下来,她从揭发真相者,变成了告密小人;也从正义的身分,转换了破坏人家夫妻恩爱的恶人。 从古至今,这一点倒不曾改变过呀。 当然,不曾改变的,还有泼妇骂街。 幸好早上向来不太有客人上门。她心中庆幸。 “你就是巴不得别人家庭破碎对不对?你就是要看我丈夫对我提出离婚对不对?我怎么那么命苦哇,呜……他现在要跟我离婚,也不要离开那个狐狸精了!他说原本大家可以装作恩爱夫妻一辈子的,谁教我那么不识相,偏要扯破脸,哇……”表嫂又哭又骂,这次踩住人家的地盘,断不容许再有人趁她哭得不能自已时逃脱。 “表嫂,你连哭了一星期还不够吗?一出乡土剧也不过演这么多了,人家七天的戏分演了一、两百集;而你更强,一、二百集的戏被你七天之内搬演完毕。我想,现在连阿扁总统都知道你丈夫有外遇了。”王伶再次哀怨地瞄了眼阿范。 “哇……连阿扁都知道我丈夫有别的女人了,我不要活了,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我没有魅力,才会使得丈夫被野女人勾引走,哇——都是你!”手指又点上范喜言的鼻头前。 范喜言摇摇头: “错了,不是我。” “是你是你!是你害我被人笑……” “明明是你自个儿四处宣扬的,瞧,现下连对面办公大楼的管理员都知道你丈夫外遇了。怎好来怪我?昨儿个坐在门口大哭大叫的人可不是我。”真是够了,就算是刮风下雨也不能天天来吧?在她来的那个地方,也没见人使泼个没完没了的。这位表嫂还具有能耐。 “对呀,表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伶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王伶,连你也说我不好?原来你是站在那个死鬼那一边的!你们这些姻亲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苦命的媳妇,哇——”又来一波排山倒海,足以冲倒龙王庙。 范喜言拉著王伶躲到门口,比了比那个已趴在柜台上滚来转去悲号的女人,低问: “你们现代的女人处理外遇的方式,似乎与你形容的不大一样。”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女人曾经进化过的迹象。 王伶嘿嘿乾笑。 “我形容的是……是理想中会有的样子嘛。”真是给现代女性丢脸喔,叫表嫂去整治表哥又不去,只会在她们面前闹,真是给古人看笑话了。“总有一天,女人觉醒自立的一刻必会到来。” 范喜言不予置评,只用眼神唾弃她。 现下她只担心再任由表嫂这么闹下去,她们中午的工作是别想做了。客人哪敢上门啊。 “叮咚” 啊,啊!有客人上门了,怎么那么早哇! 范喜言与王伶同时看过去,职业性地喊道: “欢迎光临——”真失望,不是帅哥。王伶叹息。 “欢迎光临——”啊!长得真不错呢。范喜言眼睛一亮,殷勤地过去招呼。 他好像来错地方了。 服务的小姐相当热忱,餐点也很快就送上,厚片土司烤得金黄酥脆,咖啡也煮得香醇可口,但…… “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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