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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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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错。 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错…… 当他在分手那么久之后,还以如此温柔的眼光看她,她便知道,在这段感情路上,都是他在迁就她、成全她。而她对他却不是太好,一旦走掉了,就是完全的音讯全无,以为这样对两人最好,以为这也是他所希望,她多么自以为是呀…… “靖远……”忍不住情生意动,她双手环住他颈项,将他的面容拉低,低到她的吻随时可以偷袭到的角度后,轻轻地唤著他。 “嗯?”他的唇线漂亮的扬起。 禁不住他唇的勾引,吻了上去,稍稍餍足了后,才以甜蜜的声音道: “你只捐十块钱实在太小气了。” 纤腰蓦然被重重箝锁住,榨出她一声低呼。有人不悦了,丢出一张黄牌作警告:“你还有一次机会。”别开唇,不给吻。 真没幽默感!她心里直咕哝。 比起他端得高高的身段,她在这方面实在非常随和。再度将他头拉下,看著他的眼,这次不顽皮了,很真诚地、好轻好柔的对他道: “我不想分手,因为分手阻断不了我爱你的事实。虽然我曾经以为它可以,但我错了。我爱你,靖远,我好爱你!好高兴在这里遇见你,因为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次“我想你”,如同她不记得两张吻得发痛的嘴,在今夜交换了多少个吻…… 天亮了,他们都已醒来,却没有起身的打算,依然并躺在她那张小size的双人床上天南地北的聊著。除了陪伴彼此之外,别的事都懒懒的不想做。 “在我这里睡很不舒服吧?”她住的地方是野生动物园提供的宿舍,很简的单身套房,所有的家具都是木板做的,当然连床也是。就算她已经在床板上铺了厚厚的软垫,也改善不了床非常硬的事实。克难、简陋,是每一个来非洲做研究的人必须有的觉悟。唯一可庆幸的是这间套房的冷气 至少会凉——她现在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已经低到随时可以为了一点点舒适而感动流泪的地步了,可见有出来磨练过真的有差。 这种生活她已经过得很习惯,但他一定很不习惯吧?因为他的身体绷得很紧,尤其是他的背,简直硬到可以拿来当皮鼓打了。 “是不舒服。”他老实回道。 “谁教你坚持要来我这里!就跟你说我这里不可能让你得到好眠,你不信,现在得到教训了吧?”她虽然嘴里叨叨不停,但已经坐起身,指示他翻身趴著。 他依言动作,无言的挑眉询问她想做什么? 你说呢?同样回以挑眉后,开始帮他僵硬的背肌按摩。 他微愣,但发愣很快转为舒服的叹息,颐长的身躯完全放松了。 “谢谢。”他道。 她笑,虽然双手开始因为过度用力而发酸起来,但一点也不想停。听说对一个男人太好,就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男人是宠不得的。但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介意,至少此刻她挺爱看他像只舒服得直打咕噜的大猫模样,好像随她搓圆捏扁都没关系似的。 边整治他的酸痛边问他道: “你毕业论文应该通过了吧?”现在是六月,如果他的学业没有任何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是准毕业生的身分。 “嗯。”闭上眼。 “那接下来呢?你打算留在美国还是回台湾?” “长辈希望我回台湾,但我考虑留在美国几年。” “纽约?” “不。”他轻哼,舒服得快要睡著的模样。“我打算去矽谷。” “去找人才?” 他张眼,给她赞许的一瞥。“这是目的之一。” “那是说接下来几年,你会处在空中飞人、行踪难测的情况了?”双手一顿。 “嗯哼。”他翻身,将她拉到怀里来,把她的双掌包覆在自己的掌心里轻缓的揉捏。“既然谈到这里,我得问问,等到南非的工作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没有意外的话,会去法国学酿酒。”昨夜在欢爱暂餍的空档,她已把分开后的生活经历向他说过一遍——除了寄酒给他的事没脸提之外,什么都说了。 “可是你在这方面一向有意外。” “对呀,所以我其实不知道明年的此刻我人会在哪里。”她显得有些苦恼,不喜欢这种谁也找不到谁的情况。悄声问他:“我们这样,以后怎么办呢?” 虽然没有宣之於口的大声叫“复合”,但他们确实是直接忘掉“分手”那两个字,当作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的复合了。可是复合之后,又是一个难题,因为他们还是要离别,谁也没法陪伴谁。 “蓝,你还是可以自由的去飞,但要让我知道你人在哪里,这是我对你的要求。”就算相爱无疑,她也没想过要从此留在他身边,随他四处走。因为他们的行程与目的永远不会相同,他是知道的。 “可是我甚至不知道你人在哪里,怎么让你知道?” “毕业之后,我将不再有自己的时间,至少有三年的时间会忙到难以想像的地步。这样一来,我们确实很难随时保持联系。而这种私人的事,我不打算交给助理去帮我注意。”关於这点,他早就想过。从床头柜上抓过纸笔,写下他私人的E-mail,以及目前可以联络上他的电话。写完后,又想了想,下床走到西装外套那边,掏出皮夹,从中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她道:“你可以写E-mail、打电话。若偶尔嫌麻烦,两样都不想做,那就去刷卡买点东西,这样也可以让我从帐单上知道你人在哪一个国度。” 罗蓝瞠大眼,没接过那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虽然有些张口结舌,但还是努力说话: “哪有人用这种方法去了解别人行踪的,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还有,你随便拿一张信用卡出来,就叫我去刷,如果真的可以刷的话,那我倒想问问是哪一家发卡银行那么随便,真是金融界一大隐忧。” “这是我的副卡。”他只是笑著又躺回床上,将卡片塞给她后,便从她草莓斑斑的玉颈上寻到一处还没被烙印的地方下嘴,又吸又吮的痒得她直躲。 “签名处是空白的!”她嚷。伸手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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