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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不了,老杨在外面等着,你去做自己的事。如果需要任何支援,到祖宅招呼一声,别麻烦那三位大人物了,省得你爸难做人,你两个叔叔又兴风作浪。’为了方便孙子顺利作战,老人家授予不轻易给的特权。

  “谢谢您,爷爷。”杨迟衷心说着,扶起祖父走出办公室。

  这是森田广的重要战役,何尝不是杨迟的考验呢?两人都有相同的目标——

  直达继承人的位置。

  而于私,则是谁也解不开的对立,致使他们永无握手言和的机会,只有不断累加的私怨堆积出更牢固的敌意。

  没有道理,但这种事,认清楚最重要。

  至少再也不会把应是对立的人当成朋友,然后自陷于不复。记取教训的人不会失败第二次。

  第八章

  杨迟面无表情地睨着欧阳达。不必言语上的伐诛,便足以充分表现出对他坐霸王车的不以为然。

  “嘿!别这样。”欧阳达打着啥啥,嘻皮笑脸地打量窗外景色。

  “老大,为什么载我到这个不起眼的社区小公园?就算要毁尸灭迹也该找大排水沟比较便。”

  “我个人是这么认为啦,如果你觉得一天上班十二个小时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这个小公园的环境清洁大任就交给你去维护了,有益身心又不花钱。”杨迟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欧阳达突然笑了出来。

  “不错嘛!你的尖酸刻薄还在。我还以为你这三年来被磨得只剩工作与斗争了。”

  在研究所同学两年,与同事三年的最大差别于杨迟戴上了斯文冷淡的面具,不再像求学时那样外放,一贯的沉敛,不动声色。初时欧阳达还真是适应不来。但他们的对手全是豺狼虎豹,久而久之,连他这种没什么心机的人也学会耍心机了,真是由不得人呀……

  杨迟打开车门跨了出去。深深吸一口气,在胸臆里全充满宁静的感受后,心情也自今日一整天的战斗中解脱出来。

  “嘿!老大,你真的下来呀,如果你想视察那块开发案的土地,至少还有五分钟的车程。”欧阳达也跟着下车。

  杨迟向他弹了下手指。

  “走吧。”

  “去哪?”欧阳达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认为呢?”要不是猜到他下班之后会做的第一件事,欧阳达这小子会诞着脸硬跟来?还装蒜。

  欧阳达嘿嘿直笑。

  “是是是!小的明白。不过偶尔也得问一下,免得会错意,被卖了还呆呆地替人数钱。”

  “你值几文?”

  “少瞧不起我了,千万年薪耶。够吓人了吧?”一年半前,杨家三房杨升就曾开过高价挖他,要不是他在无法面对一张横肉脸上班而不呕吐的话,早跳过去了。

  “足以吓得你呕吐三天没错。”杨迟有礼地同意。

  “唉!也难怪老太爷不肯放权。”欧阳达感叹道。

  说起巨阳第二代,长子杨恭,也就是杨迟的父亲是个有用人能力,无领导魄力的人;以身为大集团总主席的身分来说,稍嫌软弱了些。而老二杨宏,则权力欲重,才能平庸,好大喜功,是那种会拼命撒钱来堆砌出华丽表象以彰显自己功绩的人,挥霍无度得令人担心。老三杨升则是重利不重道德名声。能赚钱的行业就拼命非法独占拢断,主掌巨阳旗下传讯面的产业,有亮眼的成绩,但同时也是巨阳饱受社会大众批判的原因,弄来满身骂名。

  若以软弱、败家、侩来较,欧阳达抵死不愿服务在财大气粗、不知道德为何物航杨升手下,年薪一亿也没得谈。

  “别说那个了,扫兴。”站定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杨迟请他闭嘴。

  “是呀,扫兴。难得夜色这么好。”

  门铃按了两下后,不久门打开,探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由发丝上还滴着水来判断,小女生出浴不久。

  “谁?…呀,杨迟!”云晰险险抓不住另一手的毛巾。他……他怎么来了呀?

  “刚洗好澡就别跑出来开门,现在正流行感冒,生病就不好了。”

  杨迟困住她的肩往屋内走,叨念道:“你应该先吹干头发的——”

  “然后让你们站在门口干等半小时吗?对了!”突然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她转身问道:“你是谁?”

  终于有人注意到被撇下的他了,真是感动呀!欧阳达连忙伸出手,大力地与她握了下。

  “在下欧阳达,你叫我欧阳就可以了。小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云晰。你是杨迟的好朋友吗?”云晰仔细瞧他,发现他长得很粗矿高大,身形有些吓人,但一看他的脸,又会觉得他这人挺无害。

  “不,我只是他可怜而卑微的下属。”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看不得放手,不过他还是放开了,扼腕着他是后到的那一个。”

  “少来了,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云晰求证地看向杨迟,也得到杨迟点头,她才笑道;“快点进来坐。我爸妈去吃喜酒,十点才会回来,你们吃饭了吗?我这边没准备饭耶。”时针指在八点的方向,她不确定地问着。

  进入屋内后,杨迟接手擦头发的工作,问道:

  “你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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