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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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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老实道: “长期使用的话,脑袋会逐渐迷糊失神。偶尔用的话,会像是醉酒那样,脑子晕陶陶地……你现在有晕陶陶的感觉吗?”在他身上看不出来耶。 “你懂得不少。”他深思望着她。终于确定这孩子的来历肯定不凡。为了什么会在季府当差?是谁派她来的?目的为何? “还不够多就是了。”没有读完四个山洞的藏书,不敢自认懂得很多,顶多只能算是“学富三洞”罢了,以后还要去看五车的书,才能叫做学富五车,他现在就夸她,委实太早了些。 “什么是‘酒后吐真言’?”他又问。 “你到底在外边站多久呀?”湛蓝质问,为了自己居然没发现而生气!难道果真如哥哥所说的,她是三脚猫功夫吗?“那是一种老实药啦!如果大量吸进身体里,会变成白痴的;如果药剂使用得当,可以问出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事后那个被问的人则全然无此印象,就像喝醉酒的人那样。” “有这种东西?”邵离心中暗惊,自认对江湖上各式毒药的药性已有大多数的认知,岂知仍有更多教人匪夷所思的毒药存在于世。 “看起来对你好像都没用嘛。”湛蓝好奇发问:“你武功是不是很高呀?” “勉能自保。” 呵……打了个呵欠,她拉紧暖呼呼的披风,侧躺在草堆上,每一次撑起眼皮都极为费力。 “那……很……好……”含含糊糊地口齿不清。 他蹲下身,低沉问道: “谁派你来的?”双眼如电注意她身体的各种细微反应。 湛蓝对他惺忪一笑: “自己来……” “为何自己来?”声音更加低沉轻柔,浓浓的诱哄。 “要……玩儿……嘛……”讨厌!不给人家睡。她无力的小拳头挥过去,结果搭在他膝上收不回来,搁着好舒服。 “玩儿些什么?”他看着膝上的小手,讶异着自己居然可以容许这种碰触。因为她还是个娃儿,所以他没闪避吗?心中自问。 湛蓝笑了,纵使眼睛已经没再睁开,可是还能发出睡前的最后一句声音: “当丫鬟……好玩……别、别吵啦……” 睡着了。 当丫鬟,只为好玩? 真是不可思议的答案,邵离摇头。并不那么相信她所招供的话,不过倒是已能明白这娃儿好奇心旺盛的性子。 她绝对不是贫苦人家出身,因为没有那种气质;而对毒药的认知深厚更是教人讶异的一点,但她也不像是江湖人:可说她是平常小家碧玉,又绝对不是。非常难以定论的一个小女孩,让他这个见识过各种人物的老江湖,也为之伤脑筋。 打哪来的呢?这娃儿? 为何会在季家呢?在这个山雨欲来的时刻。 只是巧合与意外吗? 真是好笑,一个原本认为不值得费心的丫头,短短不到四个时辰的时间里,竟变成现下这般——不知是敌是友?不知她日后会是他的助力,或是阻力? 她翻身,睡姿改成仰躺,一抹嫩黄悄悄滑出她衣袖。他拈起一看,有些微怔,竟是——桂花。 晚宴上闻到的桂花香,莫非正是由她袖里这一抹所散发? 将桂花放在鼻下轻轻嗅闻,幽香仍在。眼光栘到她熟睡的脸上,猜测着这孩子将会在这次事件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抑或什么角色也不是? 远方的梆子声敲打着三更天的讯息。 该走了。弹指为气,打熄烛火,出门后顺道带上门板,淡得无声的步履缓缓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片衣角…… 地处偏僻的柴房,除了一些虫鸣声偶尔扬起外,已算是全然的寂静了。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一道黑影从屋顶飞闪而逝。 那飞影回到西园,翔鹤居的烛光仍亮。 “一切无异样,爷。”原来黑影是邵离的手下路奇。 “辛苦了,你去歇下吧。” 邵离手上拿一本书,但是心思已不在阅读上头。 如果她真是无关此事的旁人,希望她不会被波及到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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