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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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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个男人什么意思?纪允恒冷冷的瞪着邵飞扬。 每周六早上必开的主管会议,这次总裁从国外带回来的女秘书已适应台湾的作业程序,正式出席会议,成为总裁副手。 共事了十二年,两人之间熟稔如朋友并不足为奇,也不必大篇小怪。但是他们眉目之间的神情也未免太亲了!使人怀疑他们私底下究竟好到什么程度? 邵飞扬这男人太深沉了,纪允恒不会因为他是自己生父就以为他什么都好。邵飞扬二十五年来不曾结婚生子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因为他母亲吃的苦更多,含辛忍辱也单身到现在;至于母亲一直清白自守,是她太过坚贞。但邵飞扬呢?不见得如此回报,纪允恒知道有些时候男人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好!那么以前的事姑且不去计较,至于他现在又回来追他母亲了不是吗?应该要与以前的女人切断亲密的关系才是,连秘书也得保持一份距离才好。在美国他有耳闻,汀娜·克林在七年前离婚后,一直跟着邵飞扬,为了保住工作甚至推掉了许多男士的追求。许多晚宴的出席,她是邵飞扬的当然伴侣,各种谣言满天飞。可是纪允恒不会在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形下就妄下断言,批评邵飞扬是非。 他的母亲有多么天真与痴情他很明白,所以更是不能让母亲因再度接受而被伤害。必要时候他会带母亲走,让邵飞扬找不到,然后想办法弄垮他的王国——如果他敢脚踏两条船的话。 纪允恒想不透的是,邵飞扬在玩什么把戏?他早知道他有个儿子,为什么故作不知?他对母亲是真是假?他的行为太离奇……目的是什么?他想要什么? 在散会后,纪允恒故意最后走。看着那个四十岁的老女人一手搭在邵飞扬肩上,一手拿着咖啡要他品,眼中闪着不容错辨的爱慕,而邵飞扬含笑以对…… 他怒而甩头而去! “够了——”邵飞扬拿开汀娜的手,淡淡的说着。 “邵先生……”汀娜美目流转,温柔乍现。 邵飞扬扬了下唇角,站起来看向汀娜时,已是公事公办的淡漠神色。 “你愿意帮忙我很感激。这只是公事,希望你明白。” “是。”她低下头,咬住丰润的下唇,直到他走出去,她再抬起时已有坚定的神色。 不会是演戏而已!她会让一切都成真!等待多年就只差这关键了!只要让她知道占据邵飞扬二十五年心思的女人是谁,只要让她接近了,要解决还不困难。她,汀娜·克林,会是邵家大夫人。 十二年前,她新婚,进入已有规模的邵氏企业工作,一见到邵飞扬,汀娜·克林就被他深深迷住了。她第一次发现中国男人这么的吸引人,他不只是英俊,更是能力卓绝,待人很好,却适可而止的对待以淡然,让人接近不了他。直到那股吸引变成无法抑止的爱意,她毅然与丈夫离婚,全心全意跟随邵飞扬,她的努力与能力终于受他欣赏拔升为专用秘书,从此站在他身边,天天能看到他。 后来无意中从邵母口中知道他一段苦恋的过去,她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治愈他伤口,只要他注意到她,只要他肯从过去中回复过来,那女人不值得他为她如此。 他的痴情让她心疼又替他觉得不值。他——就汀娜·克林所知,他没有过女人,完完全全不沾女色,连菸酒也不碰。那段过去值得邵飞扬如此吗?她一直在等他看她。可是,那女人又出现了,并且还是单身,不知是离了婚还是死了丈夫,反正她是出现了,又吸引住邵飞扬全部的视线爱恋,甚至让他以计诱她嫁他。不!她不会让那女人称心如意的! 陪他创业辛苦的人是她! 陪他寂寞岁月的人是她! 知道他的好恶,知道他的习惯,没有人比她汀娜·克林更了解。那女人从来就不曾知道他有多拼命在工作,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甚至一度病倒才有今天的成就!那女人没有资格得到这男人!更没资格坐享其成!汀娜·克林不会让那女人坐上邵夫人位置的——绝不! 从这星期开始,“飞扬大楼”多了一项福利,星期六下午不必上班。 中午时刻,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走了。就见经理室依然紧闭,王秘书在门外飞快的打着英文信件,一封接着一封。 席凉秋对她点个头,推门进入经理室。她不明白为什么允恒突然这么忙碌了? 以往业绩的出色对他而言是轻松的事,有时甚至会大叹无聊。在她这种主任级的业务范围较小,各地区分隔开来各有天地,只需守住固定客户,争取各方订单就行了,十几万,上百万的CASE才会由上面交代下来。至于经理级的并不是负责管理监督而已,他也要做业绩,与某些旗鼓相当的敌对公司争取上千万的大工程CASE。纪允恒近两个月的业绩绩效是上几任经理比不上的。而他却游刃有余,一点也不觉得辛苦,甚至少有加班的事。那么,今天是怎么回事? 就见纪允恒翻着一大堆资料,样子看起来可真邋遢。领带歪歪的挂在脖子后面,衬衫扣子开了两个,袖子高卷,头发也凌乱了,整个人粘在沙发上。 “允恒,要加班吗?”她坐到他身边问他。 “上面肯定有人要整死我。”他叹了一声,丢下资料,疲惫万分的躺在她腿上。 “怎么说?我记得这星期协理还说你了不起,替公司抢到了‘新达’那件生意。可以替公司赚进两亿的利润,你也分了不少奖金不是吗?”她手轻沿他轮廓滑动。 “他们肯将高难度的工作交下来我当然高兴,奖金不是问题。主要是我要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算是一种有趣的自我挑战。可是接下来一个月,协理给了我五个案子,都在香港与美国。我不仅要出国好几次,重点是我对那些市场。完全不了解,一次又来五件,并且要了解对手的来历与弱点,这一次可不是一亿两亿算数,争取下来的利润就是今年公司总营业额中的一半。” 她吓了一跳!这么重的担子,又一下子这么多,太可怕了。“会是谁?邵镇云吗?你可以推掉一些呀!” 他摇头。 “他没那么大的权力,他并不涉足母公司的营运。况且他若要找我麻烦不会拿公司的重要公事来压我。” 席凉秋有些心疼,看着茶几上桌上堆积如山的档案资料,他要忙到什么时候? 又要探知掌握外国市场,又要了解竞争对手的来路,又要计算合理成本与利益得失,更麻烦的事是,这种大生意要交手的对象可不是一些业务代表什么的,通常是大老板亲自出面。如此一来,“飞扬”派个小经理去协商,基本上就让人产生排斥。何况,公司给了他多大的权力当筹码去谈判?一句话不合,一项条件谈不拢就要马上删修协调,上面肯给他多大的弹性?当别的竞争者马上可以决定时,他这个权力不大的小小经理难道还要赶快打个电话回来请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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