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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他不客气的抓住她手,并用力往衣袖套去。虽然她没什么可观的秀色,但也不该任她穿着一块破布四处走。

  “去你的,没听到老娘说很热呀!”她脚也没闲着展开攻击,直到他扳过她左臂,看到一道血口子,也使得她痛得脸色发青。

  “走!”一股巨大的怒火煞时氤氲双眼,气极了她的逞强好斗,却又保护不了自己。

  “去哪里啦!想开房间就去找野鸡,抓着我干嘛?很痛耶你这个蠢蛋发春淫虫,哎唷!”

  她的鸡猫子鬼叫全然阻止不了他怒火充塞的身躯笔直往最近的药房走去,然后,拎了一大袋伤药,扯她上计程车,目的地是如她所“愿”的宾馆——

  并且开了一个房间。

  她身上的衣服之所以有破洞,是因为被刀片割到,有的伤到皮肉,有的侥幸只殃及衣服。

  “你跟太妹打架?”就他的认知,只有太妹才会在打架时以刀片伤人。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会没事拿刀片割自己的衣服?你还是一样蠢!”她躺在床上,骂人依然不遗余力。

  “谁知道!也许你本来想刮腿毛,却一个不稳住自己身上乱割。”

  她没好气的冷笑:“是呀,谢谢提醒,下次她们再想刮我腿毛,我会记得把腿伸出去,而且还要把她们的刀片磨利一点,才让她们用。你满意了吗?”

  “孺子可教。”他抹完了她身上看得见的伤口,顿了一顿,知道她衣服下面也有一些伤口,便道:“我帮你抹背上的伤口,前面的你待会去浴室自己抹。”

  “不必,你闪远点就行了,少鸡婆。”趁其不备,她一脚踹他跌下床,哈哈大笑。

  真的是——没药救了!他咬牙起身,定定的看她,直看得她收起笑容,面孔僵凝戒备。他冷笑了声,以非常斯文客气的柔软音调道:“我早该知道,任何形式的好意款待,对你而言都只是一种浪费。不该因为虚长了两岁,就对你有更高明的期许。是我错了。”

  “你想做什么——呀!”尖叫声倏扬,随着她身体被重重扑压住,硬是让她的叫声闷成痛苦的呻吟。

  她身上有许多皮肉伤,但他知道她不会娇贵到连这点痛都熬不住,所以扑压住她的力道没有收敛。若是收敛了,只怕会再度被她踹得老远,惨痛的殷鉴不远,他不会再愚蠢的自讨苦吃。

  “放开我!王八蛋!你想强奸啊?!”口无忌惮的大呼小叫,却阻止不了她背部光裸的命运。

  “在你脸肿得像猪头的情况下,恐怕连色情狂都无法对你产生性致。”他以一腿牢压住她挣扎不休的下肢,再以左手臂将她两支爪子收在头顶,总算得以开始上药了。沾着消炎药水的棉花开始寻找泛出血丝的地方,然后不客气的擦拭。

  把她的痛呼当成是疗伤的谢礼,也就消去了一半肚子内丰沛的火气。

  正常十七、八岁的少女,哪一个不是水嫩无瑕、晶莹剔透的?谁像她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但话又说回来,比起那些软绵绵的娇俏少女,她的身材劲瘦有型,肌里结实平滑,反射神经敏锐,是具健康美丽的身体。是的,美丽,让细碎的伤痕变得无足轻重,不因它们刻划在她身上而必须被惋惜。

  在她破口大骂中,他坚心如一的完成上药的工作,直到确定她背上再无遗漏的伤口,才放开她。

  “剩下前面的伤你自己料理。”非礼勿视他还懂,将药塞入她手中后,他避嫌的转过身,澄明的心思无半丝杂念绮思——难啊,面对这么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蛋。

  她一点也不领情,对准他欠K的后脑勺,甩手丢出优碘,并且命中目标。

  “你这个疯女人!”他咬牙低吼,倏地转身以对。

  “哈!你也不见得多斯文嘛,会说粗话哟!”压根儿无视他的怒火,她笑得更嚣张。

  “你——”他向前一步,却又硬生生顿住,想出口的话语全消蚀在她衣衫不整的认知中。老天!他刚才太过气愤,以致于将她的T恤自背后扯开,加上原来就有的残破,使得T恤在她坐起身后,由肩膀往手臂滑落,她的上半身几乎是全裸了……

  “怎样?!”她叉腰挑衅,没有走光的自觉。

  “把衣服穿上!”他命令自己的双眼不许看向她脖子以下。

  她这才低头看到自己的状况,似乎下意识的想遮掩,却又因为反骨而故意反其道而行。

  “扮清纯呀你!都吃完豆腐了才在假。”将残破的T恤甩丢在床下,她的上身仅剩一件胸罩,半跪起身,她趋近他,在他面前展示。

  “你这是在做什么?!”挺着一股倔气,他不肯退却示弱,直视她眼底的不怀好意,戒备在心。

  “嘿嘿……”她笑了两声才道:“你刚才说连色情狂也不会看上我对吧?”

  他不语,心里有不祥的预感,驱使他全身的细胞鼓动着一股莫名的燥意。

  想到了她的反骨、她的任性,以及她的冲动,甚至连婚姻大事都敢拿来当成赌气的工具,那么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她向来是“年少轻狂”的最佳注解。

  啊!是了,他是想找她谈论他们的“离婚”事宜,而不是来吵架斗气的,正想开口,不料她强劲的双手已趁他不备勾住他颈项往床上倒,一个俐落的翻身,他便被压在她身体下方。

  “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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