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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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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这还得了! 傅岩逍冷汗百冒,下意识的吼了出来“仇岩!” 一道迅影掠至,由窗口射入蓝光,转眼间已将封崖手中欲放生的毒物收纳入一只胭脂盒大小的木盒中。 倒也不是仇岩厉害到未上先知,而是自从在川境与封家母子相识后,三天两头总会有这种事发生。没有人知道为何封崖天生会爱死了人人害怕的毒物,更不明白他怎么总是有法子招惹来这些虱子。 自从封崖在员宅抓到了五条毒蛇、三只毒瞻、八只毒蝴蛛后,原本雕梁画栋的贝宋大宅——一个安全的保垒,便人人自危了起来:要是哪天封崖骑了一只猛虎进门现宝、手上抓着大漠毒嗽,怕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所以仇岩非常有先见之明的随身携带器皿,务求护卫职责善尽到完美无缺的地步。 仇嵌将盒子的暗锁扣上,交给封崖,拍了拍他头,打发了出去,才转身面对主“爷,受惊了。” “习惯了。”傅岩逍叹了口气,一票女眷花容失色的逃跑,热闹已不复见,倒是接下来封崖会恨惨,娘子军们大抵会卯起来修理那小鬼。没了奕棋的兴致,拍了拍高大得吓人的仇岩。 “咱们到书房吧。你辛苦了。” “是。” 刘若谦喜欢身处市井中的感觉。以他的身世来说,他无论到了何处,落脚于酒楼或食肆,都大可吃尽山珍海味、住进最顶极的厢楼,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但他不。精致大餐或清茶淡饭、摊边小吃,吃来皆各有风味,倒不是非要讲究不可。 身处市井间最大的附带效益是听一些闲言杂语以娱自己。是!刘若谦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如此。然而这并不教人意外,既然他向来是个多管闲事的人,那么没道理不以这行为为嗜好吧? 如果想快速了解一个陌生城市的民风、人情,投身入茶肆瓦舍间就包准没错的啦! 上自财势兼具的当户,下至邻家王二麻子昨日逛了窑子教家里婆娘打出大门,无所不知、无所不聊。再加上说书的人活豪活现的加油添醋下来,活生生像看了场戏。 才落脚两天,刘若谦便已知道现今临安域第一富贵人家是贝家;但自从傅姓男子王事后,日后想必非改成传家不可。 这傅姓男子可厉害了。生意能手不说,善钻营,连官府方面都有人脉。为官清廉的临安刺史更常是贝宅的座上宾;刺史之子,有临安第一美男子之称的赵思亮更是傅岩逍的知交。 虽说官商不曾有明目张胆的勾结,但众人只消知道两造有甚笃的私交,恐怕连地头蛇也不敢上门刁难、讨些无赖钱。因此近三年来,原本三大巨富鼎立的临安,在傅岩逍的手腕下,早已超出其他人成为人人艳羡的首富了。 傅岩逍入主贝宅后,大肆排挤亲家林姓,以及同源的贝姓,不再互相扶持也颇受人侧目。脐带相连造势是人之常情,怎么地想不通傅岩逍反其道而行的居心。 傅岩逍、傅岩逍……满城每日不谈上一回总像日头不该落一般。临安城几乎为此人疯狂。 而刘若谦与霍逐阳来得正巧。因为傅岩逍在有了一妻一青楼知己后,现下又纳了一名新寡为妾,嘴动了全城。因此方便刘若谦二人从头听一次此人的传奇。每一个人都乐得对他口沫横飞一番。 而他们找对了人,给了“聊闲茶肆”的掌柜一壶茶、一锭银子,便源源本本知道了傅岩逍入主贝家三年来的大小事迹。 “……这傅大爷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比起刺史大人那位生来带病的独生子来说,傅大爷只好一些而已。常年带着商队南奔北走,全靠他身边那个仇护卫。那个仇嵌可真是吓煞人也,比我们寻常男人高上一个头,壮上一倍,看起来像塞外的人,又瞎了一只眼。每次陪着傅大爷出门,光那脸就吓得没人敢生事了,更别说他长相本就可怖。在两年前替刺史大人捉了一名江洋大盗伏法后,再也没人敢找买家麻烦了,至少不敢明着来。唉,那江洋大盗真是自找死路,潜入贝家想劫财便罢,偏偏又想染指傅夫人,就是我们临安第一美人贝凝嫣小姐呀。那个大盗一掌把傅大爷打得吐血晕死,要不是仇护卫赶到,并接住由栏竿跌下的大爷,这傅大爷怕是活不成了。江洋大盗还没来得及碰到夫人一根手指,便已教仇岩削去登掌,并当下去势,废丢全身功力才给丢到官府,那时也只剩一口气了。” 故事十分精采,但刘若谦无法不分神注意到霍逐阳一闪而逝的激动神色;在激动过后,却又是无比的漠然如雕,像是有一抹怎么也掩不去的恨……或爱? 他佯装非常好奇的间掌柜问题,并密切注意霍逐阳的神态。 “王掌柜,您说说,这傅大爷与夫人的感情好吗?怎么又有红粉知己又有小要的?” 王掌柜喝了一大口茶,又权威的开口了:“男人嘴,哪一个不三妻四妾的?何况傅大爷这种男人,好歹他没有像那些取得女方家财便把结发妻丢一边的人不是?他们夫妻可也是相敬如宾哩。我们大伙都猜,他们夫妻三年下来未孕偶一女半子,才教傅大爷娶妾进来。女人家,但求别被休就万幸了。” “哇?不对。我记得昨儿个听说傅夫人有个女儿……。”刘若谦不明白的道。 “哎,收养来的嘛!他们夫妻成亲三年,女儿却四岁了。听说是贝小姐的贴身丫头与长工私通有的种。还是贝家小姐好心肠,安排了丫鬓嫁到北方,并且收养了小孩当伴。贝家小姐自幼就心慈手软,要不是嫁了傅大爷,这贝家今日只怕没这光景了。” 由于已到用膳时刻,一批又一批下工的苦力全住这边瓦舍涌来觅食,王掌柜也不再有闲情磕牙,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喧哗的空间打扰不了这一方的静讥,刘若谦很是兴味的直盯着霍逐阳瞧。 霍逐阳心中警戒,丢给对方两枚无聊的眼神,扔下一些碎银便要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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