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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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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富蓣桌前那一堆食物遭人狠狠地端开,重重地丢在对面张牙舞爪气质全失的妇人身前,并且飞溅了好几滴果汁印渍在名贵衣服上而不自觉。 康母还来不及庆贺自己争取注意力成功,两名服务生已然神色凝重地走过来。 “这位女士,你的噪音已然对本餐厅用餐品质造成影响,希望你自重,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则就必须请您离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家教不好。”富蓣躬身哈腰,不忘戳刺战敌。 敢打扰她用餐,真不要命了。她心中那一把火可旺了,待打发服务生走,富蓣凌厉地 起身逼视康母,以极度威吓的口吻道: “如果你有什么屁要放,最好等到我们都吃得很饱,捞回了八百八十元的本之后再放行吗?千万千万不要再有一次失态,否则难看的会是你。我不敢说我的柔道有什么火候,但对一个老太婆还绰绰有馀。”虚张声势的拳头在康母面前光了两下。见她吞了两口口水,富蓣才又道:“既然你对我盘中的食物有兴趣,那一盘就当我孝敬您,不计较了。但下一次,最好自己去端来吃。”她再度急切地往食物区飞奔而去。 在康母尚未由恐惧中回神时,康宽乐讶然笑问: “大哥,这位未来大嫂一向这么有魄力吗?” “在金钱与吃食上。我想连玉皇大帝也不敢冒犯她。”康恕馀也起身要端食物了。确切的形容语,包含的是溺爱的讯息。 “她竟敢凶我?这个没家教的——“ 康宽乐打断母亲的叫嚣: “妈,看情形你住嘴比较好。哥的未来妻子看起来很凶悍,不会孝顺婆婆不打紧,惹毛了她,恐怕还有更惨的哩!” 轻描淡写的说辞,成功地吓阻了气焰冲天的康母,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康母决心不让这个女人进自己家大门。安静下来的片刻,满心想的皆是如何阻止儿子娶一个恶媳入门。 她的安静,使得其馀三人愉快地享用了精致的晚餐,在尽可能的范围下,吃个够本。 至于凶媳妇不见容于恶婆婆的芝麻小事,就暂时不予以理会啦。富蓣才不在意哩。 “结……婚了?你再给我说一次!” 狭小到几乎容不得人站立的小套房内,奇迹似的杵进了三个人,而富蓣正伸长手指对准妹妹,暂停了妹妹收拾行李的双手。 “这哪能怪我?问他啦!”说到这个,其实富蔷也怪委屈的,直到目前晚上十一点,她还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已经由法院公证,结成合法夫妻了。 “陈大老板!诱拐无知少女是有罪的你知不知道?”富蓣炮口转向,准备先轰走这个企图接走妹妹度过限制级夜晚的色狼,再好好料理她那笨得不可思议的妹妹。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可以为自己决定任何事。何况我已经是你的妹夫了,难道还要这么生疏地对待彼此吗?”陈善茗先前或许是有些因自己的意气用事而懊恼的,不过,当一切手续完成后,他发现自己心底涌上的是得意与满足,反而没有预期中彷如上断头台的悲叹。 如此这般草率了结了自己单身汉的生涯,除了有点尚不适应之外,一切都好极了。何况他赚得的是一名不情愿却会永远屈于他的新娘。 不可否认,富蔷在感情的智商尚未完全启蒙,但他将会是启蒙她的那一个人,不会再有任何人胆敢踏入他所有权之内,他被法律与道德赋予了独占一名女子的权利。 感觉美妙得不得了,致使他在礼成后一直笑得像枚呆瓜;听说每一位新郎倌皆如此。 富蓣简直受不了他的呆笑与忽视: “你只须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而今晚她也会搬到我的公寓。” “你休想。”富蓣冷冷戳破他的春秋大梦。 陈善茗眯起眼: “我拥有法律赋予的权利,可以要求妻子履行同居的义务。” “对不起,由于我们是乡下人,还是习惯按古老的方式来。今天只是一纸婚书成立,小蔷的户口尚未入你陈家姓,而我父母也没有被知会!没有公开仪式、没有迎娶宴客,一切都是不算数的。” “对呀对呀……”小声附和的富蔷乘机表达自己的看法,但在丈夫凌目一扫,她马上又低头玩手指头。 “会有公开仪式,也会有迎亲去做给外人看,但实际上我确实是小蔷的丈夫,我今晚便要她住人我公寓,至于其它的事一步一步再办。” 总而言之,新郎倌初娶三把火——欲火、欲火、欲火,非要有个洞房花烛夜就是了。 不知是气是羞,双颊泛红,富蓣叫了出来: “你们男人都这么兽性吗?” “何不去问问令男友?”他轻松回应。 “如果我就是不让你带我妹妹走呢?” 他耸肩: “那只好委屈你睡外边了。我们夫妻‘睡觉’时不宜有人参观。” 他……土匪呀!想硬上弓也不是这样的! 好,很好,她富蓣与大老板斗嘴的胜负比例向来各半,代表着皆相同的很会钻营对方的弱点加以应用,如今在气极的情况下,仍能有一丝理智在思考。 “看来今晚没有我小妹在一边陪着,你是睡不着了。听说这是幼年时期习惯抱洋娃娃睡觉者必有的症状。”她出言不怀好意。 “随你怎么说。小蔷,打包好了吗?只要简单的换洗衣物就可以了,其它的明日我带你去买。”他笑得好开怀,认定了这位姻亲已然让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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