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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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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抱入内室,在为她涂药时,才轻柔道:“我并不好,否则早应该做好每件事,而不是让人来乞求。如果我好,我不会让你养成冰冷性情,对人世存着嘲弄与冷然。” “不讨喜的天性没人改得了。”她知道自己拖累白煦良多。 “不是不讨喜,只是不善表达,也不屑表达。盼融,你不能一旦认定别人有害于我,便出手伤人,那会令我愧疚的,明白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她要抽回手,但白煦仍坚持且轻柔地握住她。 “你绝对有资格,但我希望你以后别以激烈手段处理事情。” 她并没有再谈下去,沉默地看着他的手,心中有结,却艰难地无法吐出;但,他是白煦,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要他因成全别人而委屈自己。 “如果你依然娶她,我会恨你;但若你成全他们,并且扛下所有责任,我也不会原谅你。” 白煦改坐在床沿上与她更近地对视。这是很奇特的经验,她一心想保护他,而不许他对人过分宽容。以往,总是他在担忧她的,不曾想过会有今日的情况——也会有她为他担心的一天。 她当然是关心他的,但依她冷淡的天性,绝不会对人过分要求,或在肢体上有所动作;会令她这么说,实在意外。叶盼融甚至提到“恨”…… “恨吗?”他轻笑,突然发现她会用这强烈的字眼只是在威胁——无法付诸实行的那一种,这孩子太关心他了。 不知因羞或恼,她面孔更冷:“我要走了。” “不,再待些天吧!”他拉住她要离开的身子:“我订了些药材……”不知为何,突来一股动念,令他原本澄明的眼波,只怔怔停驻在她朱唇上……靠得太近了!但他们向来靠得极近,为何他意识突地浮来情念?居然……想一亲芳泽…… 不!他摇头。然而,存心的拒绝意念却引来胸口一阵椎疼,并且逐渐加强他急闭上眼。 “师父?”叶盼融只见他脸色有丝泛白。“伤口疼吗?” “是……”他没张开眼,身子往床柱靠丢,压抑着痛楚,不让她窥探他没来由的创疼。“不碍事的,你回房休息,明日我会过去找你。” “我扶你躺好。”她趋前搂住他肩,但他的虚软令地出乎意料。当他颐长的身躯往床上倒去时,她来不及收手,让他背脊压住她环住的双手。在身形不稳之下,她整个人跌趴在他身上。 “盼融?”他努力睁开眼,看入她尴尬又力持冷然的眸中。“抱歉——”他伸手扶向她肩,然而冷汗却因痛楚而冒得更凶。他的意识想搂紧她,但他的理智不肯屈服。此刻他才略为感受到自己中了淫药的事实,只是……这种药性的引发因何而来? 他的掌心像火红的烙铁。 叶盼融心口猛地一跳!没顺着他双手的推力而移动身子,急急问:“师父!您怎么了?”他并不像是伤口疼,背部的伤口不会让他疼得发抖,或令他双手火烫。 “没事。”他咬牙,抑制到口的低喘:“离开我!”他使力支起上身,想推开她,将她推离到他伤害不到的范围——但,急切的行为往往会产生谬误,何况他面对的是武艺精湛的爱徒。 他要推开她,而她更往他怀中靠去,想知道他是否有其它地方受伤了。一来一回之间,她上仰的面庞使她冰冷的红唇刷过他过分火热的下唇,然后,所有动作因这雷殛的一刻静止! 那……那是什么? 他讶异得甚至没发现剧痛的胸口渐渐平缓了撕扯的频率;而她咬住了下唇,眼中交织涌现的是退怯与不顾一切的神情。 她的冰唇竟能感受到温度的印染,并且……涌上躁意! 突地,她又将唇准确地与他贴合一起。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是她急欲索取,来自唇与唇的传递之间…… 白煦震惊得无法立即反应,也——不能立即反应。他的心鼓动着他的给予与掠取,那是……怎么一回事呢?她青涩得只懂印上唇,却不懂何谓“亲吻”——那种经由吸吭与蠕动的过程。但,人是有本能的!犹如婴儿甫出生,便知晓寻求哺喂一般。 他轻吮了下,又吮了下,疼痛不知因何远离,彷佛像是前辈子的记忆一般模糊,也不被挂忿了。他只是习惯性地给予,也不习惯地去做着掠取冰冷与芳甜的行为…… 直到再度迎视了那双黑眸,他才发现自己适才做了什么,他轻薄了他视之如儿的爱徒! “盼——”低哑的声音无法顺利成言。 轰然而上的艳红迅速地布满她原本冰冷苍白的脸,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厚颜得该死!重推开他的身,她使轻功飞纵出窗口,消失在不知何时已染遍了澄光的暮色中…… 是时候了!该看的戏也看够了。他要的女人,也终将屈于他,并且一辈子栖息在他胸膛中。 楚狂人始终追随在叶盼融身后十丈处,不算太远的距离,却没让她发现。除了她本身处在极为无措激狂的心绪里,无暇它顾之外;也当说楚狂人高深的武功修为精到倘若存心不让人察觉,他人绝无法发现的地步。 她奔出追风山庄之后不曾停下来过,时而拔腿狂奔、时而提气飞纵,将自己弄得筋疲力竭,累得连思考也无能为力时,这种折磨才会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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