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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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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丽秋急忙说明来意,无心扯更多虚应之辞;而向来不善察言观色的她,也看不出赵紫姬冷淡的眼瞳中映出的是嘲讽之色。 “我……我听大伯说,上回大嫂受风寒,吃了你两帖药,马上生龙活虎。我竟不知道你懂医术,真的好厉害!你是懂很多药性的,对吧?”事实上,她心中根本是认定了才来。 “略通歧黄,不代表可以帮上你的忙。” 她怎么知道她有所求? “很简单的,我……就直说了吧!”连丽秋一心一意地陈述着自己苦思了三天的话:“是这样的,公婆说,下个月要将我与煦哥哥的婚事办一办。日前,我由他口中约略得知……似乎……不大知晓男女之事那档子事。所以,我在想,如果洞房之夜能有一些药物来忙,会比较好一些。你可不可以开一帖壮阳的药方子给我,当然你手中有药则更好了。我们是好姊妹,我才不知羞地要求,千万可别告知第三人哩!” 无知又可悲的女人! 白煦若真的娶了她,生活将会是一连串的悲剧。 赵紫姬不免要惊讶了!天下人或许不知道白煦是武功高强之人,但却不会不知道白煦天资聪颖,且学富五车,对任何一种知识都有涉猎与精研,尤其在医术上颇具知名。懂医的男人会不知道床第之事是怎么回事? 这连丽秋,何等的无知!自欺尚可,妄想欺人,可真会贻笑大方了! “你一定能帮我的,对吧?”见赵紫姬不语,她急切又道。 “我会帮你的。”她的回答意有所指,甚至有些阴沉。可惜平凡浅识如连丽秋,无法察觉。 “那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得寸进尺得咄咄逼人,显见她的着急。 赵紫姬轻松而状似不经心地问:“那白涛怎么办?” 喝!心口猛然剧烈蹦跳,连丽秋只能惊疑不定地低叫:“什……什么怎么办?” “没呀!我见白三少爷颇倾慕你。如果你成了二少奶奶,他一定会十分伤心。” 原来她只是这个意思!连丽秋好生放心,挥着手,面孔挟三分轻鄙:“毛头小子总是这样的。哪天他娶妻就会忘掉了,何况我是他二嫂,他真的不该妄想的。”突然觉得与赵紫姬谈话有压迫感,渐渐感到有丝怕,佯看了下天色,道:“好了,我得回去了,我想煦哥哥也该醒来了。男人哪!还是需要有女人在一旁服侍,才会有好身体。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拿药呢?” “我会送过去。” “那好。”她点点头,转身使要走。 赵紫姬见她走开了好几步,才问:“你爱白煦吗?” “我当然爱他!他是我今生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她笑得面孔满是得意,脚步更形轻快,转眼间已然走远。 “爱吗?爱的形成固然是因为某种有所求而来;然而纯粹地重貌、重财、重利,索取经由爱而来的物质上满足而言,却是人亵渎爱的本身。不,你不爱他!” 然而,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白煦的存在,会令渴盼他的女子自惭形秽,但又令人明知不可为而硬要为之。 仰起下巴,她仍是决定面对白煦。 而,她会给连丽秋她要的东西的。只怕事后,她会宁愿这辈子从未活过这一遭啊…… 第八章 若不是白老夫妇视白煦的伤痕为无与伦比的巨创,硬是压人在床,要求长期休养的话,今日白煦该是可以过回日常生活的,而非被一群奴仆轮着看护,捧药端水的。 幸好有众多书册可排遣时光;然而真正教他万般悬念的,却是爱徒三日以来都没出现。探病人川流不息,他真正挂心的人儿,连衣角也吝于出现。白宅内的下人传得可难听了,都说她狼心狗肺、铁石心肠,才对师父不加闻问、不理死活。 当然,人们都是这样的,一迳地捧,或一迳地贬,全是凑兴而已。 会这般的想她,也着实令自己意外。想想在今年以前,他们师徒向来各自行走大江南北,一隔千万里也不曾牵念或有非见不可的相思。今日才三天未见,怎么会想成这般? 有许多事必须得妥善处理,然而他竟只是想见叶盼融。听说她三日未回山庄,是否又去抓坏人了呢? 才想着呢!恍然由书中抬头,一抹黑色衣袂便已由窗口逸入。 “盼融!”他温柔而欣喜地低唤。 叶盼融搂抱住他,并且顺便检查他颈后的伤口。那橘亮色已不见了,恐怕当真是“日久生情”。那赵紫姬想得到师父吗?那为何又要伤他? “忘了?发呆啊?”他放开她,轻拍她沉思的面孔。冷凝的面容,依然动人心魄的美丽。 “师父,您对媚药可有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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