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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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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看在你今天穿得很正常的分上,我不计较了。”他转向应宽怀自我介绍:“我叫锺岷之。是颖儿的三哥。” “应宽怀。”他伸手握着。 看来岷之对应宽怀的好感比较多。握完手,他向我身后招手:“慎哲,这边!我妹妹在这里。” 这两人是连体婴吗?怎么老在一起。 方慎哲走过来,与我一照面立即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含蓄地笑着: “我不知道岷之还有一个这么美丽秀致的妹妹。你好,我叫方慎哲,” “慎哲,我只有一个妹妹。她就是你上回见过的那一个,就是任颖。”岷之多舌地说着。 我几乎没当场咬牙切齿起来。 方慎哲以奇异晶亮的眸光再度看向我: “对不起,我记忆力不好,失语了。只是没料到任小姐没化妆时这么好看。” 我皮笑肉不笑地虚应着,很快往应宽怀身上靠去。 “没有啦,与什么伴在一起,就得依男伴的喜好去打扮。我编号一号的男朋友喜欢我化浓妆;而这个二号,喜欢我的清水脸,我向来从善如流。” 也亏得应宽怀反应好,与我默契十足,立即搂住我,给人情侣的假相。 “快中午了,我们一齐吃饭吧!”岷之少根筋地招呼着。 我与应宽怀交换了一个眼光,与他们一同进饭馆吃午饭。希望我的直觉出差错,为什么我觉得身后的方慎哲射向我的眼光有一点灼人呢? 听说楼公子近日来真正地陷入爱河了。 楼董事长把他中意的媳妇人选之一安插在十九楼,听说此人来头不小,是华侨子女,今年刚毕业,纯真美丽得让人怜惜,对人亲切,完全没有架子。便有人传闻我这只花瓶快要下台一鞠躬了。 我并不明白陷入爱河的男人会有什么行为,因为目前为止我身边的男人似乎没一个是正常恋爱的,楼逢棠近日来倒是常上十九楼,晚餐时光也不再与我共度,除了偶尔一同去接待客户之外, 我怀疑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去陷入爱情;他毕竟太深沉了。清纯的女子美好之外,根本无法了解他的内心,与他起共鸣。 不过,既然我快下堂了,我得算一算拿多少遣散费才算合理;最近应宽怀替我找了不少留学与游学的资料,我相信我可以全身而退。 一个陷入爱河的男人还会去与别的女人上床吗? 我坐起身,点燃一根细雪茄,递给他。 与他已许久没有亲密行为了,他会邀我来,令我有点讶异。稍早还连忙向应宽怀告罪,本来他要带我去听留学讲座的。 拉下薄床单披住赤裸的身体,我站在落地窗前,由二十五楼的高处俯瞰台北市景。夜深了,不夜城的灯亮如白画,其实我一直讨厌这座喧哗太过、繁华太过的城市,但是宁静的乡村又令我觉得萧索。 毛毛小雨一直是台北市不可或缺的点缀,今年水分尤其多。我轻轻呵着气,在玻璃水雾中画圈圈。 “你,回去吧。”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 我转身,看了他一晌: “不留我?” 他笑,黑暗中只有一点香烟的红光: “不,但我不会亏待你。” 我回他一笑,黑暗中他看不到我的讥嘲,只会以为我为钱而欣喜。 “坏男人,你要调我走,还是请我走路?”我抱起椅子上的衣服,走入浴间,没等他的答案。 直到我冲洗完毕。更衣出来。他站在浴室门口,一手搁在我身后的门框上,一手托着我下巴,裸着上身:那雄健的肌肉真是令人开始怀念了。改天我得叫应宽怀脱掉衣服给我看看,有没有比楼公子的身材可观。 他慵懒她笑道: “不,你暂时不走,公司有一件大工程要谈,我要借用你的能力;没有人比你更能配合我。” 我伸出食指搓着他胸膛: “不再有性关系?” 他没有马上点头,可见有点眷恋。但他决定与我划清界线,就必然不会再让自己有所沾染,女人的身体不只我才有。他也许正那么想,所以最后他点头。 “即使没有这一层关系,我也不会吝蔷。” “我相信。”我越过他。拿起椅子上的皮包。我打开门:“再见。”然后走出他的公寓。 他只是点头。笑着,并且没有任何表情。 完了吗?这一次的大胆游戏? 历时三个月又十二天,是我让它提早结束,因为后来我学别的女人那样缠他,让他不得不与我划下界线。 走入电梯,小小的空间只有我一人。我看向电梯墙上嵌着的镜子,我看到松了一口气的自己。 我知道,是我自己有点撑不住了。 再不落幕,惨的人会是我。别看楼公子从没留住过什么女人,一旦他发现我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假面,后果就好玩了!他不会任人玩弄他,必然会要我付出代价。唉,这时我真的有点希望他是真正放浪到无药可救的男人,那么我不会愈玩愈提心吊胆;可是也正如父亲所说的。如果当真是那种男人,我还会陪他玩上一手吗? 不会的。玩起来没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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