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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为林梓铭前仆後继、毫不後悔。

  也许童舒不是,可是那个人始终是她的心结,不论是恨还是爱,都牢牢在她心底占据一席之地,他好恨。

  “我要是还爱著他,就是犯贱。”童舒冷冷的说。“熹然,这早已无关爱情,我以为你很清楚。”

  “无关?”

  “无论是你的长辈,还是赵凌扬,他们能忍受赵家媳妇是像我这样的人?你是否考虑过舆论的压力?熹然,念书时,我们都不知道你的身分,可见你家里将你保护得很好,不希望你受到外界不必要的骚扰。即使像我跟你这么熟,也是後来才知道你的身分,这震撼可不算小了。”

  童舒笑笑,在医院治疗的那段日子,她就奇怪他怎么能找到如此先进的医院和药物。後来摊开来说明了,果然如此。但她一点不怨,因为这与他无关。

  “熹然,我们是朋友,永远的好朋友,你说对不对?!”

  她的笑脸在他眼中仿佛凝成寒冰,他们之间永远隔著一道墙。她不爱他,所以无论怎样都不会嫁给他。

  她被挚爱的人背叛了,所以不再信任爱情。这也注定他在最初就已经输掉这场战争,还弄得两个人伤痕累累。

  赵熹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踉跄著推门而去,连告别也忘记了。

  童舒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拿了香蕉,默默吃著。香蕉很甜很甜,如果心情和这味道一样就好了。

  烦躁如潮水般涌来,她不明白到底是不是那番话的原因,也不想追究。她将香蕉皮扔进垃圾箱,随手打开电视,她需要声音和喧闹来填补窒息的寂静。

  画面里人头钻动,不时有镁光灯闪动。

  “林先生,维恒的规模越来越大,这和当初并购海峰有不少关系,请问您还和童家人有联络吗?”

  记者跟在身後紧追不舍,那人其实想问的是童舒。

  林梓铭淡淡扫视对方一眼,眼神仿佛可以使人结冰。

  记者瑟缩了一下,但基於挖掘新闻的职业本能,使他依然坚定地将麦克风伸在林梓铭前方。

  “没有,并购之後生意一直很忙。”他大方地面对著镜头,没有丝毫无礼的情绪泄漏。“不过,请注意这是商业会议,希望各位以後将问题重点,放在与金融有相关的事情上,谢谢!”

  林梓铭从来不缺乏霸气。即使一夜之间兵临城下,回顾张望已无转圜余地,依然可以从容闲适。

  所以应付这种场合,这种问题,对他简直游刃有余。而此话一出,後面的问题皆按照他的意思进行,没有半点八卦可供挖掘。

  童舒呆呆地看著电视。

  三年,她已经整整三年没见到这张面孔了,即使有也是在漫漫长夜的噩梦中,他是她这辈子的梦魇。

  相识、相知、相爱、结婚……她的世界在短时间内天翻地覆,全都是因为他。

  她发狂似的将遥控器重重摔在地上,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声音、景象,镜头一幕幕回顾,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抓起钥匙,飞奔出去。

  她现在需要发泄,她一直奔跑。跑累了,随便坐上一辆公车,车里的人上上下下,她呆呆坐在座位上,直到终点。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并不熟悉这地方,童舒拖著沉重脚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梓铭,既然上电视,就不必那么酷了吧,让别人多下不了台。”赵凌扬笑嘻嘻地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毫不在意形象问题。

  林梓铭的冰冷眼神对别人屡试不爽,对他可一点用也没有。

  “我何必顾虑他人感受。每天应付那么多人,如果真顾虑那么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林梓铭打开车门。“你也别想套出什么话,你那点把戏我还不知道。”

  “是是是,你厉害。”赵凌扬耸耸肩,他不客气抢先坐进车里。“反正你谁都不爱,就爱自己,也爱回忆。童家那个女人的死活也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童舒”这两个字差不多是禁忌了,谁也不敢轻易提起,大概也只有他敢拿这个开开玩笑拈虎须。

  “赵凌扬!”看吧,果然。“我警告你不许再提有关姓童的一切。”林梓铭目光如刀,好像要刺穿他的身体,盛怒之下最好少惹为妙,不过某人显然缺乏常识。

  赵凌扬讪讪地低语道:“你自己还不是经常在公寓里对著照片发呆……”那是婚前拍的婚纱照,客厅卧室都有。

  车子猛然停下,车门自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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