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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他低头吃着面,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子榆怕他发上的水会滴到面汤里,顺手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毛巾,擦着他的头发。慕风无法避免地再度闻到那股淡淡的栀子花味道,转头看着她,四目相对那一刹,似有什么同时闪过两人心间。慕风很自然地伸手揽着她,倏忽间忘记了天地,俯身吻着她的唇瓣。没错啊,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呀,他往下亲吻着她乳白色的颈项、乳峰;他不信她会忘了他,她怎么可以轻易便忘了他们之间曾有的亲密过往?放弃她,天知道,他心底有多么不甘愿,他甚至带点愤怒及惩罚地重重吻着她。她呻吟一声,他随即又不舍她难过,变得更小心翼翼,怕弄碎了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也是因为那样的温柔让子榆背叛了自己的理智,她张开了双腿,让他进入,贪婪地攀着他的腰,因为他轻易唤醒她的身体最深处的欲望;她放任自己,不再勉强自己必须独立坚强,他身上干净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的爱抚都让她觉得自己不孤单,他们亲密地结合在一起,和多年前的任何一次都相同,他们一起达到令人忘我的高潮。

  他们躺在沙发上,谁都不想先发出声音。

  慕风怕刚刚那一幕只是一场梦,子榆则希望那真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刚做过事也该忘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拿起她原本带来的包包走进浴室,找到老羊所说的脏衣篓,从包包里拿出洗衣剂,倒在洗脸台上,并在浴缸里放水。

  “你这是在干嘛?”

  “洗衣服。”

  “你不必做这种事,衣服明天请服务生拿去送洗就好了。”

  子榆大吼:“不!我要洗!我答应过老羊会处理这些事,我拜托你别管我好不好!”

  慕风静静看着她。“你这是何苦?你到底是要为难我还是为难你自己?”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上这儿来。”她喃喃自语,心底一片空白,接着低头用力地搓洗着衬衫,像是只要使劲就能洗掉现实的窘境那般。

  慕风拉起她的手。“够了,你没做错什么事,我送你回去。”

  她抬头看着他,眼里尽是迷惑不安的担扰。

  他温柔而坚定地对她说:“你绝不会有事,我保证。”

  她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心底深层的害怕与顾虑,可是,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她相信了他。

  她相信他不会带走欢欢,不会强迫她回去他的家庭,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

  慕风将她揽进怀里,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唉,她心里的冲突,他一目了然。

  看着她嘴里说着要离开他,在他怀里却又那样安静。说她有了新对象,叫他如何相信?

  子榆在慕风的怀里,有那么一会儿,她真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感受着他的温度,到底两个人在一起要有什么样的条件?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相爱,却还是得不到幸福,这到底是为什么?

  回头,她无法面对他那总是敌视她的家人;不回头,她却越来越难放手。在回头与不回头之间,是个难字。

  她不想推开他。不过今天就算是她孤单人生中少有的奢侈吧,就只有今天一天也好。

  “你帮我泡杯可可,我帮你把衣服洗好。高雄够热,浴室里晾一晚应该快就干了。”

  他对她坚持不置可否:“嗯,好吧,如果你非得去洗那些衣服。”

  晾好衣服,她走出来,茶几上多了一杯热可可,她看着穿着白色浴袍的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酒。

  “忙完了吧?可可帮你泡好了,过来喝吧。”慕风说。

  她接过杯子,坐在他对面,静静喝着杯里浓醇香甜的可可。

  “欢欢在家啊?”他问。

  “对。老羊说他积了一堆衣服忘记送洗,要我替你买些衣服好替换,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浪费,所以只买了一套,想说衬衫而已,过来顺手洗一洗就好。不过,不知道会耽搁多久,所以我叫她在家里写功课,九点她就得上床睡觉了。”

  “欢欢不难带吧?”

  她顿了一下,才缓缓地说:“因为她是早产儿,体制比别人差,我又是新手妈妈,状况是不少。她三岁以前我几乎每周都要带她上医院,幸好现在都过去了。你看不出来她是早产儿吧?”

  慕风脑海里浮出欢欢笑容灿烂的模样。“不,你带得很好。她看起来很健康,很有活力,是个让人看了就会留下好印象的美丽女孩。”

  闻言,她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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