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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两人相视一笑,再度甜蜜地偎靠在一起,温情款款。这个晚上对简础洋来说,实在太多收获,他终于又重新入驻了她的心。

  这一次,他会万分小心仔细,以她的快乐为他的快乐,尽己所能地对她好还要更好。因为她是他的光,他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伤痛,他会一辈子给她她需要的爱……永不放手。

  杜乐茵老家在中部市区,旧公寓的外观看来颇有年代,大约七、八层楼高。

  简础洋先下车,从后车厢里拎出大包小包各式礼品,才绕回前头问她。“走得了吗?”

  “嗯……应该可以。”杜乐茵按着脚,很缓慢地步出车厢。屋漏偏逢连夜雨,谁知道在拜访父母前一晚,她居然不小心在公司仓库里扭到脚,至少要一个星期才会痊愈。

  人一旦开始倒霉,那就不会只有一、两件事而已。

  “电梯……故障?”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来到电梯门前,看到上头的告示,完全傻了。

  炎炎夏日,外头日阳正烈,把没有中央空调的老公寓烤得像个炉子,两人面面相觑,看向楼梯,这……要爬七层……

  简础洋叹了口气。“走吧。”

  说罢,他背对她蹲了下来,敞开一片健硕的背。“上来。”

  杜乐茵忽地觉得眼眶有点烫,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跑进去了,酸酸涩涩的。

  她乖乖地趴在男人背上,任他背负自己上楼。空气闷闷的,她感受到他身上泛出的汗意,来前梳理好的发丝垂落,湿答答地黏在他脸边,水泥地上逐渐浮现一滴滴汗水的痕迹。

  即便体力再好,背着一个人足足爬了三层楼,多少还是会吃力。杜乐茵想爬下来。“剩下的我自己走……”

  “别动。”简础洋遏阻她,重新把她背好。

  其实他脚上就像绑了铅块,步履维艰,一步一步都非常吃力,却仍凭借一股坚持,不想令她受到一点苦。杜乐茵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挣扎了,把人稳稳抓好,不时喊两句“老公加油”、“老公你好棒”之类的,哄得简础洋越发有力,总算把这七楼给爬完。

  两个人一身汗,随便拧一下就会出水,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互相擦拭,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杜乐茵才拿钥匙出来开门。

  开到一半,她猛地想起什么。这咚咚咚的声响是——

  “础洋,退后!”

  “杀——”伴随一声杀气腾腾的呼喊,一只巨大的白色萨摩耶“汪”地一声冲了出来,狠狠地把简础洋扑翻在地,蓬松的白毛蹭了人家一身。

  果然……杜乐茵扶额,瞪住正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看着这幕的娇小女子,不禁责怪。“姐,你又没把萨萨拴好!”

  “我忘了。”杜冯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萨萨在简础洋身上踩得够痛快了,这才阻止。“杀——喔,我是说,萨萨。”

  “汪!”大狗非常听话且优雅地从简础洋身上“走”下来。萨摩耶成犬的平均重量大约有二、三十公斤,他们家这只又吃好睡好养得特别……肥大,简础洋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要怀疑自己肋骨断了。

  “唉呀,你没事吧?”

  杜冯芬语气之平板,完全听不出有一丝关切之意。来前简础洋曾想象过这位据说很难搞的大姐长什么样子,按杜乐茵和她弟弟的条件就知道杜家的基因差不到哪儿去,但……

  秀秀气气的娃娃脸,刘海盖额,发长及腰,一身梦幻蕾丝洋装,活脱脱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天真公主,眼神却很巫婆。

  “怎一身是汗?喔对,电梯好像坏了,你们爬上来的?”

  “我脚扭了,础洋背我上来的。”能有机会给另一半加分,杜乐茵自是不会放过。

  杜冯芬“喔”了一声,瞥了眼她贴着药膏的脚,夸张叹息。“唉,想我们杜家好好地养了你二十九年,从小舍不得你疼、舍不得你摔,怎料出去不过一、两年,就被搞了个浑身是伤,真是太教人伤心了。”

  看来今天注定是一场逃不过的鸿门宴,简础洋有心理准备了。“是我没照顾好她。”

  杜冯芬没多说,只领着一脸笑眯眯的萨萨进了门。

  杜乐茵担忧地上前,握了握他的手。“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简础洋一笑,然而不可否认那句“浑身是伤”的确是事实,他曾狠狠伤了人家女儿的心,似乎被怎样对待都不该有怨言。

  但预料之外,撇除杜冯芬,杜家二老对他的态度倒是十分温和。杜爸爸是个文人,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杜妈妈显然活跃许多,喳喳呼呼地把场面搞得很热闹,尤其微笑时候的样子和杜乐茵像极了,令简础洋倍感亲切。

  “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就给你们尝尝我的厨艺!”杜母很有干劲。

  未料一室沉默,就连杜乐茵脸色都不太好看,唯独简础洋一人在状况之外,忍不住悄悄问她。“怎么了?”

  杜父咳了一声站起来。“别忙了,这小子哪有运气品尝你的厨艺?这种事我来就行。”

  杜母愣住。“啊,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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