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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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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信裙在她这儿工作的这一阵子早已博得了常客们的一致称号—— “铁面正职”,尽管不是招呼不周,可连笑都不笑的严肃样子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严信裙想不到她的答案竟是这样,也有一些愣住,不由得摸了摸嘴巴。的确,他是有些想不起自己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了……或是,他曾笑过吗?答案是有的,可次数却少得叫他无从记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为此陷入思考。 见他一脸认真的开始思索起来,田蜜蜜实在忍不住笑。“没关系啦,不常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像我这样天天笑口常开的,看起来反而像个傻子。” “不是像,你的确傻。”沉默久久的尤曼萦接腔。 “田姐不傻,她只是不懂得对自己好。”严信桾一脸肃穆的反驳。 田蜜蜜和尤曼萦皆是一愣!“啪”的一声,尤曼萦一掌拍向桌子,田蜜蜜和严信桾正以为她要开口骂人,想不到她竟然大声叫好:“小子,说得好!对,蜜蜜不傻,可她是对别人好,对自己却一点都不好,教人想不骂她傻都不行。” 田蜜蜜小小声辩解:“我哪有……” “你哪有?!”尤曼萦叫得更大声:“你最好没有!话说董先生人怎样?好不好?别来无恙啊?” “你干嘛提他啦,不公平。”田蜜蜜的脸在这一瞬竟红了,她天生皮肤白,尽管五官平凡,但吹弹得破的肌肤一红,就像是颗苹果一样,教人很想一亲芳泽。 “我就是要提他!提他来证明你有多傻!”尤曼萦气愤拍桌。 在场唯一不明就里的严信桾呆呆瞧着她们一来一往,见状况似乎是尤曼萦占上风,田蜜蜜被压制得毫无招架之力,几乎百口莫辩。可真正教严信桾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尤曼萦口中的……董先生。 至少他在“田蜜蜜”工作期间,从未见这一号人物出现过。 “没有啦,他好久没来了……” “好久没来?是没空来吧?他老是这样,交了新的女友就把你晾在旁边,等到吵架了、分手了才跑来看你一下,顺道摸摸你的头、给你根骨头,你当你真的是狗啊?!”尤曼萦话说得又直又毒。 “他才没有这样。我们只是朋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要……”田蜜蜜噤声了。 尤曼萦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傻女孩!正要再多骂两句,严信桾阻止的声音刚正有力的传来:“别说了。” “嗄?” “别说了。田姐不开心了。” 严信桾的眼光凌厉的射向她,尤曼萦住口,这才意识到田蜜蜜一颗脑袋垂得低低,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见状,她沉默一会,叹了口气。“好了,我不说了,是我不对。” 田蜜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没啦,是我自己放不开,不是你的错。”她笑笑。 尤曼萦无言了。这个傻女孩,都这样难过了,却还要顾忌到她的感受……她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头,说到气愤处甚至忘了去注意田蜜蜜的反应;她想起刚刚阻止她的严信桾,只见他依旧沉默,不动声色的将纸巾推至田蜜蜜那儿,未多说一句话。 想到她这个认识田蜜蜜十年的好友竟比不上一个来不到三个月的正职,她不禁有一些惭愧,叹一口气。“我先回去了,剩下的进度我下次再补。” 等到尤曼萦走了,田蜜蜜才抽起严信桾推过来的纸巾擤了擤鼻子。“嘿,让你见笑了喔,这么大的两个人还吵成这个样子。”她吐了吐舌。 严信桾只是瞧着她,没多说一句话,既然她想要掩饰,那么,他便当作不知情也无妨。 他并不喜欢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尤曼萦上课的时间多在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说来不是一个太早的时段,尤曼萦自己有车,所以不影响,可田蜜蜜每次都会等到他们下课,给二人准备一点消夜和饮料,最后收拾完毕才会离开。 于是严信桾也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教学结束了,他便会送她回家。 “信桾啊,其实你不用每次都送我回家的。” 走在那一条严信桾早已走惯的路上,田蜜蜜不知第几次这样说,而严信桾的反应始终如一—— “这是我应该做的。” 而严信桾只要抛出这一句话,田蜜蜜便无话可说。 今天路灯似乎坏了,一整条街除了房舍内的灯火外都是暗的,田蜜蜜走着走着,抬头一瞧。“哇,今天看得到星星耶!” 在台北要看到星星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严信桾为她兴奋的口气一怔,两人不知不觉停下来抬头望天,意外的,今天可以攫取的星光不可思议的多,天很高很远,星星很闪很亮,就这样吹着夜风,驻足望天,好像刚才所有的不愉快通通都是假的。 人生有太多烦恼,其中却有许多是自找的;在熠熠闪烁的星光之下,让人觉得那一切烦恼根本不足道。 “……我见过比这还多的星星。” “啊?” “在我老家,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乡下,在那里,每天晚上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银河……好像一条光作的彩带一样,很美。”他露出神往的表情。 这是田蜜蜜第一次听他提及有关自己的身世。一个二十一岁的大男孩,离乡背井、刻苦工作,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原因,她不是不好奇,但严信桾不想说,她便不会勉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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