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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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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间,他看见汪予睫不知何时已拿起桌上电话,过没一会,似乎有人接了,她神色不善的开口:“哥,我予睫。台湾现在早上十一点。对,我打来是要问你,我现在住的这一间房子到底是属于谁的?” 杨岭打了个呵欠,摸摸唇,好整以暇的抱臂等她说完。只见她越说脸上表情越见阴沉,看来是知道事实了吧,果不其然—— “好,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她的表情很不好看。“你现在想怎样?” 方才她已经向哥哥问清楚了,这房子确实是这个男人的;可他经年累月不在台湾,后来她哥刚好调回台湾,于是向他借房子住,之后她又调院调到附近,于是向哥哥借住一阵,本想另行找房子,却碰上哥哥回美国赴任,要她别搬了,好替他照顾房子……结果搞了半天,这房子根本就不是哥哥的! 杨岭思考了半晌,弹指作出决议。“说真的,我回台湾的时间不会很久,就这一段时间,麻烦你让我住自己的房子吧。”他这里应该还有空房,若没有……好吧,睡客厅也行,反正在国外的这些年,他早已养成随处可睡的功夫。 “……多久时间?” 杨岭咧嘴笑,比出三根手指。 “三天?”汪予睫内心霎时放晴。三天的话,好办!她可以借住在朋友家或是干脆睡在医院…… 杨岭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美好想望。“不,是三个月。” 三……三个月? “不可能!”三个月……要她三个月的时间和这个男人住在一起?她惊愕的上下估量了这个男人一会。先不论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会不会出事,而是……光这个男人的一切就是一个问题了。 看看他,莫说那一脸的虬髯,再配上那一头乱七八糟、活似随时会迸出虱子的头发,简直像个从哪座山寨跑出来的山大王。还有,他那一双脚——天啊,这一下汪予睫差点要昏倒!那黑漆漆的脚竟然踩过她光洁如新的地板上,甚至……放在她日前才清洁过的沙发上! 她真真是欲哭无泪!拜托,谁来给她一个痛快,或是毙了这个男人吧! 汪予睫撑住额,非常非常头痛的。“三个月……钱我出,可以请你住到旅馆去吗?” 啊“不要吧?三个月都住旅馆很贵耶,我哪知道汪可擎那个家伙把房子借给你住啊……就三个月,忍耐一下行不行?还是……你去住你朋友那?” ……不,她认床。三天还行,三个月,除非叫她睡医院,然后直接过劳死。“不然我帮你租个房子?”她想出第二个方案。 杨岭手指交叉,比出一个“No”的手势。“这问题的答案和刚刚那个一样,租房子一样要钱,而且重点是我好不容易回台湾,想住自己的房子也不行?” 杨岭那句“自己的房子”化作一支利箭深深刺痛到她——的确,这房子是他的,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它当成自己血亲的房子住,他会有这样的这样反应也是正常的,只是—— “我……可能暂时没空搬家。”她懊恼的咬了咬牙。 讵料,杨岭一脸莫名其妙的。“干嘛搬?我才回来三个月而已,你要住就继续住啊,反正有人替我照顾房子也满好的……喔,除非你想要买个自己的房子。” 不是那个问题好不!“问题在,这三个月的时间,我不可能和你住在一起。”她直截了当的陈述事实。 “为什么不?”他一脸困惑。 天!这个男人……不,这头熊是当真不懂吗?“孤男寡女,不适合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只是其中一点,而真正的问题是……她不愿意和一个从头到脚看不到“卫生”两个字的男人住在一起。 不过杨岭显然并不了解她的“苦衷”,只见他一派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我不介意啊。而且……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别看他长得一脸土匪山大王模样,实际上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哩!之前某个部族的酋长还想要招他做女婿,把自己女儿脱光光送到他住的帐棚来,他可是原封不动把人退回,一根寒毛都没有动到。 这下汪予睫是真的想哭了。“我介意。我、很、介、意。”第一,受不了陌生人;第二,受不了这个严重挑战她卫生观念的男人侵占她美好的圣地。 尽管这个圣地……在前一刻已证实非汪家所有。 见她一字一字说得这样笃定,杨岭头痛的搔了搔头。“我知道你介意啊,可是……”这下他也想哭了。这是他的房子耶!睽违三年多,好不容易才回台湾一趟,却连住自己的房子都不行?这……也太没天理了吧?“就忍个三个月也不行?” 话说至此,汪予睫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 于情于理,这间房子根本不属于她,她有啥权利叫人家滚出去?该要滚的人反而是她——尽管她很愿意补足这些年该付的房租,只求让这位杨先生另觅其它住处,然而问题是当事人并不同意。 所以,她能怎样?最多就是他不搬,她搬。“……好,我知道了。” “啊?”她知道啥? “既然是你的房子,那还给你住,我另找房子搬。”也省得将来一再遇到相同的问题。 “不用吧,我只回来三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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