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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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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自从央啻国由摄政王当权之后,他曾多次进入此地,皆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这次却被围得水泄不通,来个瓮中捉鳖。 夜路走多,果然遇到鬼了。不过,也不见得就真的无路可退。 顾砚津斜眼望向东边的围墙,如果他动作够快的话,应该能在放箭的一刹那飞离屋顶,从东墙突围而出。 “放箭!” 见黑衣人无束手就擒的意向,摄政王府的当权者也懒得折腾,一声令下,众箭齐发。 “嗖!” 一整排的箭,齐射向顾砚津。 他蹬腿用力,从屋顶飞向东墙,千钧一发间避开了万箭穿心的危机,险险地踩在墙头。 他还没来得及稳住身、缓口气,第二波箭雨转向东墙,再次瞄准了顾砚津而去,哧的一声,白羽利箭直直地穿透他的肩膀,猛烈的冲力把他往墙外甩去,身后随即落下一大把未击中目标的箭。 东墙内,传来了无情的命令,“就算是尸体,也要扛回来!” 擅自闯入摄政王府,非死即废! 顾砚津无力地趴在地上,呕出了一口鲜血。 那把箭,让身体一下子变得沉重,但他得马上离开这里,不能被抓到,也不能就这样死掉。 迷冬…… 他无法放开,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绝不能就此结束! 整个晚上,千乘迷冬的眼皮子一直上窜下跳,害她心神不宁,甚至失手打坏一坛坛准备明早送往酒楼的陈年“滴落”,满地醇厚浓烈的酒香,让她清醒了许多,但胸口的心仍然七上八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红喜见她心不在焉的,于是劝她早点休息,送往各酒楼的酒就由他们负责张罗装车。 千乘迷冬被红喜赶出了酒窖,可不安的感觉像涟漪般弥漫开,让她心烦意躁,只好提著酒壶,准备一个人到后院喝酒解闷。 十五的圆月,光华照人。 如水一样的月光静静地倾泻在后院的凉亭上,银色的光芒在海棠花上跳跃,今天的月夜静谧而美丽,让她因此缓了缓胸口的紧窒感。 她刚把酒壶放在亭中石桌上,耳边就传来风吹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好像是从后门那边发出的。 奇怪,是什么声音呢? 她狐疑地靠近后门,一股清晰的血腥味透过门缝扑鼻而来。 外面是怎么回事? 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两下,不知自己要不要开门探个究竟,脑中不自觉地蹦出哥哥的话,说因为要打仗的缘故,局势会动荡,治安也会乱的,她若开门,可能会有危险,但不开的话,她又无法安心。 最后还是压不下好奇心,千乘迷冬轻轻地打开一道门缝,视线偷瞄了出去,却见狭小的门缝外,明亮的月光下,是一张熟悉却惨白的脸。 天哪,怎么会是砚津呢?! 她猛地打开门,靠著门的顾砚津瞬间倒进她的怀里,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黑色面罩滑到颈项处,右肩被一枝箭刺穿,鲜血一直往下淌,流到了她的手上,冰冰冷冷、黏黏稠稠的触感,吓得她魂飞魄散。 “砚津!” 千乘迷冬惊呼,不敢置信地伸出颤抖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得随时都可能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砚津会变成这样? 尽管吓得身体发软,她一回过神,马上蹲下身咬著牙把他背进自己的卧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砚津绝对不能死! 没有她的允许,他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她面前,她不准! 虽然怕引人注目,但顾砚津的箭伤她无法处理,所以只好让红喜偷偷地去请以前教过她制作药酒的大夫,让他秘密地为顾砚津治疗,拔出那枝刺穿他身体的箭。 伤口处理好之后,他因为失血过多,仍然昏迷不醒。 千乘迷冬整晚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看著他苍白如纸的俊脸,她的心被惊恐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沉重。 大夫说那枝箭刺穿了他的右肩,伤到血管,造成他大量出血,才导致昏迷不醒,近三天仍是危险期。 危险期──就代表著砚津随时都有生命之忧! “砚津,不要突然离开我!”她魂惊胆颤地握紧他的手,脸色苍白得和他有得拚,她失措地喃喃低语,“为什么你老是受伤呢?” 上次他为了她,夜闯慕府受了伤,已经吓得她心惊胆寒了。 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被人当箭靶而命悬一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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