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夏晓衣 > 妙不可言 > |
五 |
|
“这杯子有特别的涵义。”沙某人慢步走近,发现小风的手中物,他兴致大增地解释。“我们这儿的男女若是看上了谁,想和谁生活一辈子,便送一个这样的杯子给对方。” 妙歌存心挑衅。“对方若不接受呢?” “不接受,仍可收下杯子。”沙某人和气地笑。“若是接受了就得回赠一个同样的杯子。” “一模一样吗?”妙歌转问小风。“你怎么只买一只?倘若对方要回赠你,别的地方又买不到,岂不是得专程回到这里?” 小风无语,神思飘荡到远处。 “只要诚心,定能找到相同的杯子。”沙某人打破沉寂。对着妙歌,他顺口说道:“成婚后,家里摆着两个杯子,你喝我的,我喝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少跟我打些不人流的比方!”妙歌不舒服地吼他,再转向小风的脸又是柔和无比。“你买来送给谁?” “我……”小风正在深思沙某人的话。 沙某人听他声调中的迟疑和惆怅,当即肯定小风喜欢之人绝非妙歌。 “若是让你犹豫之人,何必放在心里。”沙某人说得很高兴。 “你懂什么!”妙歌凝了脸,像在为小风伤神。“呈曰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 “妙歌。”小风苦笑。“你实在很了解我。” 沙某人对咬文嚼字不在行,听他们一说一答,亲昵得不容旁人打扰,他不甘寂寞地插嘴。“你们是南方哪个国家的人?” “你怎知我们来自南方?”妙歌问得吃惊。 “南方人说话,总爱卖弄一两句诗词。”沙某人平时最讨厌这类人,眼前的妙歌是例外,不管她说了什么都不会教他反感。 小风辩道:“北方的燕国人亦有此习。” “你们的口音有南方人的腔调。”沙某人据实以告。 妙歌和小风顿时沉默,仿佛得意忘形的孩子在做错事以后,心虚不知所措。 沙某人起疑地扬了扬眉,心下百转千回……妙歌和小风,显然有某些棘手的麻烦。 他凝视着妙歌担忧的小脸。她安静下来的柔软姿容,着实引人抱她入怀、纵容怜爱,为她背负任何重担。 早在千年前的商周时代,甚至在“车”字尚未出现之前,已有了车的存在。延传至今,车的构造更精致了,相对的车厢等设备也愈加完善。 阿丘久站的双脚并不觉得累,眼看车队驰向边关城门,他往后一瞄,大哥不再与末位处的两人交谈。 阿丘带着心事,走向独自在角落沉思的沙某人,悄声禀告:“大哥,我听你的话,监看了风某人半天。” 沙某人扯了扯嘴角。“我去市集没半个时辰便回车内了,你居然说半天?” “打个比方嘛!” 沙某人转视小风。“看得出他是何来路?” “听口音,应是南方——兰陵国之人。”阿丘推测道。“他始终戴着纱布遮住脸,只见骨架纤细,依他的举止判断,大概负有重伤。” 沙某人在意的另有其人。他带着几分犹豫问。“你猜,他和妙歌是何关系?” “谁是妙歌?”阿丘茫然问。 “那姑娘!”沙某人看了妙歌一眼,她正盯着小风。“我觉得她像沙姬。” 阿丘听出了沙某人的心思,笑道:“大哥,姬妹妹失踪多年,你哪能认得?” “自己的妹妹我会不清楚?”沙某人冷下脸。 妙歌给他一种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若非血亲之间的联系,又是怎样的悸动,在他凝视她的时候不断鼓噪? 在沙某人暗白清疑的当口,行走的车队突然停止前进。车内一阵颠簸,妙歌慌忙抱住小风。 这一切,沙某人看在眼底,欣羡之感油然而生。无论妙歌与他走失的妹妹有无关系,她都是个令他欣赏的姑娘。 从楚国到燕国的这段路十分艰辛,与她同行的男人不仅负伤,又似有见不得人的隐情,她却一直悉心照料他……沙某人凝视妙歌的目光,有些混浊了。对妙歌莫名生出的情愫,让他急于知晓妙歌与小风的关系! “大哥。”阿丘在一边嘀咕,半个脑袋探出窗外窥视。“有非常多的卫兵在巡查,这不正常,附近有什么危险吗?” 路边布满了卫兵,正对旅行者严密的盘查。 沙某人倚在窗边往外看。“如此慎重,是不寻常。” 他多心地瞧了瞧妙歌,小美人面色不佳……莫非,她和风某人是啥不法之徒? “诸位,有卫兵巡查厂车主快步走近,大声通告。“你们之中若有匪类,请迅速离开,当然,车钱恕不归还。” “……”一车人呆呆地望着他,一语不发。 “……”车主心怀不安地巡视了车内的乘客们一遍……真是各种人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有。 邪恶刀疤男,异域美男子,娇媚小美人,蒙面纱布人……说这些家伙没问题,谁信啊? 车主吞了吞口水,再次谨慎地交代。“有问题的人,出了事自己负责啊!” “检查!”巡检的卫兵走上车,开口即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 “到处是男人。”车主不知卫兵的问题为何那么蠢。 “我话没说完你插什么嘴!”卫兵不高兴地推开车主,再向乘客说明:“朝中传来缉捕令,捉拿一名男子,他与失踪的兰陵公主有关。此人花容月貌,亦是兰陵人。谁有见过此人?”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