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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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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哪家公子就好了,结果竟是个默默无闻的丑汉!” 闻言,她低垂的面庞闪过一丝光亮。 “慕容,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回醉仙楼?又为何要与嬷嬷妥协?但那名汉子长相太过凶恶,一身粗衣沾满尘沙,所有人在他的怒瞪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草莽之气实在太重,怕你真的得受委屈了。”艳红抓住慕容的手,认真地凝望她说道。“趁现在前头乱成一团,你赶快逃走还来得及。” “先告诉我,我的初夜值多少?” “他直接将两千两甩在桌上,没有人敢多说话。”艳红只要一想到他那随时准备提刀砍人的眼光就觉得胆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快逃吧,我可以掩护你。” “不,我会留下。”她翻腕握住艳红的手,拉她到石椅上落坐。“艳红,这几年来我心底一直有个疑惑,你为何会如此在意我?为何总是如此保护我?” “你真的不逃?”艳红因她淡然的态度而冷静下来,也终于瞧清她的表情,不仅一丝慌乱也没有,甚至是含著笃定与愉悦的。 “没有必要。”她笑著回答。“我的疑惑,你愿意替我解答吗?” 艳红专注凝望慕容因扑上水粉而更显绝艳的脸庞,轻声开口,“我们同病相怜,都是酒鬼父亲好赌下的牺牲者。” “这我清楚,楼里的姊妹不多是如此吗?” “是呀,但在来到醉仙楼之前,父亲原本打算将我买入怡春院,那时我才八岁,因为哭号而被父亲打得满身是伤。有个女子正巧经过,带著年仅四岁女孩儿,两人长相几乎一样,美丽得让我以为自己见著了神仙。” “那名女子……”慕容听著她的陈述,模糊的了悟开始成形。 “那女子后来将所有私藏的银两全都给了我父亲,说那是娘家给她的,多余的盘费。她希望我父亲好好教养我,别再沉迷逸乐。” “原来……”难道那时母亲对父亲的沉沦丧志已经感到心灰意冷,所以才将云家所给的,本欲助父亲功成名就的银两赠与他人? 冥冥之中,究竟是怎样的定数呀? “虽然父亲依旧将钱拿丢赌博下注,我在那时却已经看透不能再仰赖他,于是趁夜偷走一些银两,溜到醉仙楼当下人栖身。” “我开始相信,我真是幸运的了。”她摇头,不敢相信怎会所有事情都如此巧合。 “那些盘费的恩情,我从没有忘记过,当我知道恩人投水,而你被卖到这儿时,哭了一个晚上,发誓要尽全力保护你不受伤害。” “但为了保护我,你却……”这样的恩惠,她怕是一生也还不起了。 “我?”艳红睁大眼胖,笑得很开心。“我又怎么?我从没告诉过你我的志愿是不?” “确实没有。”艳红的笑容,让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心多余。 “那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她笑得很神秘,俱近慕容开口,“我老早就立志要当醉仙楼的嬷嬷,然后夜夜捧著白花花的银两入眠。” “这志向……果然特别。”慕容膛目结舌。 “好了,现在我已经将自己私藏的秘密告诉你,你是否也应该坦承?” “坦承什么?” “告诉我,你真的还是清棺吗?”艳红的目光郑重而专注。 她低下头,垂睁不语。 “我一直知道你行事有自己的分寸与主张,旁人无法强逼你,那么告诉我,对象正是外头那名汉子吗?” “他名唤邢天湛。”她望著艳红浅笑。 “看你这笑容,”艳红皱眉,“别笑得这般甜蜜又无怨无悔的模样。” “没办法呀!真沾惹上了感情,无论过程是酸,是苦,都只会甘之如饴。” 艳红拍著慕容的脸蛋叹气。“爱情啊!女人一旦沾染上,这一生都会毁了。” “是助是毁,其实很难断定。” “值得吗?” “无所谓值不值得,我的心只愿追随他。”她低笑,不想再做任何辩解。 艳红知她心思,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后转开话题,“你知道今晚的竞价,有人远从建德奔来吗?” 慕容讶异地口头看她,一时无语。 “他叫云衍,我想你应该认识。” “舅父怎么会来这儿?”明明水红荷在云府所掀起的风波并不算小,他们……“当他看到邢天湛赶来的坚决态度后,就转身离开了。但我想这几天内,他应该还会再来找你。” “我明白了。”会有何事呢?她暗自思忖著。 她趁风波掀起,众人还乱成一团之际藉玄俗之助溜回,并不知道云老爷如何处理此事。 也罢,是该有个了结了。 “慕容,”艳红拉住它的手,很认真地问:“跟著他,你真会幸福吗?” “我会尽力。”她笑得很肯定。 看著慕容自信满满的笑容,她突然开始思索,也许她们关心的重点偏颇了? 也许真正该为自己担忧的,是他? 看来,她真的毋需担心了……又是同样的结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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