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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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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面对她时,他是打从心底浮现微笑的冲动;好几次单单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感受着有她陪伴的时候,他心中便浮现出无数幸福的滋味,但他无法承认,有一天受到伤的人会不会又是他?他更无法保证再次受到伤害后,他还能轻易将它们填补吗? 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只能选择一次又一次对她冷漠相向,他只能刻意武装自己,让她痛苦、令她难过。 “我不会再吵你了,对不起。”失落的小脸再也笑不出来,泪水狂乱的冲出眼底,倪安握紧双拳,任由指甲扎痛掌心。“我不会再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能够做出让你快乐的事了。” 尽管她还是好想再努力一次,尽管她有多么渴望能平抚他碎裂的心房,但她不是他所渴望的对象,无论她再如何努力,根本就不可能会成功的。 严飞震惊的抬头,望着她放弃他般的空洞眼神,他的心底浮现出巨大的恐惧,好似某种重要的东西已经对他放弃了,她不再想要拯救他了。 “我会离你远远的,如果这么做才能让你快乐,我会努力让自己快点怀上一个儿子给你,如果儿子才能让你幸福,那我会好好努力的。”下定决心,倪安发颤的小手落在胸前的衣扣上。 衣上的扣子被她一颗颗解开,眼底的惧意倏然消逝,有的只剩下坚定不已的决心。 衣下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她毫不犹豫褪下衣物的举动,严飞眯起惊愕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身上少了遮掩的外衣,仅剩最后的贴身衣物,倪安像是豁出去般放空自己的脑袋,视线紧紧停留在严飞身上。 她说过了,只要是他所要的,只要是他的要求,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完成,她的誓言不是儿戏,更不是玩笑。 而今她拒绝等待自己是否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事实上,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想法,只要他想做,她就奉陪。 看着前方一脸不可置信的严飞,看着他眼中冒出的火焰,倪安眨去眼底的泪,用力吸了一口气。 他是为了她而在忍耐欲望吗?他的话虽然残忍且伤人,但他仍然替她设想了许久不是吗? 畏惧的伸出手,倪安再次抬起头,迳自替他解去身上的衣扣。 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帮忙了,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不需要等待她是否能适应,她只想快点有个属于他的儿子,让他能感受到喜悦。 “够了!”有力的双手制止她疯狂的举动,严飞带火的眼眸充满的不是欲望、不是拥抱她的渴望,而是对自己过分伤人情绪的愤怒之火。 紧紧钳制住她的行为,倪安茫然的抬起空洞的眼,“别阻止我啊!我们得快些才能有孩子。” 到底她该如何做?要如何做才能抚去他破碎的心?到底要如何做,她才能像当初他帮她一般的拉他一把? 理智断裂,疯狂的情绪再也无法制止,严飞无法压抑,再也无法找出任何自欺欺人的理由来说服他将她忽略,他无法再对她的真心视而不见了。 会受伤吧!再一次敞开心房,会受伤吧? 但就算会再受伤,他也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她的一举一动重重的敲进他冰硬的心房,让他无法将它再度冰封,他冰冷的心终将因为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而融化。 不想再伤害她了,不愿再让她流露出无奈且失望的神情,他投降了,真真正正的投降了。 就算有一天会再受伤也罢,就这么敞开心房吧! 就这么对她开启真心,以真正的自己来面对她吧! 就算有一天他会因心痛而死,就算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会因自己错误的决定而崩溃也无所谓,他—— 想相信她,他希望能从她的身上得到心灵的平静和快乐,他无法欺骗自己对她的重视和在意,更敌不过心中发出渴望能爱她的欲望。 有力的大掌将她泛出冷意的身子紧紧拥进怀里,收紧大掌,一次又一次加重力道,渴望将她揉进骨子里,渴望替她抚去肌肤上的冰冷,渴望再次看到她对他展露出温柔、甜蜜的笑靥,渴望从今天开始,每当她面对他时,再也没有失望和泪水。 “对不起。”紧紧拥着身子僵硬的她,严飞额抵在她纤细的肩头,轻声低喃。 “严飞?”倪安迷惑的唤着他的名,眼底的水液再次滚动。 “对不起,伤了你。”咬紧牙关,任由可怕的内疚滋味啃咬着他的心房,任由它们不断的隐隐作痛。 “严飞?”空洞的眼回神了,眼眶逐渐发酸,水液自眼角落下,倪安扬起依然颤抖不停的双手,毫无犹豫的环紧他的颈,死命的缠绕不肯松落。 “对不起、对不起……”怀中那小小的人儿是这么的娇弱,但她的存在却将他的心紧紧占据,他不再否认了,他认了,他承认他的心已经输给她,完完全全的输给她了。 **不自觉的扬起笑意,虽然那笑容淡薄得让人难以察觉,但是束缚的心灵彷彿从中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钥匙,不费吹灰之力将它们开启了。 封闭已久的心再次暴露于阳光下,再次将它周遭的极冰给融化,努力而充满热火的震撼、跃动着。 如果可以,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改变,能和她重新开始。 如一座明显的指标,白色豪宅坐落于山头,由山下向上望,高耸的尖塔随着阳光的照耀,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白色的房子随着车子沿婉蜒山道向上驶近,愈加看出雄伟与壮丽的景观。 黑色宾士驶上山道,停在豪宅门口,一男一女由前座下车。 严飞关上车门看着前方的豪宅,嘴角扬起微笑。“准备好了吗?”柔情的双眼移至身旁的她身上,他有趣的发现她紧张到连笑容都变得僵硬。 “嗯。”用力呼出一口气,倪安心虚的应声。 “别怕,我的父亲人很好。”严飞的话语中充满安抚的意味。 这个女人,有勇气指责他是胆小鬼,有勇气对他说着长篇的大道理,现在却摆出胆小至极的模样,难道拿他和父亲相比,他父亲比较可怕吗? “嗯。”倪安的心思在飞,根本听不清他的安慰。 “我们走吧!”脸上浮现一丝无奈和宠溺,严飞很确定身旁的她真的是太紧张了。 “严先生。” 一走进屋内,连接一楼及二楼的楼梯间,同样穿着白衣的女人缓缓走下楼。一名身着白袍的男人身后跟随着两个人。 “李医生,我父亲呢?”拾起头,严飞扬起对倪安来说一点也不熟悉的温暖笑容。 被唤为医生的男人年纪有些大,依倪安推测,大概有五十岁左右。 “严老先生正在楼上吃药,等会儿就下来了。”来到严飞眼前,医生照实说:“严老先生最近染上风寒,有咳嗽的迹象,不过他要我隐瞒你:如果等会儿他下来你看到他又咳了,就请你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明明是个有点严肃的医生,但当他对严飞说这些话时,又顽皮的对严飞使了个暗示的眼神。 “知道了,我会什么也不发现的。”看着已经当严家足足二十年的家庭医生,严飞眼中的柔和神色益发加深,扯起的唇角也愈来愈高。 终于察觉到他脸上带着笑容,倪安原本慌乱的心绪也因他的不同而改变,她紧紧盯着身旁的男人。 “这位小姐是?”终于注意到严飞身旁的陌生女人,李医生好奇的打量她。 “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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