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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她知道他只是奉命执行,但她就是讨厌他只懂得奉命执行,他明知道她不想嫁人,也该知道她不喜欢被逼婚,为何他总是……总是……

  矜矜太过气恼,一个不小心竟踩着一块融冰,脚下登时一滑,整个人瞬间就往后倒去——

  “小心。”

  一双健臂及时捞住她的身子,挽救她当街滑倒的槟态。

  帽檐下,他的一双黑眸如潭深邃,平静而漾着缕缕柔光,浅浅的,却是那样永恒深刻,忽然让她想起见到他的第一眼。

  十五年来他改变了许多,高了、壮了,从目不识丁学习到能力卓越,从瘦弱无力锻炼到刚猛懂武,从愚幸日夕巳蠢天真磨练到深沉精明,可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眼神。

  透过他的眼,她知道他的本质不变。

  他的心始终一如当年般温柔坚定,只是变得更温柔、更坚定强大了。

  而他也许不知道,她多么庆幸在当年那场风雪中发现了他。

  “倘若你也对其它姑娘这么温柔,我想全京城的姑娘也许都会爱上你。”她促狭地说道,忽然间竟然产生这奇怪的想法。

  她可以轻易举出各式各样他受姑娘们欢迎的优点,却拒绝想象、甚至本能排斥他被一群姑娘环绕的画面。

  “男女有别,卑职绝不敢贸然莽撞。”柴蓦脸上波澜不兴,只是轻轻地将她扶正站好。

  “男女有别?”矜矜忍不住挑眉调侃。“那是谁每晚老是闯进我房里,硬逼我上床睡觉,要是我不乖乖听话,就直接把我拖上床?”近来为了绘制禁书她总是习愤晚睡,为了不让她累坏身子,他竟然连她的作息都要插手监督,简直比女人还要鸡婆暖嗦。

  他缓缓抽回手臂,脸上还是让人看不出心绪。

  见他不说话,她反倒觉得更有趣了,于是学着男人调戏似地挑起他的下颖,问道:“说啊,不是说男女有别吗?”

  黑眸掠过一抹黯光。“卑职只是担心您的身子。”

  “那男女有别呢?”她戏弄似的,故意将小手往下滑到他的喉结上,就是不肯放过他。

  瞳眸骤缩,在喉结急促跃动之前,他碎不及防地捉住她。

  “您若不喜欢卑职进入您的房里,那么卑职往后都不再靠近。”他的嗓音变得有些粗嘎,大掌却非常非常缓慢的,将她的小手拉离了喉头。

  没料到他会这么想,她连忙收起玩笑,立刻反驳。“我又没说我不喜欢!”

  紧抿的薄唇,似乎在一瞬间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那么往后亥时一到,卑职希望小姐能够准时就寝。”

  她瞪着他。“太早了,子时来就行了。”

  “亥时。”

  “子时。”她相当坚持。

  “亥时。”他只是冷静的看着她。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她懊恼的蹙起眉头,然后像是杀价似的,狠狠咬牙吐出最底价。“子时前一刻,不能再早了!”

  “亥时。”谁知道他却始终坚持原价,然后理所当然地改变话题,摆出请的动作。“老爷夫人有请,小姐请上马车。”

  “你这个王八蛋,不要给我太得寸进尺!”该死,她怎么会忘了,除了眼神没有改变,他固执的个性也没变。

  “卑职知错。”他还是冷静地看着她。

  “你会知错才有鬼幸日夕巳。”她瞪大眼,万万没料到自己没能成功戏弄到他,反倒被他吃得死死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比她还要无耻了?

  纵然再不甘心,她却没笨得继续和他争论,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有他的张良计,她自然也有她的过墙梯,他们走着瞧!

  水眸贼溜溜地一转,她这才若无其事的走向前方的马车,但没发现柴蓦早己将她眼底的狡诈尽收眼底。

  他眼底宠溺含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伸手将她扶上马车,接着也跟着上了马车。

  纵然她是主他是仆,纵然他是多么渴望得到她,但也许只要能够一辈子待在她身边,他就该满足了。

  只要在她身边的是他。

  只有他。

  那就够了……

  不出矜矜所料,花家二老果然又是为了逼婚,才会派出柴蓦。

  不过这次两人不再搞偷窥手段,而是准备了一场选秀戏码。

  当她跨过门坎进入大厅时,就见府里奴仆在大厅里一字排开,每人的手上都各自拿着一卷画轴,一见到她便立刻将双手高举,将画轴往下摊开,露出一幅又一幅的男子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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