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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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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有多想,直到其中一人开口跟她讨了食物,她才猜想他们或许是落难的商人,于是将身上的烧饼全给了他们,然而……她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有羞怯地低下头和羞红过脸,至于橙黄浪漫的霞光? 那时,她只觉得天色过黄,照往昔经验来看,再晚一点定要刮起焚风,于是她满心只想快点回到半山腰的家中,趁着刮风前把成熟的瓜、菜、水果收进屋内,于是给了烧饼后,便急忙往山腰走去。 所以与公子的形容比对起来,“公子你认错人了。”这下她可以确定了。 “你果然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呜呜……好惨,亏他形容这么多,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虽然内容是加油添醋了些,但好歹顺序都没错啊!她怎么可以连一点记忆都没有?是想又让他心痛吗? “明明就是你没错。不丑也不漂亮的样貌、清清冷冷的眸子、干燥苍白的嘴唇,和一身陈旧的衣裳,没有哪家姑娘还能比你更像鬼……我是说更不在意保养打扮了,所以,我绝对不可能会认错人。” “公子若是坚持,那就是这样吧!”她不再对这个问题做坚持,毕竟自己真的不会认人,而把人忘记也是常有的事,或许公子说得没错,他们真的见过面,只是她忘了。 “什么我坚持就是这样,你这样摆明就是不想相信我……”语气又哀怨了起来,“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你一定认为全是我在胡诌,并在心中笑我是借机向姑娘搭讪的登徒子对不对?呜呜……你竟然不相信我,还污辱我的人格,我伤心、我哀怨,我……” “公子。”这次换她唤住他的话,毕竟,总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下去。“我待会儿还要到街市托人帮忙卖手绢,不能待太久,陪公子吃完饭后得赶快离开,所以,请公子赶紧用餐吧!”语毕,她帮他盛了碗饭。 “你要陪我吃饭?” “是。” “那是相信我了?” “对。”都随着他了。也为自己盛了碗饭,离赋慢慢吃了起来。 其实她从刚刚就发现了,这位公子虽然为人极好,但就是话多了些,而且是比街市里菜娘的话还多很多,所以她才想她若再不开口,他不知又要说到哪里去了。 若他真的坚持请一顿饭礼尚往来,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只是,希望哪天他别发现自己真的是认错人,上门向她讨回这一顿大餐。 “那你多吃一些。”喜孜孜地夹了好几道菜放入她的碗里。 看着碗里倍增的菜肴,离赋正想抬头告诉他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看到他以惊人速度扫了好几道菜到自己碗里,接着一口饭、一口菜,右手还拿着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夹菜、配饭、舀汤、吃鸡腿肉、喝汤,所有的动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接着又是夹菜、配饭、舀汤、吃鸡腿肉,喝汤…… 看着东方卦戏吃饭的模样及速度,离赋这时才明了秋风扫落叶和恶死鬼投胎之间的差别。 “吃啊!别客气,不够再叫。”嘴角叼着一根翠花花的菜叶子,东方卦戏朝她一笑。 “嗯~~不够再叫。”怔愣地附和着,看着顿时少了一大半的饭菜,又看了眼他狼吞虎咽的吃相,过了好久,离赋才能有动作。 第三章 饭后,东方卦戏再度开口。“你刚刚说要到街市托人卖手绢?” 看着他优雅地捻起手巾往脸上擦拭,优雅的擦手,优雅地将手巾放回原位,离赋的目光不由得往一桌的杯盘狼藉望去。 一迭迭油乱的碗碟,散乱的鱼骨鸡肋,一张圆桌活像躺着一堆死人的战场,心里有了怪异的情绪。 公子或许是个优雅的人,只是那份优雅真的不包括在餐桌上。 “对。”她轻声答复。 “有对象了吗?” “还没,看谁愿意就托给谁。” “那方便让我看看吗?” 刚刚他就发现她是个质朴不懂人情世故的姑娘,一大捆山柴只换一小袋米,任铁掌柜这么恶性压榨自己,还傻傻地什么也不知。 同是商人,他怎会看不出铁掌柜为人如何,只是,不知她也是被骗的其中一位。 现下局势太乱,朝中纲纪名存实亡,外侮正伺机而动,这世道多事向来没好事,好心稳定没好报,所以身为一位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既不多事也不好心,早就习惯用冷漠的眼光看待眼前种种不公,只是对她…… 其实可以不管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忍看她被铁掌柜如此欺负,想到待会儿她到了街市极可能又被人哄骗,他就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唉~~想不到自己还有良心在。 “公子要买?” “不,只是看看,若不错,我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说说看。” 点点头,从怀里拿出各式手绢,不敢放在脏污的桌上,她直接递给他。 “这些……”接过手绢,东方卦戏的眼睛亮了起来,只消一眼,锐利的商眼立刻发现手绢上头的绣纹是多么出色。“你绣的?” “嗯!绣得不是很好,以往托售的菜娘说内容太硬,要我改绣一些姑娘家喜爱的花鸟,所以这次有几帕是花鸟图,不过,大多还是自己喜爱的图纹和一些风景画面。” “你不适合绣手绢。”快速审视手中的手绢,他坦白直言。 闻言,离赋也不生气委屈,只是淡漠从容地接受他的评论。“那价钱可以卖低一点。” “不,我不是指你绣得不好,或是哪里不对。”他对她的温驯感到讶异,却也皱眉,她怎么能如此没脾性?不用想,也能猜出那些菜娘稳定坑了她不少钱,绣花鸟?哼!怕是有人指定了,还收人家的订金,而她这傻傻的绣主儿却只拿最低的工钱呆呆地替人造桥铺路! “以你的绣功,用在手绢上太埋没,你应该去作绣画或是衣裳,你试过吗?” “没,大幅的绣画不好销,衣裳……京城里的人家都有指定的制衣师傅,我没得卖的。” “谁说的?” “姥姥说的。”她再怎么不懂世事,至少也晓得什么东西才可以赚钱。 她家位在京城外西边山腰,姥姥就是帮人绣帕子、荷包养大她的。小时,姥姥就说过京城里的人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像他们这种城外乡下人做的东西,是没人会要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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