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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应,那是孤波他心里有魔,居月让他的弱点尽出,怪不得别人。”

  “我知道你怕天朝又会回到当初的动荡。但是天女醒或不醒,无人能知。卫泱若是敢断然肯定,也不会拖到此时才让她醒来。”

  “华堂,难道你都不曾想过,天女苏醒,卫泱讲的并不是所谓的办法,而是求得此刻的天时地利人和?”

  这句话,不知怎地,像个尖锥,狠狠地凿进符华堂的心上,莫名的教人感到心慌。卫泱城府之深沉,莫非他们了解得还不够透澈?

  “除非天女的昏迷,也同样在他的算计之中。”那张极为好看的桃花面,此刻覆上阴沉之色。“这一计耗煞掉的,是十多年的光阴!”而六神,就像是被蒙在鼓里的耗子,遭人耍得团团转,苦苦候了这些年头!

  “如果,他求的是十多年后的今日……我们,是不是都中了他的诡计了?”花复应轻轻地问、淡淡地说,话声遭冷风卷得很高、很远……

  此刻是五黄六月,应当炎热难耐,却在降生一场浩雪后,闹得百姓人心惶惶。

  符华堂走在春风大街上,嘴里呼出了雾白的寒气。身上罩着同样为蓼蓝色的缎袍,比起其他擦肩的百姓抱着裘袄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异冷,他的衣着是略显单薄。

  “真怪,这雪下了要三日了。”他抬头,见京城内的飞檐染上一抹刺眼的白。

  “欸,俺夏至播下的种,这下生出来没多久,瓜苗都给冻死啦,这天是不是要翻了?”

  “我长这么大个人儿,还没见过盛夏降雪哩!你瞧瞧,是不是有人生得冤屈,所以老天爷才给咱们这京城降大雪?”

  “呸!有什么冤尽管找那些定人罪的官大爷,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苦做啥?我的瓜苗也死得很冤呐,找谁来偿呀?”

  耳边净是抱怨这场雪的咒骂声,符华堂留下的足印不深,轻巧得不似寻常人,怀里带着一笔为数不小的款子,继续朝着钱庄的方向前进。

  贵风茶楼在这条春风大街上的名号相当响亮,除了楼子里奢华豪气的铺张外,里头掌事的主子们年纪颇轻,个个来头不小,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官豪爵有事就往茶楼里钻,更让人感到好奇。

  只是,除了几个常露面的大庖和掌柜以外,鲜少人知道茶楼里管钱的帐房,是个有张桃花相,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子。

  未多时,符华堂见有人因这场雪灾而翻了马车,聚在前头挡了道,遂转了脚跟往小巷底的方向走去。

  巷底人烟稀少,天光不明,街外杂沓声响顿时消逝无踪。

  符华堂拢了拢缎袍,足下踩得扎实,却若有似无的放慢脚步,眼里蕴含一丝精光,略薄的唇掀了掀。

  一个闪身,符华堂轻巧地避开后头来人不怀好意的探索,对方顿时扑了个空,竟也机警地再探来另一只手,抓着他的缎袍一角。

  想玩?他奉陪!符华堂始终没转身,腕子一转,掌心朝下,顺势抓住探过来的贼手,巧劲一扭,将人整个捉到前头,只见这回交手,对方是见招拆招,接连祭出几下“快手”。

  没想到京城里还有这等角色?符华堂悠哉的见招拆招,头一偏,见到那始终在他眼前乱抓乱摸的小贼子,不过是个高度仅及自己肩膀的小丫头。

  “呀!这位大娘……”祝君安啐了一口,小手直探往符华堂的心口。

  自己明明就见“她”怀里攒了个小银袋!以为这回捡了条大肥鱼,没想到这位大娘的身手还真不凡!

  “死丫头!好的不学,净是作乱。”符华堂冷冷地开口,大手一挥就要赏个巴掌给她。

  祝君安嘻嘻笑了声,没想到原来是个男人,赶忙低下头去闪开他的巴掌,随即又见缝插针,小手直攻往符华堂的下盘,想再夺他身上的财物。

  这一探还真是让她给摸了个扎实,那只手握到不该握的,只见她脸色竟也没有什么改变,嘴巴倒是很率直地溜出小话。

  “哇哇哇!人中之龙耶!”

  “你……三八丫头!”符华堂脸皮淡红,一个抬腿扫掉对方唐突的手,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遭个丫头轻薄。

  祝君安退了几步远,有些懊恼地看着符华堂。“我还以为是个大娘哩……”

  手上残余的触感令祝君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肩头一耸一耸的抖着,她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最后因为受不了往墙上乱抹,而这一个举动,令符华堂为之气结,恨不得一掌挥过去!

  “死丫头!这年头做贼说话还敢这么大声。”他这辈子的清白都毁了!今日不把她的手拧下来,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耸着肩,祝君安皮皮地说:“算啦,饶你一命。”圆滚滚的大眼溜往符华堂的脸面上,又啐了一口。“今儿个运气真不好。”

  她从头到尾都是嚣张的神态,让符华堂瞧了简直要呕血。他好端端地做啥要被人这么瞧不起?

  “死丫头、死丫头!不给你一点苦头尝,你都要爬到太岁爷头上动土了。”

  祝君安哼声气,才要开口时,眼皮一眨,竟见到他不知何时已奔至面前,狠狠地一把掐住自己的咽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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